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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林老先生遇到他都是和蔼可亲的,所以虞兰颂对他印象特别好,要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其他玩家参加这个副本,恐怕就要在那天被殉葬了。

    而且章时音居然也是林老先生的同伙,要让他为林小少爷殉葬,都不告诉他。

    “所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在招魂的时候找到林小少爷。”

    “怎么将计就计啊,”虞兰颂有点犹豫,“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贺驿的腿叠在一起,闲适地抱着臂靠在一边,“我倒是不建议把林小少爷的魂招回来。”

    “为什么?”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一起商量的,贺驿现在说不建议,严夙很不解。

    虞兰颂也有点不懂,就看见贺驿欠揍地朝他挑了挑眉,“我怕林小少爷还在记仇上次我们在他灵堂上偷情的事情。”

    虞兰颂,“……”

    虞兰颂人都麻了,“我们没有,你不要瞎说。”

    严夙的脸抽搐了一下,勉强维持住冷静的表情,冰冷的眼神像锋锐的小刀子一样在贺驿脸上刮过。

    虽然已经被叮嘱过不要过早暴露打草惊蛇,但是虞兰颂已经没办法像原来那样和章时音相处了。

    一次,章时音难得比较空闲,陪他一起练习的时候,虞兰颂装作无意地问他,“章先生和林老先生关系很好吗?”

    章时音皱起眉,“为什么要问这个?”

    虞兰颂赶紧解释,“就是好奇,林老先生好像很信任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章时音也没有怀疑,他点了点头,“我与林老先生是故交,林老先生是我的恩人,他们夫妻俩都有恩于我们西园。”

    虞兰颂一点都笑不出来,他闷闷道,“是吗?可是章先生看上去很年轻。”

    章时音没有一点被夸奖的高兴,反而不满地皱起眉,“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还有两天时间,好好练习。”

    虞兰颂有一些不满,“章先生,您这一辈子有做过什么有愧于人的事情吗?”

    章时音古怪地盯了他许久,盯到虞兰颂头皮都有点发麻,才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有愧于人?我章某只知道,知恩要图报。”

    第34章

    在副本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虞兰颂失眠了,倒也不是怕,经过了几天的心理建设,他已经接受良好了。

    只是这个副本信息量很大,让他有点不太能处理的过来。

    这个副本到现在都没有公开一共有几个玩家,所以虞兰颂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共只有他们三个玩家。

    说不定还有玩家扮演成了npc,只是没有让他们发现。

    因为之前严夙做了法,黑雾一直无法侵蚀虞兰颂的身体,只能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身旁,时不时要蹭一蹭他。

    招魂这天,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阴着,时不时狂风大作,林老先生看到虞兰颂,热情地上来拉他的手。

    虞兰颂看到他就害怕,于是躲到了贺驿身后。

    贺驿朝老先生皮笑rou不笑,“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都是一家人,直接开始吧。”

    虞兰颂换了戏服,戏服是早就准备好的,比寻常的戏服更加精致,大片的鸳鸯刺绣一直到领口,衬得他脸很小。

    他走上灵堂外早就搭建好的戏台,戏台特别高,但是走上去就有几十个阶梯,虞兰颂站在戏台上往下望,只觉得头晕目眩。

    风把他的衣襟吹得哗哗作响。

    戏台的八个方向分别站着一个道士,手上握着法器,面目严肃,一炷香供在戏台之下,此刻还没有点燃。

    林老先生在不远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实虞兰颂这几天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只是拙劣的模仿伶人的动作,他的声音空灵,咬字干脆,虽然从技巧上来说唱的不是很好,但是很好听。

    他瞥见戏台下有人悄悄溜了过去,点燃了香火。

    香火点燃,明火通阳,暗火通阴,可以牵回死不瞑目的人的魂。

    过了良久,乌云突然蔽日,四周也变得模糊不清,戏台下,严夙皱着眉朝他喊,“就是现在,快下来!”

    虞兰颂从来没觉得自己动作这么快,严夙刚喊完,他就拼命地往戏台下面跑。

    站在八个方向做法的八个道士在这时候全都堵在了戏台口处,看到虞兰颂要跑,拉着他的细胳膊就把他推了回去。

    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贺驿见情况不对,抬腿就往戏台大步走了过去,林老先生拦在他的面前,“你不能过去!这是嫁到我们林家来的命!谁也救不了他!”

    贺驿冷笑着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我只知道我要带他回去。”

    严夙在台下,眉头紧皱,自言自语,“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林小少爷刚死,怨念不应该这么重。”

    除非招来的魂不是小少爷!

    他朝着虞兰颂喊道,“直接跳下来!”

    虞兰颂被推摔倒在了戏台上,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戏台边,往下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这也太高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戏台上积累的怨气越来越重,虞兰颂深吸了一口气,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友。

    他从戏台上纵身一跃。

    没有想象中落在地上,虞兰颂只觉得自己落在了一片温柔的怀抱里,他好像变成了一片羽毛,在空中荡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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