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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歌说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过几天我们放个假吧。”岳人歌说,“等这些事情做完了,整间酒吧都放假,休息半个月。大家都需要缓一缓。” 放假。 那可真是奢侈遥远的事情。经营酒吧的人,为别人提供快乐的人,又有什么所谓的假期可言。李牧又听岳人歌说:“其实应该先组织大家去体检。干我们这一行,身体多少也会出一点问题,你也去。”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然后我们出去转转,这里太闷了。”岳人歌说,“别总苦着脸,梁川要是见你这个样子,非得跳起来揍你不可。还会说,‘臭小子拉着一张脸给谁看’。”他捏着嗓子学梁川,惟妙惟肖。 李牧总算是笑了,“我倒宁愿他跳起来揍我。” “你是不是傻了小朋友。”岳人歌也笑,“他打人可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气氛短暂地活跃了一会儿,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们的肩头,极温暖,像是要把心里的坚冰一并融化。 过了一会儿,岳人歌脸上的笑容淡去,“他之前说过,要把骨灰洒进金沙河里。” 李牧诧异,“不运回家?” 岳人歌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回家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放了假……李牧,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作者说------------ 梁川:没想到吧,我又出场了一回。但这次没加鸡腿。 第65章 你不还是照样喜欢我 李牧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岳人歌这番话的意思。 “……回家?” “嗯。”岳人歌说,“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总是在花都,家人也很惦念。以前忙,没时间。现在想着,也是该回去看看。” 大约是触景生情,心中柔软的部分被戳中,破天荒地,不着家的浪子也开始思念起家人来。 “远吗?”李牧问,“我如果去,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东西?” “不算太远。”岳人歌笑着说,“东西么,你不懂他们喜欢什么,我来准备就好。” 李牧懵懵懂懂地应了,岳人歌很满意,“他们会喜欢你的。” 说是要出发,其实还是拖拖拉拉过了整个夏天。到了初秋,岳人歌才算把手头的那些事安顿清楚。狄俄尼发出了公告,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长假。 李牧忽然不用上班,生出一种虚无的轻松感,待在家里收拾行李,为下午开始的行程作准备。岳人歌叮嘱他不用带太多东西,只需要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因为不会待太久。 岳人歌临到出发前还忙着处理酒吧的事宜,暂停营业的只有狄俄尼,而百里香照常开业。比起李牧,岳人歌更是俗务缠身,要想真正跳脱开来,难度不小。 李牧甚至想劝他要不干脆就不去了。 但岳人歌言之凿凿,“我都跟他们说了。”又补充,“他们都很欢迎你来。” 李牧表示有点受到惊吓。 “你放心,我家里人都很好。”岳人歌说,“他们会喜欢你的。” 这话的安慰效果几乎等于零,甚至还起到了提示作用。李牧猛然间意识到一个事实,岳人歌的父母,岂不是自己的岳父岳母? 这不是普通的朋友拜访,这是准女婿上门的节奏啊! 李牧抓狂了,他给岳人歌打电话,这下是他的助理接的,“对不起,岳总现在在忙。” 李牧仰天流泪无语凝噎。 今天下午的飞机,李牧想要临场培训准女婿的礼仪也来不及。 “对不起我来晚了。”岳人歌赶到的时候,登机时间已经迫近。岳人歌十足度假的李牧只带了一只旅行袋,很轻巧的一个;看岳人歌拖着大包小包的箱子,汗颜:“你这是要搬家啊?” “难得回去一次,家里人都要送点礼物的。”岳人歌带着他去办托运,“我爸的,我妈的,我妹的,还有各类亲戚朋友……” 李牧插嘴,“你家里人这么多?平时也没见你提起他们。” 岳人歌晃了晃刚刚打印好的机票,连同护照本一起塞到李牧手里,“路上时间还长,我慢慢跟你说。” 李牧迟疑地翻开,机票上赫然写着:花都-巴黎。 李牧震惊,怪不得岳人歌还向他要了护照。岳人歌补充道:“我家不在巴黎,到地方了我们歇一歇再走。顺便带你转一转。” “……那在哪里?”李牧只觉得自己可怜的大脑有点儿运转不过来,和岳人歌相处太久,他几乎忘了这家伙是个混血儿——久入芝兰之室不觉馨香,反正大致就是这么个道理。 岳人歌一撩头发,推了一下滑到鼻尖的墨镜,冲他灿烂一笑,“法国中部,勃艮第。” 岳人歌是混血,从外表上就能看得出来。在国内生活了许多年,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初见他的人表示惊奇,久而久之也就表示习惯。岳人歌极擅长融入到新的环境中,对本地的风土人情掌握得极到位,甚至会说两句本土的方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本地长大的。 岳人歌甚少对别人提及自己的家庭,对李牧亦是如此。上了飞机,岳人歌摘下墨镜,“我家现在人口不算多,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在读书的meimei。”顿了顿,“如果那些帮工不算的话,也就这么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