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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陪床,你雇佣几个护工吧。” “……好。” 我看了一眼赵星,思考着是等他醒了再走,还是趁他睡着就走。 后者好像有点渣,但的确深得我心——于是我站直了身体,顺手捞起了自己的外套,从容地说:“你们陪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在赵星的助理眼中看到了错愕,我在赵星的律师的眼中看到了愤怒,但他们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了他们的眼神和心情,去改变我的决定。 我穿好了外套,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消毒液的气味,我关上了门,穿过走廊里行走的病人、家属和医护人员,临下楼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这里是医院,是治疗受伤的人的地方,我曾经的恋人躺在这里,而我是让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哦,对了,他精神还不太正常。 这样看来,我是行为非常不正确,甚至可以去警局来个几日游,但受害者恐怕是最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他的人。 反倒是我这个加害者,视他为麻烦,巴不得早点离开他。 这么看来,我可以从玩咖,升级成人渣了。 迈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我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从一个非常压抑的状态,得以短暂的解脱。 赵星要住院半个月,我起码有半个月的消停日子可以过,我坐在出租车上,开始翻阅微信里的那些曾经使用过的对象,终于翻出来了一个还算感兴趣的。 我问他:“失恋了?” 他回我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等待了三秒钟,他发了我一个地址,和一个房间号。 第53章 我联系的那人姓翟,叫翟秋雨。 特文艺的,也偏女性化的一个名字,用在他的身上,竟然很合适。 翟秋雨曾经是个高中老师,教语文的。他和单身的学生家长谈恋爱,分手后被对方举报到了教委,直接被开除了教师队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爬到山顶,跳崖自杀。 我不是一个人遇到他的,我是和赵星一起遇到他的。 据他说,他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看我和赵星甜蜜地互动,产生了我们感情很好的错觉。 后来他去厕所,撞上了赵星和其他人暧昧不清,心想他人都要死了,临死前总要干一件帮人的事,就凑过来和我说:“你老婆把你绿了。” 我难得怔忪了一瞬,笑着问他:“然后呢?” “你长在我的审美上,要不要咱们一起,把他也绿了。” 翟秋雨这话说得坦坦荡荡,让我产生了他是个玩咖的错觉,于是我点了点头,说:“好啊。” 我捏着他的手,向丛林深处走,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等我开始脱他腰带的时候,他就涨红了脸,说:“不要在这里。” 我倒是有强迫人的习惯,不过强迫的都是我熟悉的人,严格来说他算个陌生人,他表达了抗拒,我就松开了他的手,说:“好吧,那以后再约?” 他迟疑了一瞬,说:“以后再约。” 我以为那段经历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插曲,但对翟秋雨而言,却是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他经常爱说一句话:“要不是惦记着没睡一晚你这个极品,我早就从山崖顶跳下去了。” 人想死有无数个理由,想活也可以有无数个理由,而我,无意间救了他的命。 后来他找到了一份辅导班老师的工作,虽然不如以前的工作稳定,但赚得比以前多多了。 我们睡了几次,体验很好,但他知道我喜欢赵星,也不爱当第三者,就积极去找新的恋爱对象。 这个圈子太过混乱,他人又挑剔,总能找到符合他的条件但是人渣的对象,时不时就失个恋,一开始还会有几分伤心,渐渐也就不怎么伤心了。 空窗期的时候,我们偶尔会约个炮,算算上次和他见面,还是大半年前——他也差不多和他男朋友分手了。 我在去酒店的路上,收到了赵星的消息。 他问我:“你在哪儿?” 我没回他,不想耽误他养病。 我刷门卡进房间的时候,翟秋雨正在洗澡,室内点着香薰蜡烛,超大号的床上洒着新鲜的玫瑰花瓣,我拉开床头,里面整齐地放着符合我尺码的套子,还有一张日期很近的体检报告。 从床伴的角度来说,翟秋雨过于合格和体贴。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歇,换成了吹风机的声音,等他关了吹风机,拉门打开,我看到了一个很符合我审美的修长的美人。 翟秋雨连个浴巾都没披着,赤着脚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我们接了一个有漱口水味道的吻。 我和他不可描述了三次,中途他想逃跑,被我扯着脚踝拖了回来,下面的用不了,只好用上面的。 翟秋雨趴在我身边骂我牲口,等骂够了,又问我要不要找他的朋友过来帮忙。 我摇了摇头,友情提醒他:“你该锻炼了,体质太弱。” “是你天赋异禀吧,”翟秋雨揉着自己的腰,“真不知道赵星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 “我们离婚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出口,翟秋雨却很惊恐似的,睁大了双眼,过了几秒钟,他才说:“你没告诉他你今天和我上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