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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抬起手,便有源源不断的灵力顺应她的心意凝聚,为她所用。

    圣境强者的气息如厚重的潮汐,灌入这里的每一寸空间,令人无所遁逃。

    没有到天级的修炼者全都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不愿臣服者早已身首异处。

    “还有什么人要杀?”穿着红白色长裙的少女无情的出声询问。

    从渡劫晋升那日至今,才短短过去短短三月,“它”已经完全成长为一把合格的利刃,将为光明教会开拓更广阔的道路。

    更令神主觉得满意的是——“它”还会不断的成长。所有被“它”斩杀的修炼者都会化成“它”的养料,圣境只是开始,并不是终点。

    “还有几个顽固不灵的老家伙罢了。”想起云夕大陆那几名种了傀儡种而苟延残喘的圣境修炼者,神主的神态颇为轻慢,“这次来云国皇宫也是顺路让你看看故乡,等会我们就去云城隔壁的万金钱庄。”

    “让那个万金钱庄庄主,看看我们光明教会最完美的神女。”神主说完这句话后愉悦的笑出了声,心情仿佛是无比畅快。

    万金钱庄庄主万坤,在十年前迷失沙漠那一次被重伤了本源,哪怕他没有被种下傀儡种,修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下跌。如今能保持圣境,便算他走运。

    红白色的光明教会旗帜在半空中猎猎飞舞,它张扬的从云国皇宫中离开,前往万金钱庄的大本营。所过之处,光明的训诫犹如无形的低语。

    令羸弱之人纷纷下跪,不屈之人——

    下葬。

    “愿你来生能做一个皈依光明的人。”

    穿着光明教会白袍的人面无表情的将死者的尸体焚毁成灰烬,令其随着风消亡,他的口中说着训诫的话语,仿佛这些忤逆了他们意愿的人,生来就有罪。

    没有人会想到光明教会突然朝外扩张,就如没有人预料到三个月前云夕大陆有红月降世一样。

    短短的时日,整个云夕大陆都被搅和成一潭浑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穿着光明教会白袍的执法者,个个都有天级修为,抢夺主城的掌控权。

    其中,首发点延城死寂一片,全城人去楼空。

    云国皇宫上下都穿上了光明教会的长袍,皇帝变成了虔诚的信徒,面露痴态。

    云城不再繁华,人人自危。

    就连万金钱庄这样的顶级势力,也被光明教会公然上门挑衅。

    圣阶传音符比信鸽振翅传信还要快,消息在四处奔走,但除了散播恐慌和茫然外,竟没有一个可以阻拦这场变故的好消息。

    红白色旗帜犹如雨后春笋,接一连二占据了云夕大陆的重要主城。

    万坤沉默的看着手中没有任何动静的圣阶传音符,千机楼阎楼没有消息,盛云学院也是。千机楼甚至没有第一时间传来消息警报,想必千机楼在各个主城的分楼率先被光明教会把控了。

    果然,十年前就是光明教会动的手。

    “……”万坤低叹了一声,他的眼睛饱经沧桑,在此刻也流露出了无力感。

    谁能料想,光明教会能公然违背自己立下的天地誓约,也不会被天地誓约拉下无尽炼狱?

    最后一枚圣阶传音符。

    万坤留给了万金钱庄十二卫中的万巳。

    “庄主。”这一次,传音竟是接通了。万巳的嗓音从传音符中传来。

    “你在何处?”万坤问他。

    “按照您的嘱托,如今在盛云学院照看白霜大人。”万巳恭敬的回答。

    “盛云学院可有异样?圣境强者的动向如何?”

    “并无异样。不过在两日前,言中和大师带着白霜大人他们一起进暗塔闭关。此时学院之中的事务暂由罗恩代替。”

    “……”寥寥几句对话,万坤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致走向。

    倘若——

    事实一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巫白霜也觉醒了白家天赋。

    “你继续在盛云学院,并且告诉罗恩,云夕大陆大乱,光明教会撕毁协议,正在收拢信徒,扩张势力。”万坤的话语极其冷静,“我会守住通往云海的道路,在言中和他们出关之前,都不让光明教会的人通行。”

    “不过时间可能坚持不了多久,最多三个月。他还带了另外一名圣境修炼者过来,千机楼阎楼下落不明。”

    说完这些重要的消息后,万坤结束了传讯,孤身前去阻拦光明教会的两名圣境修炼者。

    光明教会有备而来,而云夕大陆毫无防备,或者说,云夕大陆原本的防备在红月降世后彻底消失了。早就被消耗过的圣境强者能够战斗的所剩无几,光明教会当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尽管将一切的利害关系都想通透,但等万坤看到那名穿着红白长裙的少女时,依旧不可避免的感到了愤怒。

    “许久不见,万庄主怎么是一副这样的表情。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如请我们进去小坐喝茶?”看到万坤脸上的表情,神主的话语带着玩味和愉悦。

    “混账东西!!他日你所做的孽障,必定会百倍反噬。”万坤啐了一口。

    “啧,老东西真是不识抬举。红月,将他杀了。”见此,神主收敛起笑容,对着身侧的神女开口下达命令。

    “为什么?”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人形兵器的少女,在这时忽然发问。

    “他并不想杀我,他甚至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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