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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从东城门进来的两名外来者在哪里?不知道延城的规矩吗?我们驯兽师工会可以来教你们。”

    在褚炎迟疑的那一刹,从延城客栈的大门口传来了一道不善且响亮的嗓音,彻底将他未说完的话语打断了。

    那一刻,一向情绪不怎么外露的褚炎几乎是下意识皱起眉头,心情不怎么美妙。

    暗红色的眼眸沉了下来,褚炎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名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虽然没有月城城主那么肥,但体型也是相当可观,他身上穿着一件橙黄色的衣袍,胸口处绣着一只兽形的图纹,可能和他口中的驯兽师工会有所关联。

    “林青尾阁下,您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好像是我们苍鹰佣兵团的两位贵客先坏了规矩似的。”

    看清了来人后,齐裀率先不客气的开口了。她是苍鹰佣兵团的少团主,背后的势力足以和驯兽师工会叫板,加上先前在东城门把他们苍鹰佣兵团小队成员关在门口,任由吸血水蛭攻击他们的时候——这梁子结定了!

    “你们苍鹰佣兵团的贵客?”

    听见齐裀的话语,林青尾这才分出一点目光来打量站在延城客栈门内的两道人影。两人都是青年模样,看上去甚至都不到二十岁似的,能有地级修为就不错了。

    不过他们既然能让苍鹰佣兵团捧着,大概是佣兵团的雇主了,十有八九是有点身家的世家少爷——

    “哼。”林青尾发出一声嗤笑。

    世家少爷又能怎么样?能有他们驯兽师工会的人脉广?想要巴结他们驯兽师工会的贵族世家也多了去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两个刚刚出来游历的愣头青。

    念及此处,林青尾说出来的话语也愈发不客气,“东城门只准出不准进,要进城门就得去西城门,这可是延城多年的规矩。念在你们两人是初犯,也是延城的外来人,我可以宽宏大量不和你们计较,在这里给我们驯兽师工会赔礼道歉,这事就算揭过了。”

    “……”

    林青尾的话音落下后,四周一片寂静。就连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待着被他训责的那两名年轻人的回应。

    真是大胆啊,竟然在进延城的时候,直接坏了驯兽师工会的规矩。

    未免也太想不开了吧?这不得被驯兽师工会记上一大笔仇?

    大家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忏悔声。

    众目睽睽,有着一头霜白发丝的青年有了动静,只见他侧过头,收回了自己看向客栈门口的目光,继而望向了柜台处伫立的女掌柜,“掌柜,麻烦你算一下账,我是他未婚夫,我们两可以住一个客房。大概要住满两个月。”

    清澈的话语声在安静的客栈大厅中响起,直接忽视掉了客栈门口那名驯兽师,接上了闹剧还没有开始前的话语。

    听到巫白霜的话语,褚炎的眼眸微动,他手中凝聚出来的赤红之火消褪了下去。跳梁小丑的确不值得自己动怒,更何况他们的正事还没有办完。

    “……要住两个月是吗?稍等我一下。”女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巫白霜这样说,她从围观看戏的状态中出来,开始认真的算起钱来,“一共三万一千灵晶。”

    “我给过你们赔礼道歉的机会了,竟然当着我的面还敢摆出这副姿态,当真是当自己还在自家的地盘?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林青尾的话语声带着浓烈的不满。

    齐裀还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巫白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便忍着怒火暂时没有发声。

    “三万一千灵晶的住宿费,在下还想冒昧的问一句,重新装一扇客栈的大门要多少钱?”巫白霜继续询问女掌柜。

    “要不了多少钱,一百灵晶。”女掌柜脸上的神情稍显诧异,不明白巫白霜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对巫白霜的印象不错,便也回答了。因为延城客栈之中住的都是来延城冒险的修炼者,有时候爆发一个冲突,就会打起来,因此建筑都是选了便宜又耐用的木料。

    “麻烦掌柜你刷一下三万二千灵晶的额度。”巫白霜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女掌柜还是照做了,毕竟这是送上门的生意。

    “滴”的一声,晶卡刷完了。

    “今后我们驯兽师工会都不会待见你们二人——”客栈门口,林青尾还在说着最后的“惩罚”。

    巫白霜从女掌柜的手中接过了晶卡,然后放到了褚炎的手中。做完了这一系列彬彬有礼的动作后,他身上天级巅峰修炼者的气势直接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还真当我们待见你了?自己立下的什么规矩不知道?还好意思跑到我们面前来指指点点?给脸不要脸。敢和我作对,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滚——!”

    浩浩荡荡的冰灵力在顷刻间凝聚成了龙形,化形灵技完成后,直接冲着客栈门口处的林青尾打去。气势之盛,好似冰龙破冰而出,那只冰龙龙头一口叼住了林青尾的身体,将他朝外甩去。

    “轰——!”

    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不消片刻就破开了林青尾身上的护身灵力,但龙头没有再咬下去,将人丢出去后就停手了。

    没了护身灵力,林青尾趾高气扬的姿态荡然无存,他被暴雨无情的冲刷着,衣服和头发尽数湿透,沐浴在暴雨之中好似一只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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