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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自然醒,巫白霜心情还算可以。

    不过月城之中的气氛却是没有那么欢快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兽潮,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群众,城主拿出了“巫白霜大人在月城,月城一定会没事”之类的言论,不过他并不知道允诺他的那个人是个冒牌货就是了。不得不说,因为这句话被安抚下来的人不在少数,虽然这次袭击月城的兽潮比一般时候要难得多,但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巫白霜。

    被相信的巫白霜本人正在心情复杂的喝豆浆,这要是万一他本人没有来月城呢?万一事情走向就是最坏的结果呢?

    “生死有命,人不可能永远都享受着他人的庇护。”褚炎读懂了巫白霜脸上的表情,话语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最好的庇护是自己变强。”

    想想也是,巫白霜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在身侧设下了一道隔音结界,“吴叔和我说巫家护卫在查医馆,还有控制医师了。”

    “让他清闲了一天,心思全用来折腾这些。”褚炎嗤笑,“今日应该会来九级魔兽,他不可能不动手。”

    “动手就会被人发现他并不是冰灵力了……”巫白霜思索。

    “是的,除非他不用巫白霜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

    纸是包不住火的,一个人再如何伪装,全力状态下出手,本源的气息也是无法遮掩。

    “我猜,他一定会说,他寒毒发作了,没有办法继续抵御魔兽的入侵。”

    巫白霜支起下巴,心底对这一幕的到来有些期待。

    第29章

    日落,夕阳西斜,橘红色的余晖落在了月城紧闭的城门上。

    经过一天一夜的兽潮战役,昔日干净整洁的城门,已经被凌乱的血迹和各种魔兽留下的刮痕占据,看上去颇为惨烈。

    城池外,由地级修炼者组成的兽潮守卫队,大多数人面露疲惫,他们已经连续战斗很久了,但是城中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接替他们的位置。

    兽潮初期来袭城的全是六到七级魔兽,偶尔还有八级魔兽出没。

    地级以下的修炼者是无法抵御七级及以上魔兽的,保险起见,只能让地级修炼者守城,其他修为不到地级的人负责后勤。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现在进攻的魔兽好像数目变少了?”一名地级修炼者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我也觉得,而且来得只有低级魔兽了,高级一点的魔兽已经有一个时辰没看到了。”

    “看来这次兽潮来的不同寻常,魔兽攻城的方式也不一样,昨晚就是最厉害的一波兽潮,现在魔兽应该要退去了。”

    “……”

    这时,负责在城墙口瞭望魔兽动向的人也带来了好消息:魔兽兽潮正在退去。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令兽潮守卫队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等兽潮完全退去,他们身上的责任就算完成了。

    *

    城外抵御魔兽的压力骤减,但城中“殷勤”的后勤人员从不停歇。

    为了抵御兽潮,巫家请动了月城所有的医师,过去帮忙照顾兽潮守卫队的伤员。

    虽然这样做,医馆之中没有医师坐镇给病人看病,但大家一想到兽潮,也都默默支持了这个决定。

    骑着骏马的巫家护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马鞍后面都带着一袋物资,他们的动机其实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明月客栈的露天走廊外,巫白霜眯起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收回打量目光。

    他如今换回了平常穿着的白金色服饰,脸上还是戴着褚炎送他的那张银白色面具,只露出眼睛和线条优雅的下巴。

    在巫白霜的面前,由天地契约连接的传讯阵法中,浮动出一道虚幻的影子,正是踏风狼金土的模样。

    “嗷呜!”金土叫唤了一声。

    【周围的九级魔兽已经弄过去了。】

    在今日中午,金土被巫白霜派去各个城门附近装腔作势。

    九级巅峰的魔兽威压一开,周围想要进攻这里的高级魔兽就会下意识的退让。攻城时尽量不和强大的同盟争取战利品,是魔兽中默认的规矩。这样一来,只有月城的北城门没有被九级巅峰魔兽率先占据位置。其他九级魔兽便下意识的朝北城门赶去。

    听到金土的回答,巫白霜的心情好了一些,“辛苦金土了,我现在就过去北城门。”

    过去看看巫岳怎么收下这份大礼。

    “嗷呜——!”

    【我也想过去。】

    金土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宿主,打架这种事,不带魔宠合适吗?

    “你继续蹲在南城门不要走动,你过去北城门,到时候把别的魔兽吓跑了怎么办?”巫白霜驳回了金土的诉求,“这不合适。”

    就在巫白霜结束了和金土的契约传讯时,走廊的那一头,褚炎端着他今日该喝的药汁走了过来。

    熟悉的药香调动了巫白霜的记忆,令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有些药明明还没有开始喝,但是苦味已经蔓延到了心底。

    巫白霜一脸视死如归。

    “先前说好的,要动用灵力,就要好好喝药。”褚炎见他这副表情,开始和他讲起了道理。

    “我知道……我这就喝。”巫白霜闷闷的回答,伸手从褚炎的手中接过了药碗,看着瓷白碗里的漆黑药汁,最后闭眼将它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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