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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竟有这种事情?” 周悦痛苦地想,并没有。 自然没人听到他的心声,另一个弟子继续道:“对啊,我还听说他养了个rou灵芝,据说极为粗壮威猛,他夜夜和那rou灵芝颠鸾倒凤,还公然放话说,就是喜欢做女人的滋味儿。” 一个弟子一拍大腿:“他就是欲求不满,正好又遇见了流落在外的少年仙尊,于是居心叵测地收养了仙尊,又借用兄长身份的便利,设计灌醉了仙尊,做了仙尊的’女人’,因为服侍得好,仙尊也就随他去了。” 有弟子迟疑道:“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传出来?” 一个弟子压低了声音:“凌霄殿伺候的小珠姑娘亲口告诉我,仙尊有一次醉酒之后,说那凌霄峰主媚骨天成,不仅主动引诱仙尊,甚至还想做仙尊的……妻子,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痴心妄想,笑死个人了!” 周悦心累地揉了揉眉心,果然,只要三分事实,就能发酵成十分丑闻,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芝儿,源于那句“想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以至于吃瓜群众越编越离谱,甚至连顾雪城酒后说什么“媚骨天成”、“妻子”之类的话,都编出来了。 天可怜见,媚骨天成?妻子?那是顾雪城会说的话吗?!编故事也不能崩人设吧! 不过周悦听得多了,如今已经麻木了,居然面不改色,而白晨雨显然还是个年轻不更事的,一张秀美漂亮的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发作。 周悦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无妨。” 众人说起灵犀峰主,显然没什么心理压力,嘻嘻哈哈一阵子之后,一个弟子小心翼翼道:“既然那灵犀峰主和掌门仙尊有了……肌肤之亲,那他为什么会死得不明不白?还正好死在五年之前?” 曾流云翻了个白眼:“这还不简单吗,那灵犀峰主虽然和掌门仙尊有了肌肤之亲,但掌门仙尊何等人物,只拿他当个泄欲的侍妾罢了。五年前,老城主走火入魔去世了,掌门仙尊即位之后,遇见了心爱的道侣,自然要处理了这种低贱的侍妾。” “可我听说,那灵犀峰主不是被掌门仙尊’处理’了,而是他自以为得了仙尊喜爱,一时间受不了仙尊’移情别恋’的刺激,自尽身亡的。” 顿时有人笑道:“哈哈哈,还’移情别恋’呢,那灵犀峰主也真是厚颜无耻。” “难道不是他不甘心失宠,主动下药勾引仙尊,结果……咳咳,直接被玩儿死了吗?” 众弟子越说越起劲儿,或许因为身处故事发源地,种种细节比那些说书人讲的故事多多了,堪称集地摊文学之大成,看得出在凌霄城憋久了,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哇,原来是这样啊……哇,那样也有可能哦。”周悦心态已经变得极为良好,一边津津有味地听八卦,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红薯,偶尔还拍拍白晨雨的手背,安抚一下即将暴怒的小孩儿。 曾流云鄙夷地冷哼一声:“你们都说错了,真相其实是,那灵犀峰主资质不行,又心高气傲,不愿居于人后,于是做了炉鼎,吸取男人元阳……” 白晨雨越听脸色越难看,忽然再也忍不住了,霍然起身,厉声道:“闭上你的臭嘴!!” 曾流云懵了一瞬,而后大怒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这还没拜入凌霄城呢,就敢对我这个内门师兄指手画脚了?” 他说着说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周悦微微蹙眉,起身把白晨雨挡在了身后,不动声色道:“曾道友,何必如此?” 付青云也赶紧站出来和稀泥:“都别说了!虽然掌门仙尊日理万机,向来不爱搭理琐碎小事,这些闲话他也未必知道,可是万一有一天,这些话传入他的耳中……” 一想到那毁天灭地的可怕后果,众弟子们登时沉默了,就连一向嚣张的曾流云也焉儿了,大家讷讷地你看我我看你,而后纷纷开始铺稻草打地铺,准备睡觉了。 周悦也在破庙角落打了个地铺,而后好不容易哄着愤愤然的白晨雨睡下了,自己才在外侧躺下。 周悦躺在柔软的稻草铺上,篝火早已灭了,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他却有些睡不着了。 他想着顾雪城那位神秘的道侣,想着顾雪城为那位病弱温柔的道侣起云雪楼,用自身灵气滋养整个凌霄城,让漫山梨花常开不败…… 他酸溜溜地想了一会儿,又自我安慰道,顾雪城那小子长大了,也懂得浪漫了,这是好事,而且那道侣病弱温柔,应该不是什么渣攻,也不会玩小黄书上那些近乎羞辱的姿势,只要他对顾雪城好,两人恩爱不疑,自己也就放心了。 本来,前世自己走得那么惨烈,顾雪城那张伤心欲绝的俊美面孔,至今还深深刻在他脑海里,如今他隐瞒身份回来,多少有些不忍心,甚至偶尔还会产生,要不要和顾雪城相认的冲动想法。 可是顾雪城如今有了道侣,自己还巴巴地跑去相认,除了重生这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之外,更多的是徒增尴尬罢了,甚至还会惹得那位道侣不快,让顾雪城左右为难。 所以,没有那个必要了。 周悦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忍不住翻来覆去,弄得身下的稻草哗哗作响,一听就是失眠了。 白晨雨似乎以为他还在介意那些流言,小声安慰道:“哥哥,你不要理会那些胡言乱语,待我修为有成之后,再有人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