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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晏微微颔首,神色坦然自若:“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

    骆霁脱下白大褂,丢掉自己医者的身份,淡淡看他一眼。

    池晏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波动,骆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又说不上来。

    他只好顺应道:“其实不建议,但如果能让你心情变好,你可以试着远远看他一眼,尽可能不要着急接触交谈,如果他对你有抵触反应,会刺激到你,你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了。”十分淡定的回答。

    导致骆霁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心里去。

    池晏对俞声的渴望和疯狂,身为他的心理医生,没人比他更清楚,只是池晏这个人太会装了,一般的催眠治疗对他根本没用,所以最近给他做催眠的时候都加重了手段。

    这才能将他的心事窥知一二,却也不全面。

    只是那梦里铺天盖地的血色,总让骆霁觉得不安。

    送走骆霁,池晏这才看派去的人给他发的消息,他家声声怀揣着两只小兔子,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刀尖儿上踏步,总看的他惊心动魄。

    “表哥,小嫂子情绪不太好,要不我直接告诉是你让我们来的?”廖澄子有些苦恼,“心理学家告诉你,他真的很想你!”

    池晏微微蹙眉:“不许告诉他,做好你俩本职工作就行。”

    “看你池晏不太行,状似有情却无情!”廖澄子吐槽一句匆匆挂掉电话,这个憨表哥怎么想的?

    居然不让他们说,总让小嫂子自己猜来猜去的,这种高智商低情商的物种,怎么能是他廖澄子的表哥!

    看他明天就好好明里暗里给狗池晏穿小鞋,急死他!

    想着廖澄子的话,池晏叹了叹气,开车应该赶得及。

    第六十七章 大梦一场

    随着月份越大,体重也跟着增加,双腿的负担加大,站的太久或过于疲劳很容易引起抽筋,加上最近夜里俞声总是会睡冷,腿脚受凉总会发作抽筋。

    昏昏沉沉的睡着,猛的感觉小腿一阵抽痛,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刚要坐起来就感觉到熟练的手法在按摩自己的腿部。

    还以为是张嫂,俞声迷迷糊糊道:“谢谢张嫂,最近总是疼的厉害,我自己按着也不方便,夜里还麻烦您,不好意思啊。”

    困顿时候的人是最没有防备心和警惕性的,任由坐在床边的人给自己按着腿,俞声不疼了被按的舒服了,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男人又按了好长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有些紧张的把手放在俞声的肚子上,难以相信原本那个瘦弱的青年,肚子里居然藏着两个宝贝。

    常人一胎都觉得难受,他却承担了两份艰难。

    “声声,真好。”池晏将脸贴在肚子上,鼻尖酸涩难忍,竟是不自觉的落了泪。

    突然,池晏感觉到从肚皮传来的动作,他呆愣愣的抬起头伸手感受着,有力的动作又踢了踢圆滚滚的肚皮。

    池晏一惊,小声安抚道:“乖孩子,爸爸睡觉了,不能打扰他。”

    里面的两只小崽儿似乎能听懂,和他打过两声招呼就没了动静。

    池晏勾着唇角,轻轻在俞声额头落下一吻:“乖乖,等我来接你。”

    “哼嗯~”

    似乎是睡得不太I安稳,俞声从鼻息里发出声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更像是对眼前人做出的回应。

    那细软微弱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劈开池晏阴暗的心,让他更加坚定的要治好自己。

    “快走吧,不是着急上厕所吗?”姜年拽着廖澄子,乡下没有室内厕所,可室外厕所也就十几步之遥,还得陪着拽着。

    “等我老了,你一定要给我弄个便携式马桶,要不然我会受不了的。”廖澄子踉跄的跟着他,突然脚下一顿,看着斜坡下的街道,“那车……好像是我表哥的?”

    姜年也跟着看了一眼,他常年跟着池晏,对对方有什么车型也比较清楚,这车牌确实够眼熟的。

    这……怕不是深夜来偷窥吧?

    俞声家小巷子口传来脚步声,俩人瞬间没了动作直愣愣的看着走出来的人。

    “乖乖啊,还真是我表哥!”廖澄子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连狗都睡着的夜里,还真不算小。

    池晏几乎是瞬间就看了过来,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他先发制人问道:“你们大半夜结伴上厕所?”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让他弄的我腰酸腿疼的,哎不对,你来干嘛的,不会真是来偷窥的吧!”廖澄子一语中的,看着自家老哥那尴尬的样子,他莫名其妙的也觉得有点尴尬。

    还真我姑姑的是来偷窥的!

    池晏恨不得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屎,他嫌弃道:“不是要上厕所?我先走了。”

    偷偷来偷偷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深夜大街搞什么街头勾当呢!

    翌日。

    难得没有被抽筋影响的俞声一觉睡到了快中午,还是张嫂怕他睡过吃午饭的点特意叫起来的。

    因着昨天晚上模糊的记忆,俞声还以为是张嫂给他捏的腿,笑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动静太大吵到您了,还麻烦您帮我捏腿了。”

    “哎呦,这我可不敢随便承情,昨天晚上回了屋我就没出来,是不是迷迷糊糊做梦了?”张嫂笑着打趣他,说来惭愧,她自己夜里都睡的很死,怎么可能因为俞声点小动静就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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