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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室内一片安静。

    宋衍站在门外,脸色沉静如水。

    忽地,他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会客室的门在他身后用力关上。

    房间内站着三个人,除了安愿外,还有两个经纪公司的高层。

    安愿脸色苍白:“你……你怎么会……”

    宋衍走了过去,一把将安愿往自己身后一拉,抬起下颌,看向面前的两个高层:

    “想给我换经纪人,怎么不来跟我谈?”

    这两个人曾经都是给过宋衍和安愿许多脸色看的人,但是如今宋衍有红起来的趋势,态度立马也客气了许多。

    “哎哟,宋老师。”其中一个赔起笑来,“您怎么来了,这换个经纪人这种小事,不需要劳烦您。”

    宋衍面色冰凉。

    站在他身后的安愿急得眼角发红,拽了拽他的衣袖。

    宋衍并不理睬她,把自己的手强硬地抽出来:

    “我要解约。”

    音色平和,但掷地有声。

    两个高层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安愿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要去抓他胳膊。

    宋衍回过头,厉声呵斥:“安姐!”

    安愿不做声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宋衍这样把愤怒写在脸上的样子。

    刚开始带他的时候,她就把他当孩子看,一路也像孩子一样地护过来。

    可惜他吃了太多苦,她一直看在眼里,无时无刻不希望他能少吃点苦。

    她清楚地知道宋衍手里没多少钱,片酬更是被扣在公司还没有给他,他给公司签的是霸王合约,违约金他付不起。

    他正在上升期,为了跟公司的事情闹大了,也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如果只是她走了,能稳住宋衍的前途,她愿意让位。

    之后的事情,可以静待转机,她不想让他现在就跟公司闹翻。

    两个高层的语气顿时也冷了:“宋衍,你要想清楚,提前解约你可是要承担巨额违约金的,你……”

    宋衍沉声道:“我会给。”

    他的眼神如刃,每一字都凌厉锋锐。

    三个字板上钉钉,他拉住安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会客室。

    “你疯了……你知道多少钱吗,我们……”安愿跟在他后面,急得说话都不利落,“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份上。”

    宋衍拉她进了电梯,脸色依旧难看:“别自作多情,也是为了我自己。”

    安愿不说话了。

    她站在宋衍身后,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咬紧了下唇让自己不哭出声。

    回到房间,宋衍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保温杯喝水。

    安愿坐在他面前,妆也花了,假睫毛也掉了,颇为狼狈:“所以这违约金,可怎么办。”

    宋衍回到了房间,刚刚在会客室显露出来的满身锋芒又消失了,重新回到了软绵绵的状态。

    “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吗?”宋衍说道,“总能接到一些工作吧。”

    安愿欲哭无泪:“三百万,怎么可能来得及。”

    宋衍沉默了。

    现在冷静下来了,他才开始有点发愁。

    他当艺人这段时间赚得本来就不多,还大半都被公司搜刮没了,剩下一点也用来置装,可以说是被这个无良公司给榨干了。

    还真不知道上哪弄这么多钱出来。

    他想了想,忽地抬头:“《晨星计划》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片酬……够三百万吗?”

    安愿没精打采:“够是够,可是那是要等播出后根据情况计算具体数额的,现在怎么可能拿得到。”

    宋衍不作声了。

    安愿深深叹气,半晌道:“算了,我们还是……”

    话未说完,宋衍猛地站起身来。

    安愿:“?”

    宋衍丢下一句话:“你在这等我。”

    安愿在后面叫他,但是他已经径自离开了房间。

    .

    盛昀的房间内。

    顾凌正赖着不走,试图跟弟弟谈心。

    “小宋老师很可爱,我很喜欢。”顾凌认真道,“他做我的弟媳我很开心。”

    盛昀看着电脑,根本懒得理他。

    顾凌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对他很冷淡?你一直这么对他的吗?太不应该了,就这样你活该没老婆。”

    盛昀依旧不理他。

    顾凌坚持不懈:“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请他吃顿饭,深入地了解他一下……”

    那双桃花眼略一挑,见盛昀依旧没有反应,促狭地笑了笑:“正好我有个跟他很配的朋友,不如介绍……”

    盛昀忽地开口:“你很闲吗?”

    顾凌得逞地笑:“你终于理我了。”

    盛昀指了指房门:“闲的话就回去睡觉。”

    “干嘛啊,反正你这里又没有人会来。”顾凌晃着手里的杯子,里面是雪白的椰汁,“跟大哥说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盛昀抬眼,把电脑关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什么也没有。”

    “嗯?不对。”顾凌伸出食指,一脸破案了的表情,“跟前天相比,你的表情不对。”

    “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盛昀不说话,他真得很想把这个人给丢出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情绪,但是昨晚林秘书说的那句话依旧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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