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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慌了?少答了这二十多分的题,排名影响多大你琢磨琢磨。”老薛说完,下达处分,“落下的这一页每道题给我抄十遍。不准再犯。再犯下次我就让你给我抄整张卷子。” “其他人也以此为警醒。”老薛不多赘述,拿起下一张卷子,“谢婷。” 谢婷一听到老薛喊自己的名儿,起身就往讲台的方向走,十分积极主动地承认错误:“老师我知道我问题在哪,我考完没多久就发现了。” “你错在哪儿了?” “我把英语答题卡选择题答案整个涂串了。语文作文要求写记叙文我给写成议论文了。” 老薛把谢婷的两份卷子掸给她:“你发现问题倒挺及时,你要能把这个精细劲儿用到考试过程中,用得着犯这种低级错误?” “老师我错了,老师我一定积极改正。”谢婷弓身接过卷子,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走回座位。 之后老薛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儿,问题大大小小,基本都离不开马虎、粗心。 周西东趴在桌上,听着台上老薛语重心长的训诫,整个人大写的心如死灰。 考前关于第一和第二差多少分的那个赌,周西东换过一次阵营。 他后来把注下到江萌那头了。 他赌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差不过6分。 眼下来看,他一个星期的早餐钱可能要随着必输无疑的赌打水漂了。 目前被老薛拎出来以儆效尤的这些人,基本都是被扣了一科卷子,极个别才扣了两科。单是一两科因为粗心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丢失的分数都已经不能小觑,而顾仇,被扣了四科,整整四科,这还有和习神总分至多只差6分的可能吗?还有革新年级排名风景线的可能吗? 有吗? 没有了吧。 周西东内心一片苍凉。 顾仇被扣了四张卷子,怕是要被老薛拿来做这节课压轴的批.斗典型。 周西东如此悲悯地想着,没忍住伸手拍了拍顾仇的胳膊:“顾爷,你要坚强。老薛虽然爱搞公开处刑这一套,但意不在侮辱斥责。你别放心上,咱就吃一堑长一智。” 顾仇没理会他,看着讲台,没一会儿,就听见老薛用手扣了扣讲台,煞有其事地问:“咱班还有谁没领到卷子啊?” “我。”顾仇软骨头似的抬了下手。 “完了完了。”周西东发愁似的自言自语着,“看这架势,老薛这是要砍把大刀下来啊。” 老薛看着顾仇,问:“知道为啥扣了你四张卷子么?” 顾仇只道:“我从不粗心。” 老薛被他的自信整愣了下,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那你说说我怎么就给你把卷子扣下了?” 顾仇还是刚才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还能是什么原因。” 老薛说:“看来你心里有数。” “诶。”周西东台上看看,左边看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来。”老薛从桌面上拿起两份卷子,给到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你们传下去看看,一人来一句评价。” 老薛传下去的是顾仇的语文和文综卷子。 最先拿到卷子的同学先是看了眼上面的分数,眼睛不自觉瞪大,然后两份卷子分别翻着面儿扫了眼,伴随着瞪大的眼睛,牙也忍不住龇了下。 第一个同学看完,传给后面的同学。 老薛同时问第一个看完卷子的那位同学:“什么感受?” 班上那些还没被传到卷子的人,被老薛这一迷之cao作惊得好奇心四起,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那位同学惊叹着回答:“分数贼拉高。” 班上一堆人问“多少啊多少啊”,老薛说:“撇开分数,还有呢?最直观的。” 老薛这话提示意味明显,那位同学下意识想往后看一眼顾仇的位置,但没太敢,他莫名觉得如芒在背,但在老薛的引导下,还是挺实在地开了口:“就,有……有点丑。” 卷子在后面已经传了好几个人了,被传到的人都领教了顾仇的“分高”和“字丑”,原本还在低声密语,听到有人开了话头,再加上有老薛坐镇,就无所顾忌了。 “卧槽狗爬。” “哈哈哈鬼画符吧。” “有被丑到。” “我再也不嫌弃我弟的字了。” “想给顾同学送字帖。” …… 卷子的传播路径毫无章法,完全乱了套,不知怎么,没多久就传到了习忧手里。 习忧看过顾仇写的数学卷子,大体知道他的字迹如何,不过没看过顾仇写的大段大段的汉字,也就不知道他大篇幅汉字组合在一起是个什么视觉效果。 习忧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拿到卷子后,先是看了眼分数。 语文127。 文综259。 他眼里隐隐浮现淡淡的笑意。 然后翻了下卷面,看到了反面的字体密集区。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儿大。 习忧眼皮下意识一抬,刚要再翻另一张,一只细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右边伸了过来,跨越了整整一张桌的距离,哗一下把卷子抽走了。 某人用蓝光眼镜把卷子一压,然后睨一眼虎视眈眈凑过去想看卷子的潘超。潘超被他盯得一激灵,上半身往后一仰。 另一边,周西东不怕死地也想看卷子,顾仇眼神扫射过去:“不是说意不在侮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