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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让主角爱我了[快穿] 第125节

    池小天只是喜欢华贵的东西,他以后还会喜奢好侈、非金不戴、非玉不配。

    戎星剑跟池小天对持了会,他放下手里的衣服,没好气的瞥了眼池小天:“你出去有人笑你,可别找我哭。”

    池小天才不会哭,不止是衣服,还有配饰,池小天过去抓了一把:“哥。”

    戎星剑挑了两样给池小天系上了。

    池小天抓了一大把,玉环叮叮当当的响,见戎星剑不给他系了,他自己低头一一件件往上挂,戎星剑看得眉心直跳,他这才知道池小天不一定喜欢那件衣服,他是喜欢这些值钱的玩意:“好了。”八九件了,他怀疑池小天站起来就能被这些金和玉拽倒,他声音稍微大了点,“真的够了。”

    沉浸在金银玉器的池小天抖了下,小孩怔愣的抬起头,他黑乎乎的小手还抓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眼睛又开始冒水了。

    戎星剑吸气,他拧眉:“不许哭。”

    池小天又抖了下,他想憋住,但憋不住,眼泪掉的更欢了。

    戎星剑觉得自己的态度得冷硬一点,他居高临下:“都去掉……只能戴两样。”

    哭好像没用了,池小天抓着玉,扭头就要跑。

    也没见戎星剑怎么动,他就用手勾住了池小天腰带:“你还想跑?”他把人往怀里捞,“你能往哪跑?”

    池小天细胳膊细腿的挣扎也没用,他看向戎星剑,这会才想起来讨好人,小孩眼睛乌润,声音细软:“哥。”

    他把羊脂玉往身后藏,“哥好,哥不打我。”

    戎星剑看到池小天这样就觉得心酸,他瞥开视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拿就拿着吧。”

    怎么不好?

    池小天不太懂,他睫毛又长又密,一晃就颤:“哥。”

    戎星剑抬头:“嗯?”

    池小天还攥着玉,他不舍的递给戎星剑:“给。”

    窗边的竹帘半卷,月光下的树影婆娑。屋里内点着灯,一室散光,床幔前的珠翠反射的光泽冰冷细腻。

    戎星剑还在看池小天:“给我?你舍得?”

    池小天讨厌很多人,想让很多人去死,但这些人里没有戎星剑。他有很多了,他愿意给戎星剑一点,虽然还是很不舍得:“给。”

    戎星剑心情好了些,他抬了下下巴:“你自己拿着吧。”

    池小天想都没想就又给自己系上了。

    戎星剑不想再说池小天了,他抱着池小天出去:“我们出去散步。”

    丑东西是真的不知道撑。

    太行殿在皇宫里的位置极佳,这处风好景也好。池小天走路还是晃悠,小孩穿着宽大的锦袍,腰间配着数件金玉、不伦不类得像个笑话。

    和风不敢笑,她使劲憋着。

    和风不敢笑,其他人敢,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不知道是先笑的:“那是谁?这是扮的丑角吧。”

    “我看像灰毛老鼠。”

    “这是宫里的?”

    “应该是。”

    “堪称……奇物。”

    “你们不懂。”

    “──大俗即大雅。”

    又是一阵嬉笑声。

    “这是谁家的小老鼠?”

    “我不曾见过。”

    “我也……”

    其中一位着红裙的少女忽然颦眉,这好像是她的弟弟,但她这个弟弟不应当在冷宫?不管在不在冷宫,这时候出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尚安公主正要命宫人把池小天带走,又一人走了出来。

    戎星剑地位崇高,就是先行离席,也少不了来攀关系的人,他们这群人就是来找戎星剑的,玄衣黑靴的少年腰间配刀,步伐凌厉,容貌是罕有的俊美,他与一行人狭路相逢:“笑什么?”

    他扬眉,也跟着笑,“很好笑?”

    气氛稍一滞,其实也不怪他们笑,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池小天这样的打扮就是会使人发笑,刘姥姥插了一头的花,池小天佩戴了一腰的金玉。

    这一行人年纪都算不上大,见戎星剑动怒,他们纷纷看向一人,这里也有和戎星剑熟识的人,屈温书不得不出来,他有些无奈:“……星剑。”

    戎星剑瞥了屈温书一眼:“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算了。”他走向池小天,冷哼,“不让你穿非穿,别哭,你有什么脸哭。”

    “憋着。”

    “再哭我揍你。”

    第104章 竹马竹马(05)

    池小天又怔了下, 他以为戎星剑至少会安慰他一下,别看他小,他还是会察言观色的, 被折腾了这么多年, 他要是只有骨头硬早就被弄死了。

    戎星剑是对他挺好的, 但他不认为戎星剑就是个好人了, 也有人对他好过……但他们玩腻了还是会把他往死里打。

    他们说这样好玩。

    对一个人好之后再变脸,看他哭,很好玩。

    泪卡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 他见戎星剑过来,拎起衣摆就跑, 小孩干廋干廋的、衣袍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金玉碰撞交击声清脆。

    他怕戎星剑也要玩他,其他人变脸不会打死他,也不敢, 他好歹是皇子,但戎星剑会的, 戎星剑也敢打死他。

    单薄的小孩跑起来跟要飞似的,那两条过于纤细的腿好像随时会折断,戎星剑脸色变了下,他追上过去:“跑什么……你站住!”

    池小天想往没人的地方跑,藏起来,躲一会,兴许就过去了。

    屈温书一行人只是看着, 他们刚惹怒了戎星剑, 这会没人想再上去讨嫌。没人动, 但是有人说话。

    他们看着戎星剑去追池小天, 神情各异。

    “这是那位小皇子?”

    “他怎么出来的?”

    “你们该问他怎么碰到星剑的。”

    “……星剑怎么跟他掺和在一起的。”

    没人作答,不是人人都想镇国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戎泰然权势滔天,在战败大麟朝后威望达到了顶端,他在大魏朝堂已经是说一不二,他的嫡子、戎星剑这时候在接触一位孤苦无依的皇子意欲何为?

    戎泰然若是造反大魏怕是会有人不愿,戎泰然要是拥护一位小皇子为帝,意图当摄政王,就是连皇太后都不会过多反驳。

    池家虽然还是大魏的天,但当初已经风雨飘摇大魏是戎泰然安定下来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各家权贵的嫡系,哪怕年纪都还不大,也不会对风起云涌的朝堂一无所知,若非如此,戎星剑只是一位将军之子,他何德何能……又怎么能与太子比肩。

    戎星剑要追上池小天很简单,可他不想逼迫太过,他有些郁闷,但还出声解释道:“我不会揍你的,我说说而已。”

    他哪能真的打,池小天还不得真散架了。

    池小天也不是一点都不信,他就是害怕而已:“哥。”他喊了声,见戎星剑的神色有所缓和才道,“我得回去了。”

    天色确实晚了。

    “你住哪……”戎星剑又往前迈了一步,见池小天又要退,“你站住,再跑我真揍你。”

    池小天这才老实,他乖乖得不动了,等戎星剑抱他,还主动搂住了戎星剑的脖子:“我住冷宫。”

    冷宫只是个泛称,那个地方其实叫乌衣巷,住得都是有罪之人,他们往往会被囚禁幽居至死,一生不得外出一步。

    乌衣巷里的人都被看管的很严,也就池小天是个例外,其他人不是叛变就是夺权失败被圈禁的,只有池小天是被抱去了那里,皇上没有明说要圈禁他。

    但一个皇子住进乌衣巷,废是肯定废了。

    戎星剑只知道这位小皇子境遇不好,他没想到池小天会住在乌衣巷,他一时间声音有些涩:“你有何罪?”

    能被圈禁皇宫的人都不是常人,都是皇家血脉,皇帝不好直接杀、或者只是单纯的折辱他们,圈而不杀、终身困于方寸之地。

    可以说乌衣巷里的人都会抑郁不得善终。

    戎星剑难以想象,池小天才多大?

    池小天这回没说他不知道,他低下头,说不出是落寞还是怨愤:“我母妃。”短短五个字,他独居冷宫生不如死的十年。

    戎星剑对皇家秘闻不感兴趣,今日才知道一位皇子被发配冷宫的原由,他看着池小天的垂下的睫毛,声音很轻:“你还要回去?”

    不出去怎么办?戎星剑最多接济一下衣食……池小天是觉得遇见戎星剑后就不一样了,但他也只是想活着、衣能蔽体、食能裹腹而已。

    似乎是听懂了戎星剑的未言之意,池小天抬头看向戎星剑,干净的瞳仁水亮。

    “跟着我吧。”

    “以后我罩着你。”

    从冷宫里接人出肯定是大忌,但皇帝当初没明说圈禁池小天,池小天也到底是皇家子嗣,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皇太后斥骂了两句,景帝听后一笑置之。

    戎泰然亲自进宫请罪,景帝说起来是他侄子,可皇家父子的亲缘都淡薄如水,更何况是叔侄,前些年还好,近些年,他主战,景帝主和,两人面上还是君臣相和,私下里却不止一次两次爆发冲突了。

    戎泰然是中年得子,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已经面有沧桑之意,他进来就大拜:“星剑胡闹,陛下息怒。”

    他说话时气机动荡,大有一言不合就杀子的迹象。

    景帝要年轻些,他保养的很好,玉冠束发,一身明黄,他放下折子,叹息一声:“星剑还小……也是我早些年思虑不周了,天儿毕竟是我的儿子,对他置之不理数年,是我这当父皇的过错。我原先就有接天儿出来的意思,星剑这么做也是先我一步了,不错不错。”

    戎泰然眼皮一跳,谁敢先皇帝一步,他再拜,一言不发。他并不觉得戎星剑有错,一稚童而已,还是亲子,哪怕不想去想……景帝未免失了些帝王气量,也太过凉薄。

    戎星剑不知,他还是知道些内幕的,当年景帝下令处死云妃后没几天就查明了云妃是遭人陷害的,但景帝如何做的?他派人把池小天抱去了乌衣巷,把知道内情的人全杀了。

    景帝是动怒了,他拘禁在冷宫的儿子被人抱了出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该知道的不还是都知道了?

    池小天瘦弱如鬼,传言都是他在虐待,已经有人在说皇帝昏聩不慈了。

    稚童何其无辜,虎毒还不食子。

    御书房里燃着香,缥缈的烟雾丝丝缕缕的由下而上的盘旋而起,一点浩荡的紫气。景帝欣赏了会才将视线又投向戎泰然,他讶然道:“大将军快请起,你我本是一家,何须如此多礼,多宝!”一直好脾气的中年男人叱骂出声,“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叔父请座!”

    戎泰然日落的时候进的御书房,夜深了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