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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歪歪扭扭的趴在马背上,有些紧张的抓着马的鬃毛,赵昃延翻身上马,握住他的手往缰绳上带:“别把马抓疼了,该发疯了。” 马文齐紧张的攥着缰绳:“洛东怎么办?”赵昃延把下巴搁在他脑袋上,沉沉的说道:“唔,待会儿咱们回去了,叫人来接应他。” 马文齐冲洛东摆了摆手:“你先等着,待会儿叫人接你。” 洛东抱了抱拳,马文齐捏了捏缰绳,回头冲赵昃延笑道:“那咱们走吧。” 回到府里,马文齐摸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赵昃延:“我快饿死了。”赵昃延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叫你乱跑。”他吩咐了一声,吃食便送了进来。 马文齐同赵昃延和好以后,俩人倒是比从前更亲密了,赵昃延在书房里看书看信件,马文齐就在一旁临摹字帖,写写画画的,也是自在。 京城里赵仆射要娶旬阳公主的流言不降反升,马文齐也没什么好别扭的,毕竟那个秋梅都被送走了,赵家兄长对着旬阳公主也没那么纵着的,他不担心。 旬阳公主依旧喜欢到府里找茬,马文齐权当看不见她,只要她来了,就往屋里钻,不同她打口水仗。旬阳公主被他这软绵绵的脾气气的不得了。 正是深秋,菊花一簇一簇的开得鲜艳,马文齐却没有赏菊的心思,一心惦念着后院的荷花莲子。 马文齐慢慢悠悠的闲逛到荷花池旁边,荷花零星几朵,开得也是没什么力气,倒是莲蓬看起来不错。 马文齐看了看洛东,笑道:“咱们把那边的小船拉过来,去池塘里摘莲蓬?” 洛东点了点头,便去一旁拉船,马文齐看着这一池莲蓬,全然忘了零星的无精打采的荷花,心里满是兴奋。 马文齐站在池塘边,身后有人撞了他一下,马文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自己已经泡到了池子里。 马文齐不会水,挣扎着看到旬阳公主站在一边,旬阳公主冷笑道:“我推了你就是推了你,我也不掖着藏着,你以为京城里四起的流言都是假的?今儿个的池子的水就让你记着,惹不起的人你就别妄想着超了去。” 洛东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赶紧把马文齐捞出来,马文齐呛了两口水,恨恨的看着她:“你,太过分了。” “你家世不错,我下不了毒手,不然今儿个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马文齐挣扎着站起身:“蛇蝎心肠,还妄想嫁给赵家兄长,真是不知羞耻。” 旬阳公主轻笑一声:“过些日子,你就晓得不知羞耻的人是谁了。” 马文齐皱着眉头,只觉得浑身发冷,旬阳公主又道:“我那个好皇侄儿真是不错,这会儿恐怕已经拟好了旨意,这赵府当家主母的位子啊,我还真是坐定了。” “你一个字我都不信的。”马文齐攥了攥袖子上的水:“赵家兄长不会娶你。” “不会娶我?”旬阳公主笑出声来:“他若是不会娶我就不能让我见天儿的往赵府来,你当真以为他喜欢你?一个男宠罢了,还真以为他就是你的了?你当真以为他会为了你抗旨不遵?” 男宠一词深深的刺着马文齐的心脏,马文齐咬了咬牙,转身就走。洛东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一身湿的透透的,勾勒出羸弱的身子,洛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还没到住处,马文齐脚下一浮,栽了下去。洛东赶紧扶起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洛东心里大叫不好,赶紧把他扶进屋里,叫了郎中过来。 马文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冷得不得了,他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像是在冰窖里似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赵家兄长,心里概慨万千。 “文齐,你可算是醒了,感觉哪儿不舒服吗?” 马文齐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他:“咱们俩成亲吧。拿了文书公文,身份文牒去官府,不大办也成。” 赵昃延叹了口气,这口气直直的冲进马文齐的心里,马文齐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坠到深渊,碎成渣渣。 马文齐扯了个苦笑,刚想开口说自己是开玩笑来着,外头乱糟糟的一片,马文齐听到外头有人叫道:“府君,官家的圣旨到了,叫您同小郎君去接旨。” 马文齐眼皮重重的一跳,赵昃延拉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是一片冰凉,马文齐不敢懈怠,赶紧穿了衣裳,跟着他进了前厅。 马文齐跟着赵昃延跪在前头,那宦官说了什么马文齐没怎么听清,他只听懂了一句,旬阳公主同赵昃延不日成亲。 马文齐身子一抖,费尽了全部力气才撑住,不让自己瘫下去。 宦官走后,赵昃延伸手把他拉起来,马文齐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往住处走。赵昃延心里升起一阵恐慌,他急忙拉住马文齐:“抱歉。” 马文齐点了点头,挣开他的手就往院子里走,赵昃延在他身后跟着:“我在京城有处别院,往后你住那边,我不会叫旬阳欺负你去,事情一过,我就把你接过来……” 赵昃延越是喋喋不休,马文齐心里越是荒凉,他站住脚:“我以前问过你,你把我当什么,今儿个算是明白了。”马文齐颇为冷静的看着他,自嘲道:“男宠。” 赵昃延刚想开口,马文齐又堵住他的话:“你跟我保证过,说你不会娶旬阳公主,不会娶旁人,你保证的什么?我不想同你再说了,抗旨不遵是大罪,我也不盼着你能为着我抗旨不遵,我这会儿只想活着,好好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