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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耘停了下,叹道:“我想你也听不进去。” 薄首阳翻了个白眼,说:“行,从现在开始,你要干什么,我再也不管你了,满意了吧?” “如果你能说到做到,我就很满意。”薄耘说。 薄首阳问:“那……” 他没说出口,相信薄耘明白他的意思。 薄耘说:“我妈有知情权。” “薄耘!”薄首阳顿时火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跟人谈生意也是这么谈的?”薄耘问。 “我现在不是跟你谈生意!”薄首阳又气又急,脸红脖子粗地瞪他,“我到底是你亲爸,拆散你和傅见微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现在还要报复我,非得拆散这个家?!” 薄耘也不耐烦了:“找代孕的是你不是我,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拆散这个家?如果我没起疑心去查,真让你代出来了一个或多个小孩,你觉得这个家还能维持下去?你让我妈怎么面对这些跟她毫无关系的小孩?” “怎么可能毫无关系!”薄首阳急切地辩解,“那些女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生完之后不会知道孩子的下落,那孩子就是我跟你妈的!” 薄耘目瞪口呆,反复呼吸新鲜空气,撸撸傅见微的头发,平稳一下心态,说:“反正我不可能瞒着我妈。” “你——” “你听我说完!”薄耘沉声道,“你不要觉得这是最坏的情况,更坏的情况是我强烈要求我妈跟你离婚,并且把这件事告诉我姥姥姥爷。” 薄首阳愣了下,好像有点抓到薄耘的言外之意,又好像没抓到,眉头越发皱紧,沉思起来。半晌,他终于想出了眉目,若有所思地看回薄耘脸上。 刚刚他慌了阵脚,下意识地以为,那件事一旦被捅破给钟明瑜,就代表着钟家其他人都会知道,就代表着钟明瑜会跟他离婚。 可被薄耘这一提点,他恍然大悟:不会啊! 他足够了解钟明瑜,所以敢背着她这么做。只要他先斩后奏,到时候把孩子抱回家,跟她好好解释他的苦衷,说明白只是试管,他没跟那几个胎器上过床。钟明瑜心软又爱他,见木已成舟,会原谅他的。 而现在,虽然不是木已成舟,但算是悬崖勒马,钟明瑜还是会原谅他,以后就都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只是,就不能再这么做了……不,不至于这么悲观。 索性说破了,钟明瑜不可能真狠得下心看他绝后,她会再做试管的。一次不行,就做十次、二十次。实在不行,说不定她会松口让他去找代孕。到时,夫妻俩一条心,瞒着薄耘,只说孩子是钟明瑜生的,薄耘就没立场发疯了。 但凡可以,薄首阳终究还是希望孩子是自己和钟明瑜的。那些代孕的年轻女人,虽然已经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算是条件不错的了,可还是比钟明瑜差些。 而且,他很怕薄耘发疯。他看透了,薄耘就是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坏种,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盯着载德?如果是同父同母的弟弟,也就罢了,但凡是同父异母,薄耘必定会死咬住这点不松口,抢夺弟弟的资产。 半晌,薄首阳冷笑起来:“没想到,我还真能被你摆这么一道。” 薄耘心生感慨:“我发现一些家长特矛盾,一方面望子成龙,可当他的孩子拥有独立人格,敢质疑和反对时,他们会恼羞成怒,想方设法压对方一头,确保自己绝对至上的家长威严……这叫什么龙啊?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养在金牢笼里的猪。” 薄首阳嘲讽道:“你的所谓‘独立人格’就是反咬自己的亲爹。” “格局打开点,”薄耘说,“我这叫反抗□□父权。” “……” 薄首阳不想说下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他被薄耘气死在这,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 薄首阳当天就气冲冲地回国了。一是不想多看薄耘一眼,一是他怕薄耘利用代孕的事去钟明瑜面前大做文章,急着抢先一步。反正要告诉她,不如他自己说,这其中就又有些可cao作空间了。 薄耘知道薄首阳的小心思,没点破,也没拦。既然没打算鱼死网破,那就围城缺一。何况,父母之间的事情,他这做儿子的不好插手太过。 薄耘多留了两天,傅见微就等了他两天提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的事儿。 但薄耘再没提起过,就好像他从来没说过那句话。他只是没完没了地把时间热情地、激烈地耗在床帏之间,庆祝他们终于胜利了。 …… 回国后,薄耘在学校等了几天,迟迟没等到他妈联系他。他就问了下他爸,大意是,如果他爸实在不知从何说起,他就帮爸爸跟mama说。 薄首阳没好气地表示已经说了,让他收起作妖的心思,别以为父母真会被他挑拨到。 薄耘立刻联系了他妈:“妈,我爸跟你说了那事儿吗?” 钟明瑜声音淡淡的,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嗯。” 薄耘严重怀疑他爸才是挑拨离间的jian臣,问:“你声音怎么不对?” “没什么。”钟明瑜说。 薄耘说:“明天周五,我下午放了学回家,你帮我跟兰姨说一声,做我饭。” 钟明瑜依旧淡淡的:“嗯。” 电话里说不清,薄耘就暂且没说,挂了电话,叹了声气,见好几个群里艾特自己,点进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