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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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顾疏就醒了。 一睁开眼发现环境陌生，昨天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他一侧头，便看到女孩的脸。 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早。”顾疏强装淡定地道。 顾离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下了床，将身上的T恤往上一掀，转过身打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衣服换。 她背影全裸，曲线曼妙，尤其她此刻弯腰正在抽屉里找内裤，顾疏深入骨髓的绅士礼貌让他下意识别过视线。 等他意识到没必要，再转头时，她连衣裙都套好了，灰色宽松长裙，就顾疏的直男审美，像个大麻布袋，但是穿在女孩身上，却觉得舒适又好看。 顾离将头发随便拿抓夹一夹，洗了把脸，戴上黑框眼镜，再拿上钥匙。 “去吃早餐吗？” 她这转身随口一问，似乎才想起他一般。 “稍等。” 顾疏也很好奇她平常的生活，于是他迅速地洗了脸，穿上昨日脱下的衣服，然后跟着她出了门。 走在市井气息浓厚的巷子里，这里的一切对于顾疏来说都很新鲜。 “小心。” 他正在看站在路边刷牙的一位大爷，手臂被女孩柔软的手抓住，将他拽到一边。 顾疏这才注意到前方有个沙土坑，里面还有积水，这有些坑坑洼洼加脏烂差的路况，跟他的皮鞋，笔挺的西装，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看这里的住户，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独特的风景。 直到顾离拉着他坐到一个早点摊前，熟练地跟老板点了一碗牛rou面，油条和rou饼，还有一碗豆花。 顾疏看着眼前女孩，心里有种奇特的情绪在流淌。 “你要吃什么？” 顾离见顾疏发愣，一边掰筷子一边问道。 “刚才你点的……”顾疏诧异地问。 “那是我吃的，我没给你点。” 顾离拿起铝制烧水壶，又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尽管对着路边摊的卫生问题心存疑虑，但入乡随俗，刻入骨髓的教养让顾疏没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他也问老板要了一碗牛rou面。 顾离的食物很快就上来了，她也没理顾疏，埋头认真地吃起来。 她吃得很专心，都没跟顾疏聊天，看着她安静吃东西的模样，顾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或者不自在，这种随意的相处方式，让他觉得很放松。 牛rou面味道一般，毕竟米其林五星餐厅顾疏也经常光顾，这街边摊子只能说不难吃，但是顾疏还是吃完了。 而等他吃面时，注意到女孩进食速度一点都没变，不快不慢，将那么多食物都吃进肚子里，她又扯了张卫生纸擦了擦嘴。 这次顾疏皱了下眉，抬起手，将沾在她唇边的纸屑摘掉。 他本来想要叮嘱一句，这纸质量不好不要拿来擦嘴，但想起她昨天说的关于爸爸那句话，他又咽了回去。 顾疏决定以后口袋里都要放纸巾。 “吃完了，走吧。” 顾离站起身，顾疏跟着她起身，当俩人走到出入这片城中村的路口时，顾离站住了。 “顾先生，慢走，不送。” 顾疏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要他离开的意思。 “嗯。” 他应了一声，而这时女孩已经摇晃着手里的钥匙回家了，留给他一个洒脱的背影。 顾疏：“……” 怎么体验跟上次莫名有点相似。 倒也不是，至少她请他吃了早饭。 刚才结账的时候，是她主动掏的钱。 更重要的是，他有了她的联系方式，还知道她住址。 顾离发现自己似乎被顾毓的舅舅给黏上了。 她原以为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玩玩而已，不会认真，但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像是打算来真的。 他会请她吃饭，看电影，开车带她兜风。 对于顾离来说，也是新鲜体验，于是就跟她对待虞露的态度一样，欣然应约。 俩人会做普通情侣约会做的那些事情，除了上床。 那晚之后，他送她回家，她再邀请他上楼，他都婉拒了。 这让顾离搞不懂这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明明都睡过了，怎么突然又克制收敛起来。 不过随他去了，顾离也懒得琢磨，随机应变是杀手最基本的心理素质。 俩人这样约会持续了大概一个月，倒也不是每天都见面，顾疏要忙工作，顾离则沉浸在探索平凡人的世界。 不过论起接触频率，她跟顾疏比她跟虞露见面还多。 因为虞露恋爱了，她被一个学弟表白，俩人在一起了。 陷入恋爱中的小女生，恨不得天天跟男朋友腻在一起，虽然对顾离有一丢丢愧疚，但也挡不住春心萌动，当然，她还会不时跟顾离分享恋爱心得，心情也变得跌宕起伏，还会旁敲侧击地问起她跟顾疏的感情生活。 似乎在虞露眼里，已经认定俩人是一对，但这方面顾离真没什么能跟她交流的。 因为顾疏的存在，对于顾离来说，就跟虞露差不多，除了多一个能上床的功能，不过现在没了。 顾离原以为顾疏会跟虞露一样，相处久了，认识新的人后，慢慢淡出自己的生活，没想到他跟她表白了。 车子停下后，他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抱出一大捧玫瑰。 “小紫，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顾疏的目光真诚，语气也一本正经，顾离愣了一下，并未太犹豫，就点了点头。 “好啊。”她对什么都无所谓，都是体验。 这时候，顾疏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唇。 “我今晚不走了，女朋友。”他在她耳边低语道。 顾离：“？？” 她终于反应过来，搞半天，这男人是带着她走了个从约会到交往再上床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