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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想起师尊留给他的那封信,上面确实有隐晦地提过一句:“集八颗,可回。”

    或许这八颗灵玉珠是师尊留给他的后路,他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生气。

    兴奋或许是感动于师尊对他的照顾,来这个世界历劫飞升前还要担心未来徒弟历劫的情况。

    但生气可就是觉得师尊有些小瞧他的实力了,明明他现在已经有能力护着自己,也能护着自己的历练对象。

    看来师尊还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遮着眼睛看向另一边的草地,感受着偶尔拂过脸颊的微风。

    他又想起之前每一次师兄师姐们外出游历,师尊总会提前帮他们一个个检查、添置行李,还会一个个耳提面命讲些凡间发生的坏事,提醒他们不要上当受骗,以免被坏人利用。

    虽然师兄师姐们没少被骗过盘缠,还有几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想到这里他眼里满是怀念,也不知道门派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师兄师姐们不知道,每一次他们出去游历之后,师尊喝酒的频率就直线上升,偶尔还会让他也陪着喝酒,天知道那时候他可还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每次总是喝过一杯梨花酿转头就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之后他一直不太喜欢饮酒,或许这是小时就长出来的记性。

    第二天师尊总会拿他一杯倒的事情打趣他,虽然那时候他面子薄不太喜欢这种调侃,但看着师尊偶尔露出的笑脸还是收回了顶嘴的话语。

    后来师尊又收了几个师弟师妹,这才减少了喝酒的次数。

    但每逢该亲人团聚的节日他还是会提着酒壶独自坐在花园里喝酒,也不叫他作陪,直喝到不省人事,他才会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任凭园中的各种花瓣吹落在他身上。

    原本那时候应该是他背着师尊回房的。

    可他刚迈出一步,花园里就会出现另一个男人,对方身材高大,修为也深不可测。周身气质看着生人勿近,却会轻轻抱起师尊慢慢走回房间。

    一路上师尊偶尔会醒那么几下,也会用迷蒙的眼神看着那个抱着他的男子,却一直没什么拒绝的动作。

    或许师尊跟那男子是旧相识,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也只能想到那种可能。

    他也见过几次那男子的真面目,像极了师尊某本画册里的人,但脸上却多了几道伤疤。眼神也不如画册里的阳光有神,反而多了几分阴沉郁结。

    每次一醉酒醒来,师尊总会失神那么几天,有时候他去问师尊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他都得叫好几遍才能得到师尊正确的回答。

    正当他还想回忆下去的时候,神识中突然探测到了另一只雌虫的身影,对方正往这边走来。归海凛迅速将灵玉珠扔进了灵袋里,抬头一看,来的正是卡莱茵上将。

    “归少尉,你有见过一颗莹白色的宝石吗?”对方的嗓音听起来毫无感情,但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太直接。

    归海凛依旧坐在石块上,沉着神情看向表情不太和善的卡莱茵。

    “没见过,卡莱茵上将。”

    卡莱茵像是伤心了几秒,随即就立马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他沉沉看了眼归海凛,压着声音有些疑惑地说:“是吗?”

    “那你昨晚为什么进了我的房间呢?归少尉。”

    “是来瞻仰原来的卡莱茵上将还是来偷东西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吧,趁我还没生气,就快交出来吧,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归海凛起身接住卡莱茵这一拳,又用腿挡住对方脚上的动作,但对方又拿头当武器直直向他砸了过来。

    他这才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击,同时卡莱茵也抓住机会逃脱了他的手,还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脚,之后迅速撤后几步,立马凝出自己的光剑朝他挥了过来。

    卡莱茵一边朝归海凛攻击,一边调动起久未使用的精神力想寻找对方的精神屏障,好一击即破。

    可他的精神力在进入对方脑海的时候就会被另一种力量立刻打散,别说发动巢xue攻击了,他就连对方的精神屏障都看不见。

    他眼里闪过几丝疑惑,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居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像是很感兴趣似的开口问归海凛,“你根本不是虫族对不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归海凛不太清楚对方是怎么猜到的,但他还是没给明确的回应以免惹了话柄,只淡淡地说了句:“卡莱茵上将,怀疑是要讲证据的,而且您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呢?”

    对方看着他低低地笑了几声,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他:“看这个,眼熟吗?”

    归海凛看向对方伸出的手掌,卡莱茵掌心里慢慢出现了几只黑色蛊虫。

    他脸上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利用神识仔细搜查了自己的身体,没在任何地方发现蛊虫。

    “没想到卡莱茵上将也是异形虫,所以……”

    “所以你就该诚实点儿,阿费尔跟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也算是那位的徒弟吧,那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见……可就不是这样了。”

    下一秒,归海凛就看见对方展开了巨大的虫翼,向后十区飞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归海凛心情复杂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德兰。

    德兰还没什么反应呢,麦克兰先炸了,对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声调都高了几个度地质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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