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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中年男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盛总好。”

    盛昀只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多说,将西服纽扣解开,在主位上坐了,随口道:“都坐吧。”

    宋衍从小沙发上走过来,想随便找个位置坐的时候,看到盛昀在自己右边的位置上用食指轻轻扣了扣。

    宋衍一怔,那是主宾的位置。

    他只停顿了一下,便从善如流走过去坐了。

    两个公司高层一看这架势,顿时心下就有点发慌。

    他们昨晚听说要面谈,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能跟盛昀谈一谈,毕竟宋衍只不过是一个项目的主演罢了,跟盛昀又没什么交情,他根本没理由替宋衍撑腰。

    只要争取一下,或许还能得到盛昀的支持。

    所有人坐定,盛昀开门见山:“听宋老师说,你们要他三百万的违约金?”

    两个高层心下都打鼓,恨不能干脆直接说不要了,但是毕竟背负着公司的利益,还是想争取一下:“……是……确实,合同上写了,违约金……”

    “你们那些霸王条款我都看了,”盛昀打断他们,“都无效。”

    两个高层顿时一抖。

    盛昀勾了勾嘴角:“我说的。”

    宋衍在一旁看着,无声地砸了咂嘴。

    好家伙,人家霸王,你比他们还霸王。

    说实话,在这种商业博弈之中,无疑是谁手腕更粗谁说了算,星象集团甚至可以拿三千万出来付掉宋衍的解约违约金,但是接下来总有办法再把这笔拿回来。

    在娱乐圈里,跟星象集团这种资本巨鳄对着干,一点好处也拿不到。

    两个公司高层心下清楚,立即表演川剧变脸:“您看您说的,您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公司想给宋老师换经纪人,是因为把他当做公司作重要的艺人来管理,没想到造成了宋老师和安女士的误会……”

    安愿冷哼一声,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两个公司领导好歹也算有点权势,在公司里也是能说了算的,头次吃这么大的亏,被平时死死压着的安愿给翻白眼。

    两人都有些想发作,但是看到盛昀散漫地坐在那里,自带一股控场的威压,纷纷又龟缩了脑袋。

    盛昀没说什么,而是从刚刚秘书送进来放在一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啪”得一声扔到了圆桌上。

    资料顺着光滑的玻璃台面,远远地滑到了两个领导面前。

    “这里面,除了有宋老师被公司克扣片酬的证据外,还有其他艺人遭到不公平管理,非法资源置换,财务混乱的证据。”盛昀淡淡说道,“赶紧把这些账填平,不然对不起我的秘书处昨晚加班一夜做出来的成果。”

    两个领导只随手翻了翻,就立即觉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他们知道资本巨鳄的手腕有多粗,但想不到仅仅一夜,就能把他们这个虽说不大但是也有点规模的经纪公司给彻底摸透。

    “对了。”盛昀忽然对外命令道,“送进来。”

    两个服务生送来了两瓶高度酒,放在了两个领导面前。

    两人战战兢兢:“这是……”

    宋衍一开始还没明白,但是转头看到安愿瞬间红了的眼眶,立即反应过来了。

    也就是在半年前,宋衍在一个公司内的酒局上被这两个领导调笑逼酒,他实在喝不下去,僵持之间是安愿冲了上来,替他喝了全部的酒。

    安愿酒精过敏,喝完之后浑身起疹子起了三天才消。

    宋衍低下头,鼻子有些发酸。

    这些事,也是盛昀昨晚问的吗?

    这场仗压根没打起来,两个领导就彻底败下阵,两瓶高度酒喝下去,都几乎站不稳了。

    盛昀命人把两个喝到崩溃的人给丢了出去,将桌面上的材料都收拾好,服务生才送上了厚厚的菜单。

    宋衍看着被递到面前的菜单本,抬头看向盛昀:“?”

    盛昀:“点菜啊。”

    哦对,这里是吃饭的地方。

    宋衍翻开菜单本,抿了抿唇。

    敢情盛昀也并没有打算跟那两个人吃顿饭。

    盛昀这一出全方位打击,也是用了心了。

    宋衍抬起头,蓦然道:“谢谢。”

    盛昀翻看菜单的动作一顿。

    两人坐在一起,但是距离也不算近,宋衍却仿佛在这一瞬间感受到曾经无比熟悉的属于盛昀的体温。

    “没事。”盛昀继续把菜单翻了一页,淡声道,“以后可以放心了。”

    宋衍垂下头,鼻尖的酸涩挥之不去。

    他站起身,一下子有些无措:“我……我去趟洗手间。”

    宋衍落荒而逃,剩下安愿坐在原处忍不住抹泪。

    包厢内只剩下两个人,盛昀抬起头,低声问:“他从前就这么瘦吗?”

    安愿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以前也挺瘦,但是没现在这么瘦,去年他……出了点事,瘦了十几斤,也没涨回来。”安愿说起那段时间就觉得心疼,忍不住带了点脾气,“哎,还好过去了。”

    沉默延续了几秒,盛昀忽道:“因为前男友?”

    安愿正想端水杯,闻言手一抖,杯子差点打翻了。

    “您……您怎么知道?”安愿瞳孔地震,“他跟您说的?”

    盛昀顿了顿,点了点头:“对。”

    安愿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跟您说这些?他一向不跟任何人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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