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页

    “弟子慕影拜见掌门。”

    “弟子水灵渊拜见掌门。”

    沈长星是跟着陆文双一起来的,初见水灵渊时心下一愣。

    这眼,这眉,这腰,这腿,只怕是个男人都遭不住。

    “不知是位师姐还是师兄。”自从见过金铃子之后,沈长星淡然了不少。

    水灵渊闻言略略一笑,道:“师弟叫我师兄就好了,乃是金华县人氏,今后咱们几个多多照应。”

    “师兄好……”

    沈长星差点叫不出师兄这两个字,就这模样穿上一身红装,说是女子又有何人不信呢。

    陆文双鞠了一躬,道:“几位一同从掌门处出来,不如午间一同用膳。”

    “恭敬不如从命。”水灵渊笑了笑,眉眼含情之态,让人心神恍惚。

    慕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头,跟在水灵渊身后。

    能从外苑弟子中脱颖而出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沈长星跟着陆文双去内苑用膳,午间没有回翠竹轩去。

    一桌四个人坐在大殿之中正在说话,另一边又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这是顾师兄的平日里用的桌子,你们几个到别处去。”那弟子声音很大,叫其他正在吃饭的人纷纷将目光落了过来。

    给新来的弟子一个下马威,是内苑公子哥儿们常做的事。

    “不知是哪位顾师兄。”水灵渊抬起头问了一句。

    那弟子见水灵渊,脸红了一红道:“顾家庄顾诚大人家的公子,还不起来么。”

    “顾家庄……”听着有些耳熟,这个顾诚如果他没记错应该在督护府做事。

    沈长星抬头,正对上人群中顾寻风的眼眸。

    “是你!”顾寻风蹙了眉头。

    沈长星笑了笑,凌厉的虎牙露在外头:“是我,顾师兄找我?”

    “……”顾寻风愣了一愣,道,“既然是沈师弟,咱们几个就另寻他处。”

    “师兄!”

    “走。”

    “是……”

    顾寻风当真是怕了沈长星,每次遇到沈长星他还没开始做什么,就是阮流云和柳青裁轮着番的给他撑腰。无论这背后原因是什么,顾寻风都不打算给沈长星再找麻烦了,他惹不起。

    水灵渊看着顾寻风一众人远去的背影,笑道:“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傲气的很,没吃过什么苦头。”

    陆文双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影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因为阮流云说新来的四个弟子都很健全,沈长星会怀疑慕影是个哑巴。

    几个聊得十分的融洽。

    水灵渊人长得好看,性子也很天真,便是“哑巴”慕影也被逗笑几分。

    下午几个人一同修行,刚到内苑的慕影被来教授符阵的长老夸了很久。

    “走笔十分流畅,其中灵力蕴藏的恰到好处。”

    这是清初长老对慕影的评价,早在选拔的第一轮他就发现慕影上交的符阵,不曾想居然真的挨到了最后。

    清初看到慕影之后对新来的几个弟子好感很强,直到看到了沈长星的灵符。

    “你这是用脚画的?”清初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沈长星:“……”

    好歹他曾经是符阵大家轻如燕的徒弟,这话也太伤人心了,外苑好多弟子画的都不如他呢。

    清初对新入内苑弟子的好感到此为止,他有些不明白沈长星这个小不点是怎么有资格到内苑的,柳青裁该罚。

    于是,傍晚用膳的时间,柳青裁与阮流云同时出现在了眀烛苑。

    两人一同进去又一同出来。

    几位长老听完两位弟子的话,皆陷入了沉默。

    洛城的东西阮流云走了个远路,放在了忘忧谷门口,当日忘忧谷口有恶兽出没,水灵渊几乎是从恶兽口中将东西抢出来的。

    而慕影孤身入灵秀宫,闯过了灵秀宫摆下的所有阵法,直接从密室拿走了东西。

    这两个人所做的事,便是修行多年的内苑弟子也不一定能办到。

    承韵:“……”

    众长老:“……”

    清初有异议:“师兄为何不问那叫沈长星的人。”

    承韵摇了摇头:“此人,此刻,为时太早。”

    这便是不要叫他插手。

    尽管有这句话,清初还是觉得沈长星不配,没有天赋就算了,人还怠惰。

    “沈星云留下。”在符阵修习完成之后,承韵点了沈长星的名字。

    沈长星看了陆文双一眼,陆文双道:“我会帮你留着鸡腿。”

    “师兄真好。”沈长星笑了笑,转身往清初长老的方向走。

    清初垂眸看着这个最多不过五六岁的小包子,道:“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沈长星提笔在宣纸上刷刷写下了“花月春风”四个大字。

    清初表情有些复杂,虽然沈长星看着年纪小,可内苑之中不能容忍字迹如此拙劣之人。

    “今日用过膳,不要回去了。”清初冷冷道了一句。

    沈长星看着他,等着清初说后面的话。

    清初看他还不明白,不由得又在心中扼腕叹息,他端起手中的杯盏,缓缓饮了一口茶,道:“来这里,练字。”

    “长老——”

    “就这么定了,如若你不曾前来,明日我便告诉青裁让他亲自来一趟。”清初说罢,放下手中的杯盏,拂袖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