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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箬天拉了椅子坐在床边,拿帕子给马文齐擦了擦泪:“咱们阿耶姆妈最是疼你这个小郎君的,怎么会不要你了?这种没良心的话以后可不敢说了。” 马文齐瘪着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马箬天又道:“好了好了,你看你这眼睛都哭肿了,可还看得清楚阿姊的样子?” 马文齐看着自家阿姊:“可阿耶姆妈对我和以前是不大一样的……” “你想想这几天家里,因着要办宴席,那宾客像是流水似的来,阿耶姆妈自然是忙不过来的,顾不过来你很是正常。自我回来,阿耶姆妈就同我说了不过五句话。马箬妤更惨,同阿耶也就说了一句话,便再也插不上话了。我看姆妈同你说了不少的,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马文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真的?那长兄……他训斥我……” “长兄训你什么了?”马箬天掩了掩嘴角,抬头看了一眼赵昃延,颇有些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心情。 “说我显摆……”马文齐扁了扁嘴:“我真的只是想让长兄高兴。” “这同你没什么干系,源头在赵家六郎身上呢!”马箬天彻底压不住嘴角的弧度了,索性也不遮掩了,笑道:“前些日子,肖家想着乘了赵家六郎这股子东风,赵家六郎没有理会这回事,这事全都压到长兄身上了,长兄身为御史台中丞,因这些事四处走动,心里烦躁的紧。那红珊瑚又是赵家六郎的人送过来的,长兄见了自然是烦的。” 马文齐看了一眼赵昃延,咬了咬下嘴唇:“都怨你……”赵昃延只得赔笑应和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 “阿姊,你给小侄儿送了什么?”马文齐这会纵使有许多花要同赵昃延讲,也是开不了口的。一是因着自家阿姊在,不好开口。二是因着这事可能牵扯到朝廷上的一些东西,他不敢贸然开口,索性转移了话题。 “九天卫房圣母元君玉像,我可是诚心去观里求了的,在家里供着,也好保佑侄儿侄女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 “想来也是金贵的。”马文齐语气里颇有些沮丧。 “你那人高的红珊瑚千金难求,长兄说你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如今赵家六郎在朝为官,谨小慎微总是没错的,纵使手里有银子也需得收敛些,不然总容易惹人眼红,惹得官家猜忌。” 赵昃延言笑晏晏:“马家女郎,高家夫人,您教训的是。” 马箬天掩了掩嘴:“你们两个慢慢聊罢,我且去看看高侍中,喝多了撒酒疯我可管不住的。” 待马箬天出了门,马文齐脸色一下变了,他不大痛快的看着赵昃延:“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着人家想趁你的东风露个头,把我六阿姊的事夸张放大了,你怎么也不管管?我长兄这个人一向刻板,求人这种事像是打了他的脸似的。你若是出手帮帮他,他也不至于拿我撒气。” “你何尝晓得我的难处?我若是管了这一摊子事,那便是愿意跟肖家一个阵营了,肖家那暗里可是郑道子的势力,我这会儿若是管了这个事,那边明昌王怎么想?” 马文齐闷头不言语,赵昃延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家七阿姊明明是比我年纪小的,如今因着你,你家七阿姊训我像是训家里的阿弟似的。我也晓得你兄长会麻烦些,可也不至于棘手,若是我插手了,那可就麻烦了。” 马文齐撇了撇嘴:“我也不大懂,你若是觉得不妥,提前同我说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你提前也没同我说。” “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想同你说,怕你心烦,也让你为我担心,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心疼。朝堂上的烦心事,我自己烦就够了的。” 马文齐也不想同他无用的拉扯了,轻轻窝在他怀里:“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往后谁也不许说了。” “你还怕我翻旧账不成?”赵昃延摸了摸他的脑袋:“等宛婧婚事一过,咱们就打道回府。” 马文齐原想着宛婧妹子婚事那天备了礼,让赵家兄长送去,可还没等到宛婧大婚,京城来了信了,让赵昃延回去。 马文齐只得匆匆备了礼,让赵昃延带给宛婧,又急匆匆的上了马车。 这一回赵昃延走的急,马文齐又不通骑术,赵昃延备了马匹,安排妥当准备先轻骑回京。 赵昃延本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回京,让平南留下来护着马文齐,可马文齐心里不踏实,让平南跟着赵昃延,赵昃延只得多加了人手在马文齐车队里,自己带着平南,快马加鞭的回京去了。 马文齐到了京城听说大皇子密谋造反被官家下了大狱了,马文齐心里暗暗觉得此事同赵家兄长有干系,特地催人打听了打听。 听说是大皇子郑道生同郇韫狼狈为jian,串通一气,郑道生帮着郇韫报杀父之仇,郇韫帮着郑道生夺皇位。前些日子的城门暴动正是针对了赵家兄长的,也是郑道生豢养的死士。因着这些死士的线索,明昌王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最后在郑道生书房里查到了他同郇韫密谋的书信证据。 证据确凿可郑道生偏偏说是赵昃延帮着明昌王暗算他,官家自然是起了疑心,这才把赵昃延急急的召回去了。 虽说城门暴动一事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是郑道生做的,可书房里的书信却是实打实的,郑道生百口莫辩,官家一怒之下把郑道生下了大狱,郇韫也被禁在自己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