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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郎玉不回来,他根本就提不起胃口。草草跟着两个孩子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 怕在外边等着凉了又拿药,叶忍冬干脆回到卧房等。 乌云被风吹散了些,没有烛光的卧房中,叶忍冬围着棉被枯坐。 时间越久,叶忍冬心中的恐惧被放大。黑沉沉的卧房中,模糊的柜子影就像邪灵般搅乱叶忍冬的心。 叶忍冬紧闭双眼,想到相公在山中找不见路。害怕他一脚踩空滚落山脚,害怕他找不见回家的路,更害怕…… “夫郎,开门!” “啊!”叶忍冬受惊一震。 分辨清楚是自家相公的声音,鞋子没穿就往门边跑。 叶忍冬径直打开门,就见到自家相公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 他骤然腿软,小声叫了句:“相公……”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程郎玉单手将他抱起。 “怎么光脚?” 叶忍冬挺身将人紧紧抱住。“相公……呜呜……相公相公。” 程郎玉抱着人往进卧房,安抚着:“在呢,相公在。” 叶忍冬等了这么久,焦灼的心给放在油锅里煎似的,心乱如麻。 “相公……”叶忍冬泪眼朦胧,拼命往程郎玉的脖颈蹭。 程郎玉扯开腰带,将脏衣服裤子脱掉,这才回被窝圈住自家夫郎。“好了,回来了,让夫郎久等了。” 叶忍冬哭了一阵,趴伏在男人身上。“相公。” “在呢。” “相公。” “回来晚了,夫郎担待。”程郎玉顺着人墨发。 叶忍冬跪起,环住男人胳膊,脸颊贴着脖颈:“相公呜……我怕!” 程郎玉靠在床头,将被子拉高。 “在林子里挖了陷阱,回来看到个獾子被绊住了,”程郎玉收紧胳膊,给予自家夫郎安全感,“以后不会了。” 再怎么样也不会了。 程郎玉没料到自家夫郎反应会这么大,是他的错。 叶忍冬抽噎,扒在人身上不愿意下来。 程郎玉见他安静下来,手心贴在后背:“吃完饭了吗?” “相公吃饭。”叶忍冬蛄蛹几下,这才带着鼻音道。 “好。”程郎玉抱着人起身,从衣柜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带着人出去。 厨房点了灯,外边的猎物还没拿进来。 程郎玉先将温着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厨房小桌上,贴贴耳边的嫩脸:“相公去将外边的东西收回来,夫郎先吃好不好。” 叶忍冬闷声不动,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 程郎玉站直身子,心底愧疚。还是抱紧身上的人,走到院子门口。 叶忍冬黏在男人身上,被男人从横着抱变成单手竖着抱。 嘴唇挨着男人脖颈动脉,将鲜活的气息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脉搏一下一下鼓动着,像能感受到鲜血的涌流,叶忍冬这才慢慢镇定了下来。这才听到跟前有窸窣的声音。 叶忍冬下巴磕在男人肩窝,懒懒瞥了眼。一个毛乎乎的动物,不过黑黢黢的看不清样子。 叶忍冬见把它拖进了柴房,换个方向枕脑袋,见到男人又出门拿背篓。 他察觉到自己坐着的手臂收紧。 应当是挺重的。 但叶忍冬现在不想从他相公身上下来。 背篓被抓着绳带起,发出承重后的咯吱声,叶忍冬重新埋头贴在男人温热的脖颈。 “相公。”他小声道。 程郎玉将东西都放进柴房,关上门。另一只手重新圈在自家夫郎的背上,换成横抱着。 程郎玉:“嗯。” 厨房灶台上放着油灯,灯芯燃烧过半。程郎玉挑了挑,坐下吃饭。 叶忍冬正对男人坐着,双手撑着他胸膛,一眨不眨看他。 “张嘴。”程郎玉喂进去一口。 叶忍冬闻声启唇,小口吃下。脖子仰着累了,就软塌塌趴伏上去。 “饱了吗?”虽是问着,程郎玉手贴着叶忍冬肚子摸摸。 叶忍冬拱开男人衣襟,鼻息全是熟悉的气味。担忧了一整天,现在全身犯懒,靠着自家相公半点不想动。 所以程郎玉在外忙完,回家又收拾自家夫郎。 洗脸洗脚,亲力亲为。 叶忍冬小小打着呵欠,虽困,但隔会儿就要叫一声“相公”。 程郎玉低声应着,缩进被窝搂紧人,讲今天在山里做的事儿。 叶忍冬在男人缓和的声音中,眼皮子发沉,渐渐安眠。 程郎玉点点自家夫郎的鼻尖,这才闭上眼睛。 因为承诺下次带夫郎进山,程郎玉走了大半个云山,摸清周围的野兽活动范围。设置好陷阱,这才耽搁不少。 叶忍冬呼吸绵长,模糊嘟哝:“相公。” 程郎玉碰碰他唇角,轻声:“相公在。” 叶忍冬无意识蹭蹭,将男人前襟弄散,脸颊贴在肌rou上才安静下来。 程郎玉收拢胳膊,将整个人半圈靠在身上,沉沉睡去。 * 清晨,雾气朦胧。 卧房一声“相公”。程郎玉人未醒,就听见声儿。 程郎玉这一晚应了不知多少次,这次也不例外。 叶忍冬抱着光光的相公,身子一滚,趴在他身上。 程郎玉大掌摩挲着自家夫郎的光滑脊背,指下细腻,像玉般温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