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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什么事,赵昃延看他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转的他眼晕,急忙拉住他,把他带到怀里圈着:“别转了,转的我头疼。” 马文齐推开他,坐在他桌子旁边的榻上:“祖母明明是高兴的,怎么今儿个倒是反常。” “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事。”赵昃延抿了口茶:“今儿个我瞧着二夫人的脸色不大好,想必是因为许女郎的亲事触了霉头,又没法子。” 赵昃延转了转茶杯,放在桌子上:“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二夫人相中的才俊被老太太推了给了箬天女郎。” “祖母阿姊提过这事,好像是那个高景才,二夫人是相中他做女婿了,不过菁云阿姊没看上那个高景才,估摸着是这事了。” 赵昃延笑了笑:“我刚到京城就听了一耳朵箬天女郎同高侍中的佳话,果然是没错的。” “什么佳话?”马文齐来了兴趣:“我从没听过,你同我说说。” 赵昃延清了清嗓子,手拍了拍桌子:“话说,这个高侍中去会稽私访,就在街上遇见了马家女郎,马家女郎英姿飒爽,倾城倾国,这个高侍中一见倾心,锲而不舍的追求马家女郎。谁曾想马家女郎看不上他,高侍中很是受伤,回了京城。谁料到,这马家女郎竟是许府的外孙女,看不上高侍中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乱讲,我阿姊从不喜欢逛街,更不喜欢在街上停留,一条街还没看清我阿姊的脸,阿姊就已经过去了。高侍中是怎么一见倾心的?” “茶楼茶余闲聊,你又何必当真?”赵昃延捏了捏他的发髻:“你今年也该束发了吧?你喜欢什么料子的发簪,改日我寻了料子给你做一个。” “赵家兄长还会做簪子?”马文齐眼睛亮晶晶的:“木头的还是金银的还是玉的?” “你想要哪种?我都给你做的出来。” “木头的吧,金银玉的怕是要不少银子,木头的结实,也不至于摔在地上就碎了。” “你不必怕花银子,你中意什么样的,尽管说便是。”赵昃延端着他的脸看了看:“你戴什么都好看,不过身子弱些,便玉的罢,俗话说玉养人,去去霉气也是不错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左右我说了你也不大听的。” “你若是真想要个木头的,改天我寻了料子给你做便是了,若是束发那日戴的话,还是玉的好些。” “束发那日戴的发簪我姆妈早就给我备下了的。” 赵昃延一顿,讪讪的笑道:“这样啊……”马文齐觉得赵昃延情绪不大对,又开口道:“赵家兄长给我做了簪子,我定当珍存。” “不必珍存,就是一个簪子,哪就值当了的?你日日戴着我看着才高兴。”赵昃延扯了扯嘴角,却带着一丝勉强。 “赵郎君在否?”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马文齐正纳闷这么晚了是谁,正想起身开门,赵昃延摁住他的腕子:“我去看看,约莫着是平南找我有事。” 赵昃延起身出去,带上了门,马文齐也没什么兴趣听他们说什么,他寻思着也就是铺子里的事。 赵昃延迟迟没有动静,只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听不真切说了什么,马文齐从榻上下来,觉得甚是乏味,转了个圈,走进里屋,踢掉鞋子,往床上一趴,默默的等赵昃延进来。 马文齐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心里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却没了气力,抬抬手指都嫌累,他翻了个身,默默在心里倒数,如果数到五,赵家兄长再不回来,他就出去寻他。 五。 四。 三。 门吱呀一声开了,马文齐偏了偏头,盯着里屋的帘子看,打帘进来的正是赵昃延。 马文齐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吗?”赵昃延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铺子里对账薄子出了点问题,平南找我问一问。困了?” 马文齐摇了摇头:“不困,就是身上乏的很。” 赵昃延把被子铺开给他盖上:“你先睡吧,我把灯给你点上,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马文齐抓住他的袖子:“非得这会儿出去吗?明天不行吗?” 赵昃延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若是睡不着,乖乖等我回来,我马上就回。” 马文齐心里不大安生,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袖子:“那你快点回来。”赵昃延嘴角飘了起来,压都压不下去:“有你这句话,我也会速去速回的。” 马文齐看着他出了门,更睡不着了,什么账非得这会儿对,如今都一更了,明日里再对就不行吗? 一直到了二更,马文齐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睡着,心里正着急,门响了,马文齐赶紧盖好被子,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装睡。 突然眼前一亮,耳边传来赵昃延的轻笑声:“别装睡了,我晓得你没睡着,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马文齐老大不高兴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兔子灯笼,还有一支月桂,香气扑鼻。 马文齐接过灯笼:“你就是出去弄这个了?”赵昃延坐在床沿上,笑道:“本来对账这事也没那么重要,可底下的人拿不准主意,便叫我去一趟,我见夜里这灯格外好看,觉得你肯定喜欢,便买了一盏给你玩。” 马文齐摆弄着灯笼,嘴巴鼓了鼓:“若是单单给我买灯笼,我是觉得不大高兴的,都这个时辰了,你把我自己丢在这儿去买灯笼,我有点害怕。可是若是因着铺子里的事,我又觉得你把我丢在这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若是你真的有事,那你便忙你的,我没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