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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延开始留意着动静,自己被丢在地上拖拉着,一路上,因与地面的摩擦,他的手脚已经擦破皮了,便暗暗使了劲,扒着地面。 果然有效果,不到一会儿,拖拉的人停了下来,而绑着自己麻包袋子,被重重地放到地上。 元小延吃了痛,但内心是庆幸的,好歹是停下来了,可还没高兴几秒,却又听到拉着自己的人不知朝何处喊道,“去他娘的,太沉了,来两个人,把他搬上马车。” 要被运走? 元小延本以为拖他走的,只有一个人,便想着看情况脱逃,可如果再来几个人,自己又被搬上马车送离这个鬼地方,不仅更难脱险,南风靖和他的狗,也更难寻到自己了! 不要啊!他不想落入歹人的手里啊! 他还没娶媳妇的!家里那两头当聘礼的猪也还没有养肥啊! 南风靖呢,狗呢,不是说会保护他的吗? 莫非是没有发现到他被关绑在麻袋里? 恐惧与慌乱如洪水般不断冲斥着元小延的理智,他的思绪混乱得再也顾不上其它,使尽劲开始在麻袋里挣扎,被捂住的嘴巴,扯紧嗓子呜咽。 “呜呜呜......” “要命的,这臭贱货居然醒了!来人,快来人,给我打!” 随着吵闹声与跑步声的响起,元小延突然被无数东西砸打,被狠踢,铺天盖地的毒打伴随而来的疼痛,让他脑子发花,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开了一般,痛得他唾液直流,满脸都是眼泪水,鼻水与口水。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元小延几乎失去了意识,眼前全是黑的,浑身上下的皮rou没有一块是不酸的,是不痛的,没差着就地大小便失禁。他躺在麻包袋子里,恶心犯吐,却一动也不能动,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迷糊中,他好像听到一声悠远的狼嚎。 失去意识前,元小延什么都没想到,只觉得自己太冤了。 真的太冤了。 他到底遭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受这些罪。 早知如此,他就把家里的猪杀了,好歹饱腹一顿,不至于现在变成饿死鬼。 醒来的时候,元小延觉得自己浑身都重,如沉入深渊海底,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 阳光刺眼,照得元小延口干舌燥,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蠢蛋,醒了?” 元小延眯着眼睛,吃力地看着眼前站得悠然淡定的南风靖,若不是他现在浑身都使不起劲,他必定把这个混蛋狠揍一顿。 “还能活着,你就好好感谢我吧。” 南风靖双手抱胸,口中喋喋不休,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就没见过有人蠢成你这个样子的,就算是被抓,清醒过来,难道就不晓得装一下?白白挨揍不说,还打乱了我的计划。” 南风靖的话带着愤愤不平的岔气,元小延听在耳中更觉堵心。自己被毒打了一顿,本已浑身难受,还得要听这个狂妄自大口没遮拦说话带刺人品奇差性子恶劣的南风靖训话! 元小延心里憋着一道气。 南风靖还一直说个不停,烦人得很。元小延心里暗暗哼了一声,索性装作听不见,使力地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看着是一个小房间,不算大,桌椅齐备,干净整齐。 一看就知道是南风靖自个儿的地方,元小延也懒得问是哪里,已是青天白日,看来昨晚自己是被救下了。 但无妄之灾着实是冤,元小延已经没有心情跟南风靖伤风悲秋,他轻力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双脚,发现还是痛得钻心,索性老老实实地躺着。 “你觉得怎么样?” 南风靖见元小延一直没有说话,反倒关心起他来了,“你身上的伤口不少,有几处是重伤,大夫说痛是难免的,得休养数日。” 元小延看着他,这人说的真是废话,他自己感受不到受伤的轻重吗?正痛着呢。 说废话的南风靖显然没想到自己被默默吐槽,说道:“昨天晚上,可有听到什么线索或者是看到什么人?” 元小延想了想,不知道昨天听到的那个‘地下室’算不算线索,但此刻他口渴得很。 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南大少爷养尊处优云端之上,自己低微平民身份下贱,就算渴死都不能劳烦大少爷,但现实所遭遇的疼痛与口腹的难受让元小延的理智飘零如无,不得不开口,“渴,水。” 果然,南风靖瞪了他一眼。 元小延的肿泡眼瞪不了人,但还是直直回视南风靖那凶巴巴的眼神。 管你哪家府上的大爷,现在他命就一条,拿去也不值几个钱,但今个儿他元小延要是让了,怎么对得起受过的伤,挨过的打? 谁还没个骨气了? 他姓元的就有! 最后,南风靖唤了一名小厮进来。 胜利! 元小延心里得意,看着南风靖双手抱胸杠得老直的腰身,元小延觉得喝进肚子里的水都格外香甜。 喝完水,元小延的喉咙舒服了,也不好再端架子了,直接说道:“地下室,绑我的…那个人,说把我送到他...府上的地下室去。” 南风靖眉间轻拱,“地下室?府上的地下室?你确定没有听错?” 元小延点头。 南风靖的指尖轻轻磕了磕桌面,脸容呈微沉思状,少顷后道,“除了地下室,还有没有听到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