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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问我怎么才能和漂亮的母美人鱼生崽崽。”白泽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吐字幽幽。 楚虞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视白泽,嘴里咿呀吱哇,脸蛋贴在任雀身上,一把子哭哭啼啼。 “他还问我人鱼做一次能生几胎,一只人鱼能娶几个老婆。”白泽一脸用心良苦,摇头低声道。 “呜呜呜呜!”楚虞指着白泽快要哭出来,他缠着任雀的身子,八爪鱼似地抱着小鸟,满眼真情。 “他又问我人鱼能不能去逛花楼。”白泽继续补刀。 “呵,是么?你小子胆肥了?”任雀调子一降,他掐着楚虞的下巴一晃,话语非常死亡。 楚虞吃了没文化的亏,他吧唧吧唧说不出一个字,哼着嗓子像要唱小曲。到最后受不了了,他就跳下去一缩,在地上变成鱼球,尾巴倒还缠在任雀脚腕上。 得,物理意义上变腿部挂件是吧? 什么缠人的小妖精。 任雀就拖着这枚鱼球,一路叮叮当当走回了无字楼。 早饭后,白泽又做了一次占卜,显示那人早就逃到了西梵天之外。任雀这回倒不急着去寻他的踪迹,因为那是个男人,定不是南若。 更何况南若是在任雀面前沉入海底的,一个死了百年的人,连留在监管者总部的魂石都碎裂成灰,怎么可能还活着。 至于把任雀绊在西梵天的是另一件事,一年一度的三条金会议就要开始了。 三条金会议是惯例报告会,榜单前十位监管者各镇守一方,比如许羲嘉镇守雾榆坛,任雀监管森许一带,白泽定居西梵天…… 十位监管者在浮世回廊会议室碰头,共同决定危险妖类的刑罚决议和出征计划,但更多时候是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但今年,似乎改在了西梵天。 任雀一回到无字楼,大白天闲着没事来逛楼的官家子弟不在少数,生意意外得好。任雀踹开四楼的门,蒜头胖子从墙缝里溜出,毕恭毕敬弯着腰,就差跪着喊一句恭迎皇上回宫。 楚虞感受到冰川泉水的冷气,噗地展开尾巴,扑通落进冷池,在水底潜游一圈,从水面露头兴奋地瞧着任雀。 “监管者来查过了吗?” 任雀不需要把话说的很明白,蒜头胖子已然意会,他低低欸了一声,偷偷摸摸开口:“羲和大人来过,查了半天没东西,就带人走了。” “许羲嘉?她来西梵天做什么,她自己的小尾巴解决了吗?”任雀一挑眉,顿时又想起在高架桥上那个劈开跑车的暴躁小哥。 “估摸着是没解决呢,羲和大人身边确实多了位年轻男子,只是咱家看着眼生,不是这带人。” 蒜头胖子谦虚地说,但实际上,他这见人不忘的家伙要是都没印象,可就真不是监管者高层的人了。 “说起来,羲和大人说今儿下午还要来拜会老板,眼下可能要到了。”蒜头胖子抖了个机灵,提醒说。 这说曹cao曹cao到,不过五分钟,许羲嘉就踩着高跟鞋上了四楼。 她像是刚走红毯回来,女明星到哪都是盛开在马路牙子上的人间富贵花,红高跟鞋尖上的钻石闪闪发光。修身红裙勾勒婀娜线条,她气势汹汹走上四楼,看见在泉水边喝姜汁红枣茶的任雀。 “好啊你,许和涛那小崽子又逃课被抓了,是不是你带他出来的?” 许羲嘉无视在池子里吐水的鱼,高跟鞋踩的跟炸弹一样响,开口就骂。 “呜呜呜——” 楚虞在水里呆的有点无聊了,他趴在池沿上,被许羲嘉鞋尖上的钻石吸引。他歪着头逐渐爬上来,正欲伸手去够,就听任雀冷声叫他。 “楚虞。” 楚虞一愣,看向任雀。 “玩这个去。” 任雀不知从哪变出一只黄色塑料小鸭子,往水里一扔,楚虞就甩尾巴尖叫着去扑,捏在手里爱不释手。 “他也算能独当一面了,你这样溺爱教育是不行的。”任雀颇有微词,不赞同道。 “我总没有挖心掏肝的人会溺爱吧。”许羲嘉一哂,就着旁边的竹椅子坐下,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口红枣茶。 他俩说话间,门口站了个黑衣男人,标板溜直,路灯一样,英俊伟岸,就是眉间戾气额外吓人。他的目光锁在许羲嘉身上,半点不挪。 “这家伙是哪来的?”任雀指指点点。 “自己找上门的。”许羲嘉无视门口的男人。 “这年头还有找上门的童养夫?”任雀惊讶。 许羲嘉简直想给任雀一个大嘴巴子。 “我想跟你谈谈会议的事,关于以前南若和若水南岸的人鱼族……”许羲嘉压低声音,和任雀交换了个眼神。 任雀正色起来,他前所未有的严肃,先是点点头,而后招呼楚虞。 水里的小美人鱼叼着黄鸭子游到他身边,湿漉漉的爪子在任雀裤腿上按出个巴掌印,他满怀期待地仰起小脸,等任雀给他爱的亲亲或贴贴。 谁知任雀指着门外,无情吩咐:“你出去玩,别来烦我们。” 啪—— 门一关,力道之大竟掀起一阵梵风。 楚虞茫然地抱着小黄鸭子,他爪子一松,小鸭子叫出一声浑厚有力绵长至极的音调。 “嘎——嗝嘎嘎嘎———” 凄惨旷远,催人泪下。 更巧的是,楚虞一偏头,发现同样被赶出来的还有刚才门边站成望妻石的红发男人,当然,必须得忽略男人脸上的不满与悲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