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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工作之后很少去外面玩,家和工作地点连成一道直线。但是过年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干待在家里肯定会无聊的,到最后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就和平常日子没有区别了。为求热闹,苏蘅也学着网上做了好几天京市过年的旅游攻略。 靳卓斯不在乎什么快乐不快乐,但是苏蘅现在很像做足准备、讲好条件,对游乐园满心憧憬和父母保证自己一定不落学习的小孩子。 把靳卓斯拒绝的话堵在嘴里,他“嗯”了声,心里像空了一块,难言的慌乱。 * 靳卓斯穿着休闲款羽绒服,不同于西装的矜贵严正,蓬勃的青春气晃得人眼热,活像摆在时装店门口的人形立牌。 苏蘅口型夸张地比了一个被惊艳到的“O”,跑过去傻乎乎地用身体遮挡着他。 靳卓斯问干什么,苏蘅说:“我得把你藏起来,路上人多,游客都想着把你偷走。” 靳卓斯好笑地拍了他一下:“别闹了。”然后补了一刀:“老土。” 苏蘅倒抽一口凉气,不满道:“竟然敢说我老土!别人听了都说好。” 他们早上吃完饭之后去冰场玩,苏蘅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以为靳卓斯是,便问他:“你是不是小时候经常来这儿玩?” “没有,我没滑过。” “原来你不会滑啊,”苏蘅拖着长调子,得意道,“我会,我教你,很简单的。” 他们一人要了一双冰鞋,靳卓斯一米九的身高,身上还都是肌rou,穿上冰鞋之后矮着身不敢滑,苏蘅臭显摆似的,围着他滑了一个圈,然后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扶着他胳膊带着他滑。 滑了一圈之后靳卓斯能掌握平衡了,他心想不能再教多了,耍赖要和靳卓斯比一比谁滑得快。 喊了三二一,苏蘅嗖一下飞出去,信心满满地甩了靳卓斯一大截,心里特爽。后面滑冰声渐渐传到耳畔,苏蘅偏头一看,靳卓斯竟然已经追上他了。 苏蘅吓了一跳,一着急,脚下趔趄直打滑,他慌乱地维持平衡,抬眼一看,靳卓斯已经远超过他了。 “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滑得这么快!” 苏蘅抱怨着在后面追,靳卓斯脚底生风似的,他根本追不上,追累了,颓败地坐到地上。 过了两分钟,应该是靳卓斯发现苏蘅不追他了,折回到苏蘅身边。同样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苏蘅坐在地上,只觉得大长腿晃得他眼疼。 靳卓斯还一边转,一边踢踢他,调戏似的问:“怎么不滑了?追不上了吗?” 苏蘅狞笑,伸手用力推了他大腿一把,靳卓斯一个屁股墩跌坐在苏蘅面前,苏蘅噗嗤一下笑出来。 靳卓斯捂着屁股,笑骂一句:“幼稚。” 他们又去玩了冰滑梯、冰上自行车和碰碰车,望不到边的冰面上,人多得堆成一簇一簇,所有人都在玩,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玩碰碰车的时候,靳卓斯仗着自己技术好,加着油门在冰面驰骋着撞苏蘅,苏蘅每次转着方向盘还没来得及开,就被靳卓斯一个猛撞撞偏了方向。 苏蘅没开几下,一直被靳卓斯拿车撞,狼狈地歪着身子在车座上颠簸,腰都软得直不起来,气得他咬牙喊:“靳卓斯!靳卓斯!” 旁边开碰碰车的人都抻着脖子瞅他们,好奇地看一个又冷又酷帅得没边的人逗小狗似的,逗一个昳秀而看不出年纪的男人。 九点到的玩了一上午,然后去了一家很有仪式感的餐厅,装潢是古代宫廷风格,还有汉服小jiejie歌舞表演。 苏蘅胃糙不挑,把靳卓斯不爱吃的菜都帮他吃了,狠狠享受一把古代王公贵族的待遇。靳卓斯走的时候还被塞了好几个小jiejie的纸条,可惜这玩意面冷心冷,把人家纸条都团成团扔了。 吃完饭去隆福寺,新春活动请了京剧团、乐队演出,还有老先生现场挥笔泼墨书写春联,苏蘅驻足欣赏一会儿,然后发现旁边的位置换人了。 他连忙回头逡巡,发现靳卓斯在拜凳前,面对佛像,两手举香,将香平举至眉间,与眉平齐,双目净观佛像庄严。一套流程娴熟,神情肃穆虔诚,真如拜见神明。 霞光大盛,在他脸上晕染,像一颗经历上千年沉淀的剔透琥珀。 苏蘅呼吸都放轻,在他旁边也学着样子拜。走的时候问他向佛祖许了什么愿,靳卓斯却面容冷淡,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两人又去公园参加花灯节,赶着时间看了一场烟花表演。绚烂璀璨的烟花在空中不停盛放,人山人海都挤在一起仰头看烟花,苏蘅裹得很严实,因为晚上太冷,眼尾沁出泪滴。 “靳卓斯。” “嗯?” 他插着兜仰头看烟花,听到苏蘅声音别过头,隽秀清冷的眼梢蜿蜒在深陷的眼窝和立体的鼻梁处。 苏蘅掏出拍立得,“咔嚓”一声把他的样子收录进相片,时间定格在一月三十一号19点25分。 苏蘅抬头看他,脸蛋被冻的红彤彤,秀气的鼻孔呼出热气,靳卓斯手心通电似的发颤,紧攥在口袋里。 苏蘅正想开口说什么——“一张十块!” “哦,抱歉啊。”苏蘅骤然回神,给老爷爷手机转账,得到一张靳卓斯的帅气照片。 “送你。”苏蘅交到靳卓斯手上。 他们驱车回家涮火锅,靳卓斯吃饱去健身,苏蘅吃撑了倚在沙发上看春晚,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