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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阳为什么要杀刘达强,沈睿他们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问题。 而那个半年前发现的那起酆都大帝案的受害者莫敖杨,他们还没有更深入的去了解当时的现场,只知道胸口也插了一根黑色的酆都大帝签文。 如今看来,这案子要重新拆盘来分析了,沈睿见周元似是在想东西,还未回应,轻声再问道:“阿元,你认为,这些死者因何而死?是善,还是恶?” 冷风在野林子里吹,无人之境里,只余他们的呼吸声。沈睿就着昏暗的灯,看着周元等着他的回复。 周元扭过头看着他,眨了下眼皮子,轻声说道:“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没料到他的回复会是这样,沈睿楞了下哑口无言。两人靠着树干站了许久,久到沈睿觉得漫漫长夜快要结束了。他觉得自己这问题太过肤浅了,又觉得自己对于周元太过不了解了。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非要说恶,那谢玲玉这属于什么?非要说要善,那李世茂这些披着公益慈善的人,对除了他外,其他人又属于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周元先开口了。他接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从荣慧这事我暂时确定了酆都大帝极有可能有两种形式,或者说,有真有假。但具体要确定,还差一个。之前李队长说半年前也发生过一起同类型的案子,我觉得有必要再去了解下当时的情况,再来重新定性这案子的情况。” 沈睿认同,正要开口,山里传来跑步声。由于四周围过于安静,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来的声音尤其的响亮,紧接着几束光亮同时射了过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阿睿,周队。” 夜里不能说曹cao,一说曹cao曹cao就到了。李兵兵扫了一圈四周围,确定了周元他们站着的位置后,就大步迈了过来。刚到沈睿旁边,手电筒不自觉的扫了四周围一下,忽然就被几步之远的那棵大树上的黑字惊了一跳。 在这荒郊野岭里忽然看到树干上描上黑色大字,着实够诡异。他倒抽凉气,转头看向周元和沈睿,眉头拧了起来,一脸佩服的模样:“这地方你们来了一次不够,还得在半夜三更过来故地重游,佩服佩服啊。” 与李兵兵一同前来的其他同僚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开始对现场进行重新封锁勘测。李兵兵看着那黑漆漆的大字,把沈睿和周元拉到一边问道:“这字我们之前那次过来,应该是不存在的吧?对吧?” 上一回过来,如果说他们三人忽略了三米开外的情况,其他勘测科的同僚也不可能粗心大意给漏掉。只能证明有人在他们离开多久,又重返现场留下这字了。 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荣慧的事情又会有新的解释了,极可能不是自杀了。睡不够外加被吵醒,李兵兵在问题和冷风的夹击下,觉得一个人三个大,头疼的紧。 他低低哀嚎一声,“我怎么觉得这案子没玩没了越来越复杂了,我这升迁的机会看样子不仅要没了,这案子还破不了,我现在这位置该换人了吧?” “你这脑袋现在变得迂腐了,想的都是升迁问题了?”沈睿被他的话给气乐了,抬腿就给他一脚过去,说道:“你别头疼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就是之前提过的,半年前莫敖杨的事情,他死亡现场胸口也是插了一根黑色签文是吗?” 李兵兵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当时的现场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写什么字附近?就类似这样?”沈睿追问:“他的死亡时间和被发现的具体时间,你给我们说说看。” 李兵兵叉着腰来回走动了两步,回身站定看着周元他们。当时接警后,第一时间过来出警的人不是他,当时他真正处理另一个案子,就拍了小毛毛他们先过去一趟。 根据报案时间来登记在案,当时报警的人是酆都大帝庙的道长,具体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左右,出入一两分钟不到。后续根据王六六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莫敖杨的死亡时间是夜里十点多到十一点之间,也就是他刚被杀害没多久,就被酆都大帝的道长给发现了并报警。 莫敖杨的死亡地点比较靠近酆都大帝庙,就距离庙的后院后门不过十来米的地方。 “根据当时的现场取证和勘测报告来看,并没有发现这些类似的字体。”李兵兵之前为了破这案,把报告都给翻烂了。不过从今晚的事情来看,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问道:“当时我们取证完后,现场虽是暂时封了,但没更多线索我们也没多次重返现场。哎,这犯人不会是事后挑个时间来盖章吧?” 沈睿听着觉得有可能,他看向周元,“阿元,这字的出现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还是固定就是半夜三点这样呢?” 他想起在酒店休息前,周元说过 要等到半夜三点才能看到这东西。 “三点。”周元说道。 周禹的案子,他当时是在屋里头,但那穿黑皮鞋的人出现后,在雪地上写那字的大概时间是三点左右。而荣慧这案子目前看起来也是这样。 李兵兵觉得这些神神道道的仪式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其他同僚在那写了黑字的树前工作,他又问:“周队,有固定的时间,不会也有固定的字吧?呃,我意思是,是不是就固定要用黑色的墨水来写之类?” 周禹出事后,那人是用树枝在雪地上写了一个“疑”,而荣慧吊死后,有人在他附近用黑色墨水写了一个“色”字。目前来看,只有两起案子这样,不能做成一个行为规律来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