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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珩捧着碗接道:“那是,如果所谓的仙门门主都似那萧人王一般没有足够的修为实力,徒有派头和脾气,谁还呆的下去?” 君扶看着墙角三人,道:“那三人是东极大荒仙门的弟子吧?来了这月余,都不见他们和其他仙门有来往的。” “他们素来独来独往,上一届来此修学的弟子似乎也是这个模样。”夏晚璃细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想不起来是何模样了,其貌不扬,留不下什么印象。” 萧仲渊素来博览群书,所知庞杂,道:“东极大荒是八大仙门中占地最广的,但由着毗邻魔界的缘故,煞气较重,是以灵气最弱,不利于修炼。” 张承文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两兄弟拜入仙门之前也有了解过,东极大荒在八大仙门中修仙门槛最低,大凡只要筑有金丹,不论资质,皆可收归门下,若不是地理位置重要,估计也排不入八大仙门。” 萧仲渊接道:“万年前神魔大战的战场就在东极大荒之地,魔尊赢勾埋骨常羊山之后,东极大荒仙门也负责为天界看守魔界之门。先帝君慕轩上神化身天元灵气,封印魔界之门之后,上清师尊每年也都会去东极大荒检视封印结界。” 君扶饶有兴致地道:“听你这么一说,八大仙门之中,我最有兴趣的反倒是这听起来平平奇奇的东极大荒仙门了。萧兄,下次上清真人再去,带上我一起啊。” 秦戈挥了挥折扇道:“那不毛之地有啥好看的,砂石遍地,朔风千里,萧兄有空不妨来我虞渊做客,所谓‘渺渺寻木,生于河边,竦枝千里,上干云天,垂阴四极,下盖虞渊’,可是好山好水好地方。” 众人才发现他折扇之上画的也是一株黑干紫花乔木,看起来实无特别之处。 夏晚璃却是对虞渊仙门颇为神往,道:“你们可别小瞧这寻木,寻木之果十年一结,却是上好的补气药材,而它的根茎叶也都滋养着虞渊大地,使得虞渊之地遍生各类奇珍异草,是以虞渊仙门更以炼药擅长。世间各门派每年都要去虞渊门求取聚灵补气的珍贵药材,故虞渊仙门武力值最弱,却也能跻身八大仙门。” 白芷不无自豪地瞪了君扶一眼,道:“你若再说些对我虞渊仙门不敬的话,以后一根草都不给你。” 君扶吐了吐舌头,道:“我可是你们门主邀请的客人。” 白芷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你,你可真不要脸,谁邀请你了,我们门主明明邀请的是萧仙君。” 秦戈止住了白芷,笑道:“在座诸位是萧兄的好朋友,那自然是一并邀请了。”众人便热热闹闹地定下了虞渊之行。 君扶“咦”了一声,道:“大师兄,平时你和个话痨一样,怎么今天的话这么少?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想什么呢?” 在一旁默默扒饭的南门笙脑海中回闪着昨日练武台的场景…… 到了盛夏时节,烈日当空,即便有风,也是燥热难当。众人不消一会儿就已大汗淋漓。但大家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修学机会,便是下了武课,也缠着三清墟的众弟子继续对招。 太清真人指点了十几位好学的少年人,甚是满意。只是转了一圈没见着自己的首徒,叹了口气,这南门笙估计又偷懒耍滑,这么多些年除了光长年纪,修为都没见长。 虞仙门的门主秦戈也不在,也真是不求上进。 这种自由练习时间,秦戈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练武台上的,天气炎热,好不容易撑到下课,此时秦戈正躺在树荫下,悠闲地挥着那把自绘的折扇。 一只青色的蚱蜢蹦跳着朝秦戈靠近…… 秦戈头都没回,就见那只蚱蜢成为一个火团,化作一张叠纸,瞬间被焚成了一抹灰烬,被风一吹,没有半点踪影。 秦戈依旧挥着折扇,淡淡道:“南门兄,你这些纸糊的小玩意一而再再而三地sao扰我,你对我就这么有兴趣?” 南门笙出现在视野里,面上却毫无尴尬,笑道:“哎呀,学艺不精,学艺不精,被秦兄发现了,见笑见笑。只是秦兄这会儿怎么不在练武台修习?十年一次来昆仑墟修学的机会,极为难得啊。” 这人脸皮还真够厚的。秦戈心里感叹了一番,语气里依旧无波无澜:“我虞渊一派本就是在八大仙门里垫底的,这练不练的也没什么区别。” 南门笙嬉笑着在秦戈身旁坐下,道:“虞渊仙门原却是有名弟子秦戈,但素来资质普通的很,向来不起眼,怎么老门主突然将仙门门主如此大任交付给这样一个弟子,所以有点兴趣。” 秦戈微眯起凤目:“南门兄,想必这八大仙门里有不少你的眼线吧。” “秦兄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喜欢结交四方朋友,朋友多一些罢了。” “南门兄过谦了啊。神魔大战之后,妖族迁回封地,人妖两族和平共处了近万年,当年你能打开鸾川封地的界印,又能混入昆仑墟一百多年,也还是有几分能耐的。”秦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对这百年前的密辛旧事却似乎了解颇深,南门笙陡然觉得有阵寒意,此秦戈绝非彼秦戈!但为何看不出半分破绽之处,莫非用的手法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 秦戈微微一笑,道:“南门兄,我对你来昆仑墟做什么着实没半点兴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少管我的闲事?如今在三清墟,我们好歹也算是不喜欢方俊吉和萧人王的同盟,但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