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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乍一看见给自己暖被窝的家伙终于回来了,表面再平静,心里也还是有那么些小雀跃的。 “走都走了,又回来干嘛?” 大族长走过去解了自己的束腰带,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桌上也不知道是什么rou切好了摆好了只等人吃的样子,便毫不客气地捏起了一块放进嘴里。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那狼东西给自己下药。 那家伙应该知道,就连巫族禁咒都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区区的毒药更加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没看见朝里躺着的家伙其实正伸长了耳朵在听着他的动静。 在听见他吃了两块rou之后,那头狼一下子蹦了起来跑到大族长旁边,激动地指着他说道:“你吃了,你以后就是我的狼后你赖不掉了!” 大族长停下咀嚼的嘴,手里还捏着一片rou,一脸茫然:“……” 什么跟什么? 天狼指着那rou解释:“这是比翼鸟的rou,我们天狼求偶时会把它给心仪的对象,如果对方吃了就代表接受了,此生此世便只有彼此,死都不会分开。” 大族长:“……” 这是把他当傻子了,天狼族求偶有什么规矩他还是知道的,从前他跟天字有翼一族相处得不知道有多好,从来没听过这回事儿。 只是他也没当面拆穿天狼的谎言,只是抵赖道:“那我吐出来好了。” 天狼气哼哼,指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 大族长讲道理:“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做过什么的人是你。” 怎么就让他负责,负责什么? 天狼立刻顺杆上,道:“我没说我不负责啊,我肯定会负责的。” 说着转身出去,没一会儿端了一盘饭菜出来,还没忘一壶大族长最爱的小酒。 接着又是铺床又是叠衣,又是打洗澡水,和往常一样。 但最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做狼的样子,而是大咧咧给自己宽衣解带,钻到被窝里去,不忘留了一半的位置给大族长。 大族长:“……” 这时候的他似乎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离开这个大帐,一个是把这头狼给打出帐去。 但他选择了第三个。 吃了那家伙特意做给自己的好吃的饭菜,泡了热乎乎的澡,之后慢悠悠走到床边,躺到那家伙给自己留的位置上,挥掌灭了油灯。 帐内一片漆黑,只有天边的星月偷偷地洒进来一丝丝微芒。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微微可闻。 两人都躺的笔直,中间隔着一点点缝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不逾越半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已经睡熟了,另一个家伙像是暗伏其中伺机而动的捕猎者,终于可以慢慢出动了。 他一点一点往旁边挪动着手指,就好像是一双悄咪咪往前迈动的双腿,在碰到那人的肌肤时忙又谨慎地停了下来。 又隐忍了好半天,似乎那人真的睡熟了毫无反应,他才又进一步往前,沿着那人手上的肌肤一点点往前、往前、再往前。 忽然,作乱的手被抓住,它的主人却是早已经打定了宁肯再挨揍也要造反的主意,反正摸到亲到就是赚到,被打几下也很是值得。 他刚要像那天那样来硬的,忽然察觉拉着他手的人不是要打他不是要踹他,也不是要把他给扔出去,而是…… 一把把他拉了过去。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 大族长眼神又亮又锋利,完全没有了那天的危机和抗拒。 接着,他笑了,笑得明媚动人,眉目间有隐隐的风情流转。 “想伺候我?” 他问,声音轻轻软软,自天狼的耳朵一直流进他的心窝里。 就如同在骗了他的药丸相隔多年之后又忽然再见到时的心情一样。 远远的,在人群中,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瞬间,忽然就被蛊惑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这个人,不管是奴隶仆役还是吃到口中的猎物。 想要捕获征服的欲望那般强烈,不可抑制。 所以他答应了一直看不上的妖族部落,答应了假意降服的诡计。 立场是什么对他来说不重要,谁输谁赢谁来掌控这天下他也不关心,阴谋手段和诡计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捕猎。 猎物如今就在眼前,在对着他发出越来越诱人的滋味。 所以他连回答都顾不上回答,低头就要下嘴啃。 大族长却将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要将话说明白,也不知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还是给天狼一个明白。 “我活了这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前些年有家人父兄在背后撑着,一直是自由自在,但却也没顾得上巫山之乐。后面变故,我又天天忙着你死我活,仍没什么时间尝尝鱼水之欢,早就有人劝我找些个暖床的发泄一下,久积失调伤身。” “之前没想找,是没有看着合眼缘的,既然今天你毛遂自荐,那就试试也好。” 天狼听得有些茫然,又有些窝火,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窝火。 听来听去他似乎是愿意了,猎物不再挣扎任由享用,这还不够吗? 似乎是不够的,但到底为什么不够,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是的他,或是他们,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