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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忍冬梨涡浅笑,微偏过头去。 微红的耳垂自程郎玉眼底划过,程郎玉好心情地捏捏。 逗完了人,程郎玉正经道:“夫郎看看哪些不知,我教你。” 叶忍冬身子乍然前倾,当即道:“左上方黄连的边上两个是什么?” 边说,两食指还在程郎玉手心描绘柜子的形状。 程郎玉手心一麻,捏紧他作乱的手。反客为主,在比他自己小半个的手心边写边念:“黄柏、黄芩。” 叶忍冬觉着痒,圆润的指头微微蜷缩。 “可记着了?”程郎挠挠他手心。 叶忍冬受不了痒,手指收拢,圈住作乱的大手,将其摊开在男人腿上。 “记着了。”他笑,眼里像落着夏日萤火。 叶忍冬放慢动作,一笔一划地写在程郎玉的手上。 药童时不时看他俩,心中羡慕。 可真恩爱啊! 他撑着下巴,偏头看向外边来往的人。 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夫郎呢? * 一刻钟后,陆大夫看诊完,药童将夫夫叫进后院。 铺面虽小,院子却大。 院子呈方形,中间摆了三排人高的木架子,上面放着簸箕,晒着零星的药材。 院子不大,除了这些架子,还有棵桂花树,冬天不见花。但绕着院墙根,种着些冬日喜开花的草药。 叶忍冬心底羡慕,他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白爷爷去了,这也成了妄念。 两人走近翻药材的老者跟前,叶忍冬偏头看了眼程郎玉,松开他的手。 程郎玉给老者行了个大礼,道:“陆大夫,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叶忍冬带着感激,也跟着行大礼。 要不是那三瓶伤药,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男人身上的伤口。 陆鹤归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心醇气和。 他摆摆手:“得亏是你命大,自己撑着,我那点药只能治个外伤。” 陆大夫话不多说,从袖袋中掏出个灰布袋子。 “这是你扣除医药费的所剩。两瓶外伤药五钱银子;药丸贵点,九百二十文,算上诊金二十文。共计:一千四百四十文。” “给你抹个零头,收一两四钱,还四十八两六钱。” “呐,收好。” 程郎玉也不推辞,自他手上接过银锭子,再次给老者道了声谢。 陆鹤归顺势握住他手腕。捻着胡须,半响才收手。 叶忍冬抿紧唇,面上是rou眼可见的紧张。他小心地牵回程郎玉的衣摆,等着陆大夫说话。 可老人眼睛一转,又落到自己身上。笑道:“小哥儿要看看吗?” 叶忍冬摇头。 程郎玉手往后一抓,抓出挂在衣摆的小爪子递上去。 “陆大夫给看看。” 叶忍冬的手腕纤细,程郎玉一手能完全握住两个。 叶忍冬松不开,只求救似的看着程郎玉。他收着气儿道:“我没病呢,别费钱。” 程郎玉抓着不动,柔和道:“乖,不怕。” 安抚完,程郎玉看陆大夫将胡子凝成麻花,眉头渐渐皱紧。 叶忍冬也憋着气不敢动。 终于,陆大夫放过了自己的胡子。道:“你夫郎身子可亏空得厉害。正长身体的时候没补好,身子漏的跟筛子似的。说说,是不是还手脚冰凉,小肚子泛酸?” 程郎玉点头,手脚冰凉他知道。 叶忍冬垂着眼帘,也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陆大夫背着手往门外走,道:“面上没点血色,是不是被这小子苛待了?” 叶忍冬飞快摇头,急着解释道:“没有没有。” 程郎玉摸摸他小脸,面色柔和:“不怕。” 陆归鹤跨过门槛,转身往看诊的屋走。“他这身子啊,平时别摸凉水了,我开几幅药,从现在开始熬着喝,喝完再来看。” 程郎玉也知道自家哥儿身体内里虚,是该补。 陆归鹤唰唰几下写好药方。“呐,自个儿拿去抓药。” 说完他一顿,核桃眼打量几下程郎玉:“你体格倒是好,平日多带着你夫郎练练,但别多cao劳。” 程郎玉认真听完,应道:“我知晓了。” 陆大夫笼着袖子靠在椅背,又变得懒洋洋。像嫌弃似的:“嗯,去吧去吧。” “记得交银子啊!” 程郎玉:“知道了。” 两人转身出门,苍老的声音顺着后头传来。“小年轻好好过日子,这大难都经受住了,总归后面的日子不算难。” * 出来时,谭春柳已经坐在外边等着了。 叶忍冬看老太太坐在矮凳上准备起来,忙上前搀扶着人,乖巧道:“阿奶。” 谭春柳撑着人站起,慈祥笑着:“哎,冬哥儿,可是办完了?” “再抓个药就好。”程郎玉道。 “还没好?”老太太急了。 程郎玉摇头:“给冬哥儿抓,身体差了,要补补。” 老太太抓着叶忍冬的肩膀转了转:“确实,瘦得剩个骨头架子。” 叶忍冬杏眼像猫儿般微眯,不好意思地嘴角上翘。 谭老太太看着欢喜,心疼道:“等会弄些猪脚回去炖汤喝。” 两个小辈齐齐点头。 老太太心情舒畅,怎么就这么相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