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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坐着一对臭情侣,李培能不酸么。 全程就没看顾仇怎么伸过筷子,习忧的余光估计是胶在他身上了,但凡他手边碗里一空,习忧立马就给补货。 吃到后头,李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脸语重心长:“习忧。” 顾仇一天天嘴上“习哥习哥”的,听得多了,李培总觉得顾仇光是叫这个称呼都像是在秀恩爱,倒叫他不好直接喊“习哥”了,只能叫名字。 “你这样太惯着他了,迟早给你惯得娇纵成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顾仇抬眸,眼神不善地瞥他一眼。 李培身子往后一缩,指着顾仇:“你看看,习忧你看看你这对象,他瞪我。” 习忧还真的看了看,看了有一会儿,然后从锅中夹了块虾滑放进顾仇碗里。 李培:“……” 李培顿时一阵心酸,酸到他觉得嘴里的煲仔饭锅巴都不香了。 就这样,顾仇还不痛不痒地朝他补了一刀:“你跟他告状有什么用,他又不站你那边。” “……” 李培再也不想和狗情侣一起吃饭了。 * 因为买了太多东西,吃完饭他们没在外逗留,打了辆车,直接回了金榜郡府。 李培留下顾仇犒赏自己的那部分,其他的往顾仇怀里一送,立马就蹿遛跑了,像只受了大刺激的猴儿。 习忧伸手要接过顾仇手里的两只大体量的纸袋,顾仇两手往后稍稍一收,说:“你拿很多了,这个我来就行。” 习忧倒没坚持。 回到家,习忧把东西放在了客厅,去了卫生间洗手。 顾仇径直上楼,把药从纸袋里拿了出来,照着机打的用药单子生咽了今日份的药量,然后把大部分药放进了床边靠里的那个床头柜最下方的抽屉里,留了一小部分放进了书包,吃药这事儿他在学校也不能落下。 下楼后,顾仇去厨房喝了杯水,出来后窝在客厅拨拉下午shopping的成果。 习忧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顾仇正盘着腿坐在沙发边的毛绒地毯上翻衣服的尺码标签。 他走过去,在顾仇身后的沙发上坐下。 顾仇伸手拨了下旁边的两个纸袋:“你的。” 不等习忧反应,他把手里拿着的一件卫衣朝后一送:“这个,也是你的。” “……” 习忧问:“……你到底买了多少?” 顾大少爷花钱买东西向来没什么概念,随口道:“都在这里了,我一份,你一份。给你买的比我大一号,你应该能穿。” 习忧随手翻了几个袋子,果不其然,每种款式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区别只在于尺码。 春夏季睡衣、居家服,卫衣,T恤,球鞋,还有两只白色的休闲斜跨包。 不是轻奢,就是高奢。 这些东西加起来,可以抵过他数以年计的总消费。 习忧抿着唇,看着满地的情侣款。 顾仇突然起身,翻坐到了他的腿上。 习忧毫无准备,人下意识往后一仰,手肘在沙发上用力一撑,堪堪稳住。 他浓郁的眸子一抬,看着顾仇。 “这些东西都很贵。”像是把习忧的沉默看穿,顾仇有的放矢,“所以不能免费送你。” 习忧唇线平直,下颌线却狠狠一动,他说“嗯”。 顾仇坐在习忧腿上,故而高上一些。他低头,在习忧嘴唇上咬了一下,说:“得用无价的东西来换。” 习忧喉结滚了滚。 顾仇垂眸看着,目光毫不掩饰对那喉结的觊觎。 “你的美色我看上了。”顾仇说,“习忧同学,拿它来换,多少东西顾爷都给你买。” 他抬手,捏住习忧的下巴,左右小幅度地拨了拨,脸凑近,声线压得低低的:“换不换?” 他这调戏得正上头,打算朝习忧的喉结下嘴,后脑勺倏然被习忧单手一覆,轻轻一压。 两张本就凑得极近的脸瞬间亲昵相抵,鼻尖碰上鼻尖。 习忧亲了他一下。 顾仇被抢了先机,不满地咕哝:“你这向金钱低头低得也太快了。” “我不是向金钱低头。” “那向什么?” “美色。” “……” 顾仇很愉悦地接受了这个答案,点点头,问:“美色在前,就亲一下?” 说完,他双手勾上习忧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一开始绵绵如细雨,慢慢就变成了骤雨疾风。 顾仇闻到了习忧身上好闻的洗衣粉香气,很淡,却很清新。 因为贴得无限近,这香气不像从前那般似有若无,从鼻间入肺腑,持久而温纯,像极了掺了夏季饮品的朗姆酒。 他还听见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咚,咚,一下又一下。 随着吻的深入和加重,那颗心越跳越快。 在习忧唇舌用力地舔.弄碾磨中,顾仇意识模糊又异常清醒地想,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听起来明明是那样健康。 * 周末过去,周一来临。 班委通知参加春季团建的人员,让周四之前带上身份证,说是到时候给大家订周五晚上的酒店需要。 周二早上出门前,习忧提醒了顾仇一句。 顾仇进房间拿身份证的时候,看了眼夹在身份证中间的四位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