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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万人民币换来的银色涂装超级跑车,百公里提速2.6秒,最高时速达320公里,全球限量投产918台,可谓顶级座驾。 一行人七八个,谢堂燕站在最左边,看着随升降杆缓缓落下的银灰敞篷跑车,一同发出惊叹的声音:“Woooooow……” 谢堂燕迫不及待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走吧,转一圈去。” 于是,在南枫山跑了两圈被寒风吹得头重脚轻的谢燕子,回家就得了重感冒。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谢堂燕瓮声瓮气地问:“谁啊?” “死了没?”边修平的声音传来。 裹着毛毯踩着软毛拖鞋的谢老板慢吞吞地挪到玄关,拉开门:“快了。” “给你送药和盒饭。”边修平拎着一个不锈钢饭盒走进来,换上拖鞋,嫌弃地对谢堂燕说,“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 “……”谢堂燕退开两步,老大爷似的拽紧肩上的毯子,慢吞吞地挪到沙发边,“阿——嚏!” 边修平皱眉,把饭盒放在茶几上,打开,问:“你发烧了吗?” “没有。”谢堂燕的声音低哑,他伸手抽出餐巾纸,使劲儿地擤鼻涕,鼻尖通红,眼眶也红红的,“好难受。” “开敞篷车飙到三百二,你不感冒谁感冒?”边修平气得直乐,“该。” “咳咳。”谢堂燕发出两声虚弱的咳嗽,蔫头耷脑地盘腿缩进沙发里,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别说我了。” 边修平瞅着他,心里暗道,怪不得谢家和边老爷子宠着谢堂燕,就这小模样,必须得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他叹一口气:“好好,你烟姐炖的鱼汤,特地嘱咐我拿过来给你,尝尝吧。” 谢堂燕鼻子堵得慌,啥都闻不到,眼巴巴地看着鱼汤冒的烟气,捧场地说:“好香,我一定吃完。” 边修平找个小板凳坐下,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按时吃药,我跟李晁恩说过了,让他这两天盯着你点儿,那些会能开就开,不能开算了。还有曹学士,你犯傻他也不拦着你。” “没他的事,况且他又拦不住我。”谢堂燕喝了一口鱼汤,鲜香在口腔中溢散开,他眯起眼睛夸赞,“好吃。” “那当然。”边修平骄傲地说,暂时忘记找曹学士的麻烦,“918开着怎么样?” “好开,特别酷。”谢堂燕说,说到跑车,他眼睛亮起来,“下坡道的时候,爽到爆。” “行。”边修平纵容地说,“下次不提敞篷车了,容易感冒。” “……”谢堂燕吸了一下鼻子,低头喝汤。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边修平的车辆采购商听到这句理由的表情,什么叫敞篷车容易感冒???身为罪魁祸首,谢堂燕呼噜呼噜喝完鱼汤,合上饭盒赶紧把边修平送出家门:“快回去吧,别耽误你开会。” “多喝水,多睡觉。”边修平拎着饭盒走出去,嘴里不忘念叨,“不要出门找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谢堂燕烦不胜烦,抬手关上门,揪紧毯子挪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用热水送下感冒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谢堂燕在家里待了四天养病,期间接到了谢英卓、华东胜、曹学士、蒋游以及一干狐朋狗友的问候和关怀,他爷爷谢建盛捎了一棵人参给他。 谢堂燕挠挠头,觉得他爷爷对感冒一定有什么误解。 战地医生拍摄现场。 方庭珩的耐心在两个月的无信号拍摄中消磨殆尽,最后一场戏,他端着剧本,看姜遥一遍一遍重演被流弹炸死的片段。 “表情不对!”葛圣岩是个严苛导演,平日里性格憨厚脾气温和,片场中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表现出惊讶的、悲哀的、遗憾的情绪,不是瞪大眼睛展示眼白!!!重来!” 方庭珩偏头问张享:“我真的很黑吗?” “……嗯。”张享诚实地点头,“您以前笑起来是清贵,现在是朴实。” 朴实…… 方庭珩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三百六十度拒绝阳光直射,他忧愁地抹了把脸,自己这样怎么去扑颜控的燕子啊。 “方哥你在担心怎么恢复吗?”张享问。 “你有办法?”方庭珩问。 “没有。”张享摇头,“多敷面膜吧。” 方庭珩低下头,深深地感受到人生艰难。 老老实实养了四天病,鼻子通气,脑袋清醒,嗓子稍微有一点咳的谢堂燕再度出席月度会议,讲完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后,谢堂燕缓声说:“有什么问题吗?” 各部门经理纷纷摇头:“暂时没有。” “好的,后续有问题和晁恩对接。”谢堂燕说,“散会。” 等人走完,会议室只剩下谢堂燕和李晁恩两个人,谢堂燕问:“方庭珩回帝都了吗?” “后天的飞机。”李晁恩说,“需要安排接机吗?” “不用,海阔的人去接,我们不能抢海阔的活。”谢堂燕低声咳了两下,“华二说下午找我?” “是的,华二少预约在下午两点。”李晁恩说,“您要不要吃点药?” “我已经好了。”谢堂燕摆手,“走吧,中午了,吃饭去。” 下午两点。 华东胜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停在江暖楼下,穿着一身千鸟格暗纹的西装,鼻梁上架一副平光镜,衬衫领口敞开没有打领带,斯文败类似的晃悠进谢堂燕的办公室:“病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