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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伸手虚指了下一波要上台彩排的人,顺势举例道:“就跟spring这几位差不多,蹭到就是赚到。”

    尽管作为spring的代表来到现场的大三角彩排得并不顺利。

    ——先是队里年纪最小的rap担快嘴表演的时候嗓子劈了叉,接着又是队里的舞担唱歌差点跑了调。

    唯一一个确乎其实地能称得上是大Vocal的倪洋还把舞蹈动作做得软绵绵的,和边上的两个人一对照就像是个业余的。

    对此,spring到场监督的经纪人给出的理由是:“这几个孩子最近赶场赶得太累了,状态不太好。”

    那位导演闻言也给足了面子地笑笑,连声表示:“理解,理解。毕竟他们正当红嘛,没空练新歌很正常。”

    但他心里暗戳戳想的却是:要是这几位正式表演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的话,他们推波助澜地买个黑热搜炒炒热度也不错。

    毕竟到时候唯粉CP粉一下场,他们想不要收视率都不行。

    而与此同时,已经彩排完了盛琰他们也无声地坐在底下看着spring那几位成员的表演。

    “嗯……”于越率先拖长了尾音地打破了沉默,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评价点儿什么,在干笑两声之后自.黑.道,“倪洋这舞跳的,感觉跟我差不多哈。”

    说完之后,又像是怕被哪个藏在角落里的设备录音了地补充道,“不过他唱的还是比我好太多太多了,高音和转音之类的都挺自如的。”

    盛琰听着,不禁失笑着回复道:“不至于。”

    于越听着,一时摸不准盛琰说的“不至于”指的是倪洋这舞跳的不至于比他烂呢,还是说对方的唱功不至于高他好几等。

    但洛闻却真真切切地听明白了盛琰的意思,最终还是本着当初多年的旧队友情,随口替倪洋解释了一句。

    他说:“或许他的通告真的太多了,所以没什么时间练习。外加每个人的天赋点都不一样,努力了不一定就能收到等价的回报。”

    于是盛琰无声挑了下眉毛,语气轻松地说了句“或许吧”,之后就没再开口接话。

    洛闻起初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照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于越讨论着其他人的表演。

    他听着于越夸fired的陈宣舞跳得好好,仿佛每一个点都卡在了他的心上的夸张说辞,微笑着地跟着附和了几句。

    只是当于越开口夸叶晨这rap说得也不错,就是嗓子稍微有点偏清亮挂,和一般的rapper不太一样,不过综合长相啊、身高啊,总体来说还是可可爱爱的很招人喜欢的时候,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某些事情。

    于是洛闻侧目,悄么声息地瞥了一眼盛琰称不上明朗的表情,心领神会地读懂了对方在spring的那几位表演过后沉默了良久的理由。

    他听着于越照旧叭叭地在说舞台上在排练的人这好那好的话,微凉的指尖却讨好似的搭上了盛琰的。

    他动了下嘴型,无声地跟盛琰道着歉。

    他说:对不起。

    是我没能够再优秀一点,所以才被原公司当做坏棋子地丢下了。

    是我软弱地没和公司抗争到底,最终还是没骨气地接受了他们给的Plan B。

    是我假装坚强和自以为为你好地没告诉你我和公司闹掰了的事,离开得匆匆忙忙,没把事情跟你说清楚,甚至忘了要跟你郑重其事地说再见。

    是我没有给你对等的关心,以至于在你离开那个公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还在幻想你以spring的成员身份出道的模样。

    ……是我害你从头来过,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也失却了庞大的公司背景和原本触手可得的坦荡星途。

    洛闻想道歉的事太多太多,多到他每多看倪洋他们的背影一眼,都会清晰地意识到:本来挂着spring队长的名号,坐在所有成员中间的人会是盛琰。

    本来那个受到各大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一众热情粉丝追捧的人也该是盛琰。

    但是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现在的他们,正一起在不见天日的泥沼中躺着。

    而眼看着洛闻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就没了下文的盛琰,看着对方的眼尾和鼻尖处慢慢弥漫的红,大致也能猜到对方又在自责。

    于是他叹了口气,回应说:“没关系。”

    盛琰如同拨云见日般地抬手替洛闻理了一下那长长了不少的刘海,哑着嗓子说的是,“非得给我现在的严肃找个理由的话,大概是我在吃醋。”

    “吃你还在为一个过期舍友说话的醋。”

    作者有话要说:  自顾自地夸了半天,但是忽然发现没一个人理他的于越:扭头,结果发现边上两个人正手拉手地在说一些诸如“吃醋”这种他听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的话。

    于越:打扰了,我忽然不确定前几天挂在热搜上的CP是哪对了。(小黄脸挥手.JPG)

    第9章 彩排

    洛闻听着盛琰半开玩笑半真心的话,闹了个大红脸。

    他自觉脸颊开始发烫地移开了视线,岔开了话题地没有正面接话。

    因为他确实身不正还影子斜地对盛琰存在着某些不敢公之于众的想法,甚至伴随着久别重逢后的再见面愈演愈烈。

    以至于即使他反复地告诉自己盛琰就是在安慰他地随口一说,哪怕再超过点儿也只是框定在友情范围内的吃醋,他也照样心虚地不敢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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