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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看呆了,情不自禁赞叹道:“你可真好看啊。” 赵锐的脸唰一下红了,狠狠垂着脑袋,羞赧到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极为不自在地扯着自己的短刘海。 脸皮还挺薄,林蘅失笑,抓住他的手:“别揪了,揪秃了就不帅了。” 林蘅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豪,得意地把陈隶拉过来向他展示:“怎么样,我厉害吧?” 陈隶驻足欣赏,语调拖长:“哟,厉害啊,你这手艺都能自己开店了,开业第一天就取代村口的那家黑心的‘甜茉莉’理发店。” 林蘅也不客气:“哈哈哈哈多谢,开业大酬宾我第一个给你理个秃瓢。” “你看赵锐长得真好看啊,跟个小洋娃娃似的,我在咱这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林蘅把赵锐环在怀里,托起漂亮的尖下颌揉搓。 “确实,不光小孩,大人长得也没这样式的,比你都好看。” 林蘅张大嘴,佯装惊讶:“你终于承认我好看了!”然后被陈隶锤了一拳。 按理说没有人不喜欢漂亮小孩,林蘅稀罕地盯着赵锐的脸蛋,觉得他之后应该能和其他孩子玩起来,起码不会受到别人轻视了。 他们晚上睡觉睡很早,林蘅和陈隶快要结束志愿活动,去办公室告知院长。 林蘅借机问赵锐来到福利院的缘由,院长说是两三岁时候被拐卖来的,不知怎么的就跑到福利院了。本来身体健全又生得不错,有机会被领养,但是第一个领养家庭丈夫总是家暴,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又跑回来了。之后他就变得攻击性强,不能接近人,现在六岁了还留在这儿。 林蘅心情怆然,因为赵锐的悲惨遭遇和未卜的命运一路低落。 “别伤心了,这里的孩子都这样,没办法。” 陈隶不算安慰的安慰并没有让林蘅释然,但如陈隶所言,他们能做的太少。回到房间哄孩子们入睡,他们就该走了。 林蘅替一个小女孩盖上被子,轻拍着薄背哄她入睡,脸庞在白炽灯照耀下露出少见的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恬静。 仿佛只要睡着的时候,美好才能离他们近一点。 林蘅猫着脚走到赵锐枕边,见他僵直地坐在褥子上。 他摸摸赵锐的小后脑勺:“大家都睡啦,你怎么不躺下啊?” 赵锐抿着嘴唇,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林蘅以为赵锐舍不得他,寂静无声的环境将离别的惆怅放大。尽管不忍心,但他只能离开,高中课业繁忙,林蘅也做不出下次再来看他的保证。 如果失约,又要变成三次伤害,这样赵锐就太可怜了。 “我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了,你在这要好好和其他小孩交朋友,多几个朋友你就不会无聊不会伤心了。” “现在快躺下睡吧,乖。” 林蘅握着他的肩膀,慢慢将他扶下,腰一躺平触碰到被褥的那一刻,赵锐突然短促的叫了一声。 林蘅感觉奇怪:“怎么了?你背怎么了?” 他掀开赵锐T恤后背,这才发现他瘦削苍白的脊背上密布丘疹和水疱,由于抓挠和不及时治疗红肿、糜烂,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蘅把他扶起来,摸上床单,发现都是湿的,他刚才还以为这本来就是深色的床单。 林蘅气得呼吸急促,先哄赵锐让他好好等着,然后去找工作人员拿药。 “赵锐身上起湿疹了,你这里有药吗?” 她翻了翻抽屉,拿出一管药膏给林蘅。 林蘅看着它崎岖脏污的表面,尤感不靠谱地阅读后面的用法用处和出厂时间。 “这明明是适用炎症比较轻的粉刺型痘痘,治不了湿疹的。” 她不耐烦地啧了声:“这个药它都能抹,万能药。” “万能药。”林蘅深感荒唐地嗤笑。 “都是长痘、发炎怎么就不能抹了,你这小孩你啥也不懂你就别乱说!”她音量徒然大起来。 林蘅第一次有这种肺腑里被轰一声烧着的感觉,气得他直发抖。愤愤不平地瞪着她,嘘着声,语气却又急又冲:“你吵着他们睡觉了!” 保育员愣住,第一次被十几岁男孩吼住。 林蘅回到赵锐身边,突然发现他脸红得不正常,额头烫得吓人。 林蘅愧疚得不行:“都怪我没看见。” 他当即把赵锐横抱起来,走到陈隶身边:“陈隶,开门。” 一路抱着赵锐出院门,也没人来拦。林蘅忍不住为赵锐不平为他憋屈,这么好看懂事的小孩竟然如此轻视。 林蘅气还没消,声音低沉:“陈隶你先回家吧,我要带赵锐去看医生。” “你钱够吗?” 林蘅一摸口袋,忘了这茬。 陈隶早料到了,给他递过几张纸钞,“我就带了这些,应该够用。” 林蘅感激道:“谢谢兄弟,这里格格不入的好人只有你我了。” 陈隶说:“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晚了。” “好,你先回去吧,我送他回来就走。” 在诊所打了点滴,开了药,确定退烧之后林蘅才带赵锐回福利院。 两人一路沉默,一开口就是道别所以都拖着不说。 林蘅尽量骑得很慢,但目的地终究要抵达,不同程的旅客注定要挥手道别。 林蘅没有说“再见”:“回去好好睡吧,让她们给你换张褥子,不给换你就去找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