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页

    蒙福里把花瓣撒在了虞兰颂的身上,光秃秃的枝干随手丢在了一边,“可是那个孩子天真地问他的mama,mama,你不是说哥哥已经死了吗?”

    他低下头的时候,金色的头发滑落到他的眼睛面前,他抬手把碎发撩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朝虞兰颂勾唇一笑。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接下来应该做正事了。”

    虞兰颂心中升起了危机感,他看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床上捻起一片玫瑰花瓣,蒙福里把那片玫瑰花瓣衔在了嘴里。

    苍白的脸上,薄唇抿着玫瑰花瓣,看上去像古堡里面的吸血鬼一样邪肆。

    他伏下身子,把花瓣喂到了虞兰颂的嘴里。

    第106章

    雾在凌晨的时候慢慢散去了,沈娇一瘸一拐地回来,干练的单马尾像融化的冰淇淋散落在她的脑后,嘴唇也有些干裂。

    她看到陆寒隼嘴唇蠕动了几下,畏惧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面目全非已经奄奄一息的怪物,突然觉得这两个男人比长出rou瘤脑袋的护士更可怕。

    陆寒隼靠在白瓷砖墙面的旁边,垂着头抱着胳膊面色冷峻,秦眴则是站在窗户旁边望着渐渐退去的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个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焦点的男人,因为导火索本人不在现场,所以还暂时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看到沈娇,秦眴朝她点了点头之后语气淡淡地关心道,“你没事吧?”

    沈娇觉得秦眴是一个很虚伪的人,她从来不和这种心机深的打交道,相比较之下陆寒隼就干脆多了,单刀直入地问道,“颂颂人呢?”

    在虞兰颂面前,沈娇从来没有见他喊过人家颂颂,现在人不在倒是喊得亲热,沈娇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清秀漂亮的女孩子很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已经累得站不住了,更何况还是在两个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面前,形象这种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喂狗。

    想到某个笑起来很好看,叫jiejie嘴巴贼甜的小漂亮,沈娇面无表情地想,哦,他们还是怜香惜玉的,就是可惜自己不配。

    她垮个批脸,没好气道,“雾进来之后我们就走散了,我摸着方向走了半天,雾散了才发现自己在原地打圈。”

    陆寒隼脸色一沉,转头就要下楼去找人,沈娇一口气没上来,把人叫住,“你要去哪儿?雾已经散了,等会说不定他自己就回来了。”几个人沉默等待虞兰颂和其他走散玩家回来的时候,秦眴突然转过头问,“你们,在雾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沈娇面露惊讶,“你们也看到了?”

    见两个男人都在看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在雾里看到了我的爸爸,这个雾好像不太聪明,我爸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所以没能骗到我。”

    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老男人,微笑着喊她娇娇,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惊悚,他爸三年前生病去世了,她亲眼看着人咽的气。

    她也是过了很多个副本的老玩家了,隐隐猜测出这个雾的目的是满足玩家内心深处的欲望来迷惑他们。

    比如说她很想念自己的爸爸,这个雾就让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亲人,可惜它是没有思想情感的死物,还不能够完全理解复杂的人类。

    说完,沈娇一晚上没喝水的嘴巴有点干,于是她问另外两个不说话的男人,“你们呢,在雾里看到了什么?”

    谁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点凝滞,她奇怪地看了一眼秦眴,又看了一眼陆寒隼,秦眴这个闷葫芦不愿意说也就算了,陆寒隼居然也露出了这么一言难尽的表情。

    直到参与不进来他们话题,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打了一个喷嚏,陆寒隼面色才恢复正常,“没什么,这个雾除了迷惑人心其他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不用管他。”

    秦眴居然也难得地表示赞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深究下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沈娇在地上腿都麻了,她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肩膀,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话音刚落,病院里面报时的钟开始当当当的报时,一共敲了六下。

    地上怪物的尸体突然消失不见了,员工宿舍的门一个个打开,病房楼的声响更大,到了所有人起床的时间。

    虞兰颂还没有回来。

    沈娇突然意识到可能出现了什么意外,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旁边一直插不进来话,缩在角落里的玩家突然小声道,“还有一个小时是病人的早饭时间。”

    陆寒隼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宽大的条纹病服穿在虞兰颂身上并不合适,袖口都挽了好几道起来,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银链,一走路就会发出响声。

    他端着空餐盘,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睛旁边沁出一点水迹,和其他病人格格不入。

    这个病院很多年轻的男人,早上本来就容易冲动,一个个视线都恨不得黏在那青筋明显白皙漂亮的脚腕上,有的红着脸收回视线的时候已经起反应了。

    那脚腕太漂亮了,脸也勾人,要是能握着他一手就能圈住的脚腕踩在自己的下面,很多人望着那漂亮的脸蛋就能射出来。

    虞兰颂在推推搡搡之间不知道被多少人占了便宜,他还毫无知觉,只知道今天早上没有人帮他拿早饭了。

    他只能挤在一群条纹病号服的男人中间,踮着脚,看着窗口的白粥越来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