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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 “陛下说,拉出去。”公公尖锐的嗓子在宫殿中回响,刺的朕耳朵疼。朕要人把他拉出去了?没有吧?不过算了,拉出去就拉出去吧,作为他吊朕胃口却不解答的惩罚。 那个丁点儿大的家伙好像想要冲上来,但是没什么用,他被黑色铠甲的将士架住,然后拖了出去。隐约还能听见他在大声的说些什么,不过也都是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听不懂也没兴趣:“还有事儿么?”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公公这次反应比上次快,起码没有反过来问朕说了什么。 “求陛下开恩。”这次是有朕指头长的白头发,他倒是很贴合朕的心意,大概是因为走了一个有话说却偏生又不说吊人胃口的,朝堂好像安静多了,而且白头发也很顺应朕的心意,没有吊朕的胃口。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依旧没听懂。 不然下旨,明天让阿骨陪着朕一起上朝好了,阿骨懂得多,这人叽里呱啦的这些东西,阿骨一定能够听明白的。 “明日再议吧。” 想起阿骨,便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坐着的意思,起身迈步,还没等落下脚就是一声哀鸣:“陛下!”一个比那个拇指大的大臣更小,也就只有拇指大大臣一半大小的家伙,“侍郎为陛下兢业多年,就比不得那阉人一句话么?!!” 抬头名有点儿长,虽然抓住了侍郎两个字,不过侍郎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他不过是想要谏您远小人,便葬送了性命。太傅大人乃三朝老臣,其名下学子满天下,且为我朝鞠躬尽瘁,您却让太傅大人去当一介辍笔书生!!!” 不过那个一长串抬头名的东西真的感觉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陛下,景朝上有太o祖并立九国一统寰宇,中有光祖中兴之迹,我景朝五百年的基业,不能毁在这些小人手里啊!” 公公好像很生气,因为他挺直了腰板怒叱道:“放肆,你在质疑陛下的决断么!” 不过那个超长一串的抬头名真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啊…… “陛下!”半截指头好像说的更带劲了,不过这让朕很不开心,因为他打断了朕的思路。明明还有一点儿点儿,只需要那么几个呼吸,朕就能想起那个长到根本记不住的什么乱七八糟到底从哪里听说过了,但是现在,全完了。 “很烦啊。”扭头看着他,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早起心情不好,你也很烦。” 昨晚阿骨难得允许朕抱着他入睡,结果还没能抱上几个时辰,就被他踹下来早朝了:“以后不要早朝好了。”这样就能够抱着阿骨一觉睡到自然醒,舒舒服服的度过一整天了。 然后,眼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依旧是那个半个指头没长到的黑豆豆:“陛下三思!”他嘶吼着,可是又被黑甲士兵架住了,像是那个侍郎,虽然那个到了现在朕还没想起他究竟叫什么,“陛下,古人有云……”他的声音都哑了,像是传说中的声嘶力竭。 不过听不懂的话语,朕一向没兴趣。 “就这么决定了。”拍板,“以后午时上朝!” 半个指头挣脱了黑甲士兵,哀嚎着‘景朝姜王’,撞在了柱子上,然后滑落在地。黑色的柱子屹立在那里,没有因为他的撞动有丝毫的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让朕想起了很多年前阿骨坐在小院子的树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告诉朕在灰色的石墙外面,有着一千,一万甚至是数不清大理石铺就的院落。广阔到看不到边际,广阔到穷尽一生都无法走完。 那一定是和那座四扇窗一扇门,六根顶梁柱的老房子,周长只有五百步,内里有着一百块儿青石砖瓦和两颗破败老树的院子,完全不同的景象。 可是那又怎么样,没有朕的阿骨,也没有朕。 “姜王?”公公的脸色晦暗,他盯着半截指头脸色很难看,“父皇封的?” 黑甲将士已经上前将那半截指头拉走了,比起那半截指头,朕还是对这个王更有兴趣:“这个姜王,一定很厉害吧。”看着公公,“阿骨看到了一定很有兴趣,传进宫来。” 公公低头,黑色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喏。”他回应。 定点坐完了椅子,回去也能和阿骨有一个交代了,算着时间他应该已经起床。光是这么想着,都能让朕觉得身心愉快,连那群吱吱歪歪说着听不懂话语的家伙,都变的可爱多了,虽然他们现在在那个黑色的大殿中。 公公走在身后,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直至朕要踏进寝殿才开口:“陛下。” 不是很想理他,可是除却阿骨,他是对朕很不错的了。 “陛下若是恼怒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他的话很轻也很慢,“告诉奴才就成了。”一字一顿,好像做出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奴才不会脏了您的手的。”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不过阿骨说活着的生物都有自己的烦恼:“且不说脏了的东西洗干净就好,”公公今天的话都是莫名其妙的,不过看在他今天替朕压场子的份儿上,“更何况,脏事儿你如果让朕做,那你就去死吧。” 公公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疯狂,又好像是嘲笑,但最终变成了看不懂的东西:“陛下说得对,”他弓腰,脊梁弯的卑微,头都快点到土里去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午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