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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锦行了个礼:“媳妇告退。”老太爷挥了挥手:“去歇着吧!” 老太爷搀着老太太进了屋子,有些心疼的训斥道:“你一大把年纪了,逞这个强做什么?齐儿有人照顾着呢!” 老太太坐在桌前,接过老太爷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颇为惊喜的看他一眼:“eng?甜的?!”老太爷笑了笑:“赶紧喝完,喝完漱漱口去睡。” 老太太嘴上嗯了一声,又抬头问他道:“你说,咱们齐儿,到底心里藏了什么事,怎么就成疾了?” “儿孙自有儿孙事,你哪儿能全都管的了了?” “不对,齐儿这小子从小就单纯善良,就像那树上的小桃花似的,粉嘟嘟的,没什么坏心思,喜怒哀乐都亮在脸上。忧思成疾,这不对。” 老太太站起身,走了一圈:“你说,齐儿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了?”老太爷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大点的孩子,懂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是啊!齐儿脑子不好使,估计自己都不明白,明儿个,我得好好问问清楚。” 马文齐醒来的时候,小翠在一旁的地上坐着,倚着床,头一点一点的,马文齐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小翠阿姊?” 小翠抬起头来,见他醒了,赶紧爬起来:“郎君,您终于醒了。” 外边已经蒙蒙亮了,马文齐扯出一个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你守了一夜?”小翠笑着给他倒了杯水:“不碍事的。”马文齐使不上劲,坐不起来,小翠搀了他一下,扶他坐起来。 马文齐喝了水,觉得好了一些了,推了推她:“小翠阿姊去歇着吧,我好了。”小翠摇了摇头:“您看您还虚着呢,净会诓我。” 马文齐笑了笑:“我真的好了,你去睡一会儿。”小翠叹了口气:“您别搪塞我,左右我是不会走的。” “外间屋里有榻,你去小憩一会。”马文齐指了指外间屋子:“看你这么样憔悴,我也于心不忍。” 小翠拗不过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退了热了,才松了口气:“那我去外间屋子里守着。”马文齐点了点头:“我也有些倦了,再睡一会。” 马文齐有些睡不着了,明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可是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赵家兄长的音容笑貌。 有小时候的,有现在的,混杂着掺在一起叫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赵家兄长一直温和的笑着,突然就变了面孔,青面獠牙,眉头紧皱,凶巴巴的盯着他,可怕的很。马文齐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叫小翠,却始终发不出声,眼看赵家兄长那獠牙就要伸到脸前了,马文齐越发着急,随后便没了意识。 小翠是被人叫醒的,小翠睁眼醒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守在床边,佩宁叫醒她:“小郎君还在发热,你怎么在外间屋子的榻上睡下了?” 小翠猛一机灵:“郎君又发热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齐儿醒过?”小翠匆匆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下:“回老夫人,郎君醒来过,我摸着已经退了热了……” 老太太闻言有些急了:“赶紧去,再去叫府医。”老太太拿着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再煎一碗汤药过来。” 过了一会儿,府医过来了,把了把脉:“还是那个症,不过就是心思太重了,这才又发了热。” 老太太叮嘱人煎了两碗汤药,喂汤药的时候,马文齐愣是没吐一丁点,一碗汤药下去,马文齐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老太太道:“姆妈……” 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别是脑子又坏掉了。 “齐儿,你看清楚,我是谁。”老太太握住他的手,心里极其紧张。 “赵家兄长……”听闻此言,老太太一颗心直直的沉甸甸的猛地落了地,落地的瞬间猛地炸开了,这孩子果真又犯病了。 “齐儿,我的齐儿……”老太太落了泪:“快,快叫府君过来。” “府君上朝去了。”老太太六神无主的环视一周,心里暗暗着急。 马文齐给他擦了擦泪:“姆妈莫哭。”老太太更是心急:“再把府医叫过来。不是说没什么事吗?怎么这会儿就迷糊了?” 府医还没到住处,又被叫了过去,诊了诊脉,眉头紧皱:“这个应是旧疾复发,如今发热之症还没好利索,需得好好养着。” “这个旧疾,可有什么根治的法子?”老太太担忧的看着马文齐:“多么好的孩子,若是……您想想法子……” “这……下官医术浅薄,瞧的出是幼时遗留的问题,却也束手无策啊!”府医一筹莫展:“老夫人见谅。” “无碍,这么多年寻医问药,也没治好,府医也不必自责。”老太太叹了口气:“眼下如何是好?” “需得精心静养,这什么时候恢复如常,下官,说不准……” 老太太虚晃一下,佩宁急忙扶住她:“老夫人。” 老太太擦了擦泪:“你们且去拿些吃食过来,多做些郎君爱吃的。” 小翠站起来,随佩宁去了厨房。 “齐儿啊齐儿,小小年纪怎么就忧思成疾,还引发了这旧疾了?你心里到底装了什么事?你同祖母说说。” 马文齐看着老太太呵呵傻笑。老太太摸摸他的头,痛心疾首道:“造孽呦!”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