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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停在昼冬身上。 宋寄之潜意识认为这样很危险,所以他停止了对昼冬的观察。 过了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变得正常。 但这一次比赛见面,他那些不正常彻底把他认为的这段时间的正常打碎。 他发现,在他不再关注的那一段时间,昼冬变了很多。昼冬变得开朗和自信,慢慢在人群中变得耀眼。 这样的昼冬变得更有吸引力,他的目光更不受控。 他任由自己堕落失控,陷落泥潭,却忘了还是有人会挣扎。 昼冬就是泥潭里挣扎出来的人。 宋寄之又忍不住笑。 真是了不起。 笑着笑着,目光又失控地看向昼冬。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他无法控制自己不看昼冬。比如晚上在谈话的时候,他知道宋舟玉悄悄牵住了昼冬的衣角,也知道江听鹤一直在偷看昼冬。 所以方才才会神使鬼差地说出那句话。 可能是开玩笑吧,宋寄之自己都无法明白当时的心情。 明月高悬,昼冬困倦地眨了眨眼。他看向不说话的宋寄之,问:“你困了吗?” “唔,”宋寄之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再陪陪我吧。” 宋寄之表情淡漠疏离,与白天的他完全脱离开,冷漠得难以接近。可昼冬却觉得这样的宋寄之才是真实的,白天的宋寄之总是温温柔柔地挂着笑,很累吧? 困倦地坐了十分钟,昼冬终于听到宋寄之说:“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他不由打了个哈欠,“嗯,晚安。” 宋寄之支着下巴看着昼冬离开,心里荒唐地冒出一个想法——明明他和宋舟玉处境差不多,为什么昼冬喜欢的不是他? 想完,又觉得可笑。 目送昼冬进了帐篷,宋寄之继续看向头顶的月亮。 --- 进了帐篷的昼冬,明显地感觉不对劲。而这点不对劲来源于帐篷里鼓起来的睡袋。 熟悉的味道。 不用细想,昼冬就知道是谁躲在他的睡袋里。 大半夜的,宋舟玉不睡觉跑来他这里干什么? 瞌睡虫被赶跑一半,昼冬额角青筋直跳,他站在原地不动,平静地看着在睡袋里拱来拱去的Omega。 不一会儿,睡袋冒出一个脑袋。 凌乱的金色长发,冷白的皮肤在暖光灯光下,宋舟玉漆黑的瞳孔纯洁,很努力地装作无辜,“这里是你的帐篷吗?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了。” 撒谎。 昼冬静静地看他。 一秒、两秒、三秒…… 宋舟玉在他的目光败下阵来,他垂下头,挫败地坦白:“哥,我受不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可我就是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今天,他们都在看你,你也看他们。可是我看你的时候,你从不会回视我。” 他好嫉妒,分明那些人都比不上他。没他好看没他身材好,更没有他的身份。 凭什么昼冬看他们? 宋舟玉语气很酸,还很涩,仿佛喉咙里塞了棉花,哽得他说不出话。 “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排斥我。” 分手…… 宋舟玉终于愿意接受他和昼冬分开的事实,可他还想重新追回昼冬。 “你不能这样对我。”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的话题。重复的话,同样的嫉妒,昼冬已经厌倦。他揉了揉眉心打断委屈控诉的Omega,“宋舟玉,你真的很烦。” 很……烦…? 宋舟玉身形僵住。 昼冬越过他,拿出备用的睡袋,“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再扯回以前说烂的话题。” “今晚你在这里吧,我去江听云那边。” 昼冬语气很烦,昼冬讨厌他,昼冬不想要和他呆在一起…… 许许多多的糟糕想法一闪而过,睡袋热得要让人出汗,宋舟玉却仿佛置身冰窟,从头冷到脚,指尖都冻得发麻。 昼冬收拾睡袋,留给宋舟玉的只有背影。 宋舟玉揪了揪睡袋的拉链,垂下头,低声:“不用………” “我走。” --- 第二天起床,比赛正常有序地进行。 休息一夜,江听云和江听鹤精神都不错。宋舟玉还是那张高高在上的冷漠脸,宋寄之脸色依旧苍白。 收拾好帐篷和睡袋,江听云看着定位系统,把一瓶营养液递给昼冬。 “离我们最近的前面有三支小队,左边有一支,右边有两支。” 江听鹤凑过来,“再往前走肯定是不行了,虫族一定都被绞杀得差不多。” “要不我们往左边走?” “昼冬,你觉得呢?” 昼冬看了眼定位系统,点头温声:“嗯,我没意见。” 宋舟玉冷着脸不说话,而宋寄之一向不参与决定。于是前进的方向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一路上遇到的虫族不少,但是都被江听鹤江听云联手解决了。偶尔遇到难缠的,江家双子无法解决的虫子,在昼冬出手的前一秒,宋舟玉就会动手。因此一路下来,除了赶路,昼冬几乎没怎么消耗体力。 中午,他们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