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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聂家公子肯定不想被抓了去,但不管他怎么跑,最后还是被抓进鬼轿里去了……” “然后呢,然后呢。”一群人听到出彩处被他停顿住都急得不得了。 “然后?这个嘛~”老头卖了个关子,“只道后来那位王爷勃然大怒,隔日就派出人去找,可是这次啊,去寻的人都没回来,自此也就再没人敢去。而更是从那时候起啊,就是白日里,从那里经过都能听到聂小公子弹琴的声音……” “你们不要再封建迷信了,这世间上根本就没有鬼怪的!” 这时说书的人正说得起劲,听书的人也正听得起劲,便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打断,都甚是不满地回过头怒视一看。嘿,原来不过是个眉目清秀,身上的青衣都洗得发白的穷弱书生。 大胡子不由嗤笑道,“呵,书生,你怎么知道这世道没有鬼怪?” “就是就是,你可知道那乱葬岗死了多少人嘛你?”有人也一脸不爽着道。 “我也曾经过那儿,虽没见到什么鬼怪,但那传说中的琴声我也是听过的,乐声十分美妙但也诡异得可怕啊。”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 “呵,瞧瞧你这穷书生还真敢说,我看啊你也不过说说罢了,有本事你就去看看啊。”其中也有人当这穷书生想出风头。 “就是,只怕你也就说说,那里估计不仅有无头鬼,白毛僵·尸,若你真敢去了,到时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这有何不敢?等下在下便要赶路到风停镇去的。”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吓唬自己,贺云轻仍傲着他的单薄的身子骨,神情满是不屑地道,“哼,再说我胸中有浩然正气,不管是真鬼还是假鬼都近不得身。” 当他这么说时,在座还在争论不休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用不可思议地的目光盯着他,倒是说书的老头开口劝道,“书生,太阳马上快落山了,听老夫一言,你还是等到天明再赶路吧。” “多谢老先生关心,不过贺某不是那胆小如鼠之辈。”说完他站了起来作了个揖,抬眸向上带着鄙夷扫了圈在场的众人。 大胡子被他话里带话呛得不服,吹着胡子瞪大眼睛道,“啧,听说书生是最执拗的,果真不假,到时候可别被妖魔鬼怪吸去了阳气,为乱葬岗又添一副白骨!” 贺云轻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茶银放在桌上,就背起放下地上的书箱,和他们拱了拱手:“那么各位,告辞了。” 等他走出去,就听到那些人继续嚷嚷着道,“算了算了,咱们别管他,老头,故事不是没完嘛,接着说往下说啊……” 而走到门口外的贺云轻,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些封建迷信的故事听多了,国家才如此沉没…… 第三章 等出了离源镇,延着一条弯弯的小路往山上走去。这里树木杂生,绿意葱郁,贺云轻深吸了一口林间新鲜的空气,感受凉凉的微风拂面,倒好不快意。 可当进入一个竹林的里,白得晃眼的日光透过缝隙洒落下来,让竹叶都青得有些过分。而且四周的听不到一丝鸟叫虫鸣,变得出奇的安静,连风都丝丝的阴冷起来,仿佛从潮湿的山洞里刮出来一般渗人。 贺云轻到底是个书生,这走了会路就有些累了,便找了块干净平坦的石头坐下歇息。 就在拿出水喝了几口,余光竟瞥见不远处的竹子间,飞快地闪过一个白白的影子。 一时惊得把嘴里的水呛喷了出来,他慌乱中放下水袋,用袖子抹去下巴的水迹,揉了揉眼睛往那里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虽不愿意信世上有神魔鬼怪,但毕竟现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若遇上匪徒抢劫什么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他不敢多想下去也不敢在停在此处,慌忙地背上书箱继续赶路。 而走了许久,兜兜转转下,贺云轻才终于觉得不十分对劲,明明自己一直是延着前方的小路走,但好几次下来,居然又返回到竹林的入口处。 “难道真的有鬼?”贺云轻看着刚才坐过的石头,又抬头扫视着四周。 这时一阵凉风吹得竹叶子哗啦啦地响,不禁有些心悸地吞咽口水。但马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正气凛然地傲着身骨对自己说着,“贺云轻啊贺云轻,你乃一个堂堂饱览群书的秀才,怎能与那些无知的市井小人一样迷信了。” 可是现在也找不出法子找出路啊,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阵悦耳的琴声夹着轻灵的哼唱声,从竹林的深处飘了出来。 先是隐隐约约,后越来越清晰,贺云轻竖耳倾听着,觉得奇怪,明明是没听过的琴声与曲调,却莫名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现在除了琴声,幽深的竹林里,一丝风声都无。听着听着,他清明的眸里渐渐变得茫然,像无意识一般抬起脚,往声源处走去。 “当!”蓦然之间,不知哪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得贺云轻一个激灵,从恍惚中回神过来。 立刻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在竹林中,而是身在茫茫的芒草草丛里。天边残阳如血,昏黄的霞光绚丽得有些耀眼和诡异,当下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打斗的声音很近,就顺着拨开那比人还高的芒草,就被霞光折射过来的刀光剑影闪到眼睛。 贺云轻将宽袖举起挡住刺眼的光芒,随即就听到一个清冷的男声不耐烦地说道,“我无意天下第一,你莫要再纠缠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