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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来说,是又有钱,又有病。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当初办转学时,是管家负责跑这些手续的。”沈雨泽耸了耸肩,“估计她就是问了一下最多能充多少钱,她就充了多少钱吧。” 陆平:“……你又不在学校吃饭,充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也对。”沈雨泽想了想,认真问,“要不你替我花?” “你当我是猪呀,”陆平无奈,“就算我一天吃一百块钱,三年都吃不完吧。” …… 周五最后一堂课,惯例是体育课。陆平尾椎骨的伤还没好,他遮遮掩掩地给体育老师交了请假条,得到了“去看台上和肚子疼的女生一起坐着吧!”的优待。 在初中时,陆平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每次体育课总有女生要请假,而且借口永远都是“肚子疼”。那时候班上有男生耍滑头,想偷懒,便也跟体育老师说自己“肚子疼”,结果被老师罚跑了十圈cao场。 一切的转折是在陆平初三的某天——还记得那天,学校医务室的老师走进教室,让所有女生跟着班主任去会议室,所有男生留在教室里。然后,老师拉上了窗帘,关掉了教室的灯,给所有男生放了一部“教育片”。 那部“教育片”不算长,只有二十多分钟。刚开始放映时,班里乱糟糟的,时不时还有男生们的嬉笑,那是一种混杂着羞涩与期待的笑。 渐渐的,那些笑声消失了,除了屏幕上播放的配乐以外,整个屋里极其安静,仅有男生们沉默的呼吸声。 在黑暗里,小男孩陆平看得格外认真,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在越大越发达的城市,性教育的普及越早,很多和他同龄的孩子早在小学时就已经接触过这些教育了。而这个北岸男孩,直到初三,才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在大屏幕上看到“他”和“她”的不同。 原来女生体育课请假是因为这个,原来男生早上起来要洗内裤是因为那个……陆平太晚熟了,他一边看片子一边对照自己,却发现自己并不像教育片里说的那样,会对女生的一举一动产生太多的关注。 就算是几年后的现在,他和女生们并排坐在cao场边看台上,依旧不觉得有什么“怦然心动”的感觉,只觉得……十分尴尬。 最尴尬的是,那几个女生每人都带了一个小坐垫,防止受凉;陆平也带了他的u型小坐垫,防止加重伤势。 陈妙妙也是请假的一员。 陈妙妙现在和陆平逐渐熟了,陆平觉得,如果以和沈雨泽的“友情”作为基准的话,陈妙妙至少算是他的0.2个朋友。 陈·0.2个朋友·妙妙看向陆平屁股下的坐垫,困惑地问:“你怎么请假了?” 陆平含糊地说身体不舒服。 好在陈妙妙没有追问,而是八卦地问了另外一个话题:“陆平,我听人说,沈雨泽往校园一卡通里充了十万块钱,真的假的?!” 这件事可是最近学校里最热门的八卦了!沈雨泽在学校还是很有知名度的,那天在学校小超市,很多人都在,于是这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对于这个传言,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陈妙妙夹杂在两者之间,半信半疑。她知道陆平和沈雨泽关系好,作为八卦天后,她当然要掌握最准确的消息!所以她特地和陆平求证。 财不露白,陆平含糊地反问:“你觉得真有人会往饭卡里充十万吗?” 陈妙妙:“别人的话,不可能;但沈雨泽的话,有可能!” “为什么?就因为他有钱?” “不,因为他那张脸!”陈妙妙夸张地双手托腮,羞答答说,“你不觉得有沈雨泽那张脸在,他做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吗?” “……”陆平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不觉得。” 他只会觉得沈雨泽是个长得帅的傻子。 …… 这节体育课,老师没让学生自由活动,而是列队折返跑,沈雨泽最不喜欢运动,黑着脸绕着cao场跑了几圈,浑身都透着不爽。 最让他不爽的是……在他辛辛苦苦跑步时,陆平那小混蛋居然和其他女生聊的这么开心!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聊着聊着,陈妙妙居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瓜子,分给了陆平! 陆平(假装)推辞了几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捧瓜子。 陆平其实不怎么会嗑瓜子,其他女生可以只用牙齿就把瓜子仁磕出来,但他不行,他必须先用牙齿咬开一个小缝,再用手掰开,笨拙地从瓜子皮里寻找果仁。 他找的非常专心,沈雨泽从他面前跑过去好几次,陆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真是一只负心薄幸、有了粮食就忘本的小老鼠。 沈雨泽:“……” 下课铃一响,沈雨泽径直走到陆平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表情冷冰冰地盯着他。 其他女生都被沈雨泽吓到了,陆平倒是淡定,慢条斯理地把瓜子皮用纸巾包好,塞进校服口袋里,然后一手抓住沈雨泽的胳臂,这才借力站起了身。 “我先走了啊。”陆平向女生们挥挥手,“回见。” 说完,他便抱着他的u型坐垫,慢悠悠地跟在沈雨泽身后离开了cao场。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陈妙妙忽然握住身旁小姐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