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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处偏院,果然茅厕并没有人,马文齐急忙进去了。他出来的时候,那丫头还在外头候着,马文齐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麻烦你了。” 那丫头摇了摇头:“不碍事。”马文齐余光瞥见这偏院屋里居然亮了灯,马文齐心里有些发怵,急忙要走,忽然听得那丫头说道:“这边是个柴房,怎么里头有亮光,莫非是着火了?” 马文齐心里一惊:“赶紧过去看看。”马文齐刚到门口,突然被人猛地一推,他被推了进去,门锁上了。 马文齐慌张的拍了拍门:“做什么?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那丫头冷笑一声:“公主让您在里面待着,您就只能在里面待着。” 马文齐手上突然使不上来劲儿了,公主?公主要把他关在这屋子里?为什么?难道因为他不小心把茶倒在了她衣裳上?可明明他都递到她手上了,是她故意松开的。马文齐有些想不明白,公主怎么就看他不顺眼了。 马文齐坐在一旁的草堆边,守着桌上的油灯,心里暗暗着急,他若是出不去,赵家兄长怎么应付那些人?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灯火开始晃了起来,没有灯油了,马文齐有些发怵,若是没了灯油,岂不是黑了?马文齐拿起一把干草,随后又颓废的放下,若是生一个火堆,万一控制不好,着起来怎么办? 马文齐正犹豫着,灯灭了。马文齐一下子慌了,不受控制的尖叫了一声,他颤抖着从衣领里拽出来那块玉,嘴里念念有词。 马文齐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走到门口,慌慌张张的敲了敲门:“我在这儿!平南是你吗?” 平南看着门上的锁,皱了皱眉:“小郎君,你怎么在这儿?”马文齐苦着一张脸:“是公主……你先别管这个了,快救我出去,这儿好黑。” 平南敲了敲锁:“我没有钥匙。” “那你去寻一下赵家兄长,这里面好黑,我有点害怕,你让他拿了钥匙过来给我开门吧。” 平南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马文齐从后面叫道:“你快点哈,我有点害怕。” 马文齐蜷缩在门口,等着人来,他战战兢兢的从黑夜等到白天都没见到人,马文齐撇着嘴,眼睛又红又肿,眼下乌青,他一夜没睡,哭累了也是胆战心惊,怕得睡不着,他等了赵家兄长一夜,可没一个人来救他。 平南没带话给他吗?平南一向靠谱,怎地今儿个那么不中用呢? 马文齐揉了揉颇为难受的眼睛,忽然听到赵家兄长焦急的声音:“文齐。” 马文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我在这儿呢。”赵昃延打开门,上前拥住他:“你可还好?”马文齐没吭声,赵昃延抚着他的后背:“不怕了,我回来了。” 马文齐声音嘶哑:“先前是有些怕的,后来天明了,就没那么害怕了。” 赵昃延心疼的抱住他:“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那些个酒的。你困不困?” 马文齐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中莹莹泪光:“我都快困死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怎么会,怎么会。我没等到你来,一时间又推脱不了,这才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竟误了事了。” 马文齐靠着他的肩膀,在他肩头蹭了蹭:“我都害怕死了。” 赵昃延横抱起他:“你先睡一会儿,我抱你回寝房。”马文齐也是困极了,捏着他的衣襟打起瞌睡来,赵昃延没走几步,马文齐已经睡沉了。 赵昃延眼神一暗,瞥了一旁的平南一眼,平南低了脑袋没说话。赵昃延收了目光,抱着马文齐走了。 回到屋里,赵昃延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床上,马文齐抱住他的胳膊:“赵家兄长,你陪着我……” 赵昃延坐在床沿上,任他抱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睡吧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寸步不离。” 马文齐一觉睡到日暮西山,本应该在一旁的赵昃延却没了踪影,马文齐惨淡一笑,翻了个身,没一会儿,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文齐,先起来吃点东西,吃罢饭再睡。” 马文齐翻过身看他,泫然欲泣:“你不是说守着我的吗?” 赵昃延赶紧抱住他:“哎呦,莫哭莫哭,我可是要心疼坏了的。”赵昃延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我这不是见你迟迟未醒,睡了一天,怕你饿了,去厨房吩咐做吃的去了。” 马文齐吸了吸鼻子:“我饿了……” 赵昃延赶紧招呼了一声,饭菜铺满了桌面。马文齐掀了被子要下去,赵昃延摁住他,把桌子拉到床前头,拿了筷子喂他吃。 一餐过后,马文齐心里的怨气少了不少,他平静的躺在床上,赵昃延叫人把东西收拾了,坐在床沿:“还气呢?” 马文齐哼了一声,把头撇了过去,不理他。 赵昃延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赶紧上手给他捏了捏肩膀:“昨儿个实在推脱不了,我原想喝两杯应该是没问题的,可谁知就醉了,这才误了事。” 马文齐嘴都快抿没了,赵昃延捏了捏他的脸:“我错了我错了,快别气了,你看这脸气得都红透了。” 马文齐推了他一把:“我哪儿是气的?我分明就是吓的,我魂都快吓没了。” 赵昃延搂住他:“不怕了不怕了。” 马文齐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问他道:“我被关进柴房这事,同旬阳公主有干系。那个引我去的丫头亲口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