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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年点点头,声音淡淡的威胁:“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不希望还有其它人知道,尤其是媒体。”

    他走上电梯,做电梯去了脑科门诊部,在天雅医院,脑科是非常权威的一块,因为工资高福利高,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格外的多,放在其它医院,他们都是可以独自撑起一个部门的存在。

    叫到了白年的号,白年低着头推开门,入目是一个带着眼镜头发半白的医生,还有点微秃,医生似乎对他的到来也不觉得惊讶。

    他挥挥手:“照ct了吗?”

    白年点点头,把ct底过去。

    医生拧眉看了半晌:“你看这儿,是不是有一块黑点你的头是不是开过刀”

    白年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出过车祸。”

    医生戴好眼睛,放在仪器上查看,而后叹了口气:“你脑袋里还有一块淤血没有清除干净,所幸没有压迫到神经系统,是不是影响了你的海马体”

    白年实话实说:“我失忆了,现在的我,只有二十岁的记忆,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记忆您也知道我工作挺特殊的!”

    医生放下ct,对白年道:“你已经做过一次开颅手术了,如果再做一次的话可能会影响到神经细胞的活性,但是不治的话会淤血会扩大,你先吃药试试,如果吃药可以消除淤血,那就不用开颅了。”

    他郑重道:“不过吃药这个漫长的过程,如果你执意要快速复原的话也可以,但会影响到你的细胞活性,简而言之就是变傻,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白年:“……”

    他无比纠结,压宛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确实很想快点好,但并不意味着他要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来得到,他无法替恢复记忆后的自己做决定,万一自己恢复记忆后,开始后悔做了这个手术怎么办

    白年试探性地道:“不然……再开颅”

    医生顿时语气严肃的呵斥道:“年轻人,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以为你的大脑状况很适合再做一次手术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幸免副作用吗?不要对手术存在侥幸心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病人。”

    白年的脸色霎时间就惨败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两个人在撕扯,让他处于一种巨大的两难中,一旦做手术就意味着不能回头,他会给以后的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但不做的话,他现在就面临着很大的麻烦。

    过了半晌,他才苍白着脸道:“先吃药试试吧。”

    他拿着一声开的药单推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顾瑾年正好朝着这边走来,高大的身影仿佛在找什么人。

    白年低下头,不想让顾瑾年发现自己,朝着反方向走去。

    天不遂人愿,他还未走出几步路,脚下就一滑,接着就被一把拉住了。

    “小心。”担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股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白年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总算是好了一点,他的心猛的一跳,轻轻的推开扶住他的顾瑾年,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顾瑾年神情严肃,语气愤怒:“你怎么了你经纪人呢?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如果被人发现会很危险”

    白年气愤的抬头看他,嘴唇似乎是想弯起来,但又不受控制地塌了下去,微微上翘的眼尾红红的,像是开的娇艳的花朵最内里花蕊的颜色,他像是收到了极大的委屈,眼睛一闭,眼泪就掉了下来。

    可能是顾瑾年的语气太重了,也有可能是最近受的委屈太多了。

    泪水一触即发,白年精致的小脸上不断涌出泪水。

    他语无伦次的把自己埋在顾瑾年胸口哭道:“我也不想的,我真的好想回去读书啊,我想回去考试,上晚自习,我不想当明星呜呜呜呜呜,你干什么凶我呜呜呜呜嗝,你以为我很好欺负吗?”

    他刚失忆,身边交心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除了刘玥说得上话就没有其它人了,他连看个病都要遮遮掩掩不让公司的人发现。

    白年捂着脸,他连哭都是压抑情绪着的,声音小小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仓鼠,低头捂着自己的脸,埋在顾瑾年的怀里。

    白年埋在他的胸口哭的难受极了,顾瑾年顿觉手足无措,他根本没有想到白年的压力居然这么大。

    他只能伸手缓缓抱住白年颤抖的身体,白年很瘦,腰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搂着,他哄道:“没事,压力哭出来就好了。”

    所幸现在看脑科的人不多,而哭这种事情在医院看来非常常见,所以过路的人都并没有多朝这儿看几眼。

    白年听到顾瑾年说话后脑袋才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反应过来,他顿了顿,停止了哭泣,朝着顾瑾年鞠了一躬:“对……对不起。”

    顾瑾年被他鞠躬的样子惊呆了:“!”

    白年擦了擦眼泪:“今天的事情,请你帮我保密,关于我失忆的事情。”

    顾瑾年点点头。

    白年松了口气,望着顾瑾年身上充满褶皱和泪痕的西装,还未整理好的表情顿时染上一抹羞耻:“你的衣服。”

    顾瑾年脱下西装外套,里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衬衫,他的身材非常好,背脊挺直,胸口匀着一层薄薄的肌rou,不厚但很结实。

    “没关系。”

    白年点点头,感觉没有什么话题了,可能是状态还未全部恢复,便傻乎乎的开口道:“那是腹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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