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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问题。” 陶烨松了口气,他可违规不起了。再来一次处罚,他连吃饭都没有着落了。 天色已经大亮,陶烨今天还有课。 他从沙发上起身,对路轶说:“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路轶问:“需要我送你吗?” 陶烨瞥了路轶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收回,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用,我坐地铁回去。” “这个点地铁人很多,我正好也要去办公室。”路轶从沙发上起身,示意陶烨坐在客厅等他一下。 不知怎得,看着路轶那张带着温润笑容的脸,陶烨鬼使神差地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送着路轶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衣帽间里传来悉悉索索更换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这些噪音让陶烨十分烦躁。 早晨的光清澈且刺眼,它们落在陶烨的眼皮上,让陶烨感觉困倦难耐。 就算是年轻人,熬了一整个夜后,心脑血管也不太受得了。陶烨觉得自己马上要升仙了。 “走吧。”路轶换好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 陶烨勉强支撑着困倦的身体,从沙发上起来,往门边上走去。 二人相随出了门,乘上电梯。 不知道路轶用了什么香水,陶烨并不觉得呛人,但闻了总觉得昏昏沉沉。 他斜倚在电梯栏杆上,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陶烨一眼,强忍着胸腔里熬夜造成的恶心,吐槽: “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喷香水。” 路轶注意到陶烨的异样,眉心微蹙了一下,问: “身体不舒服?” “没有。”陶烨把头侧向一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病恹恹地说。 路轶伸手摸了摸陶烨的额头,guntang。 陶烨并没有更多的力气躲开,只感觉路轶的手指微凉,落在额头上激起一阵强烈的冷感。 他往后缩了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电梯玻璃外向上飞去的楼宇和天际。 叮! 电梯到达一楼大堂。 陶烨强撑着身体走出电梯,一楼大堂的香氛很浓,他捏了捏鼻子,一阵恶心在胸腔里翻涌起来。 刚才那个保安见路轶和陶烨下来,忙远远地向二位注目问好。 “怎么,还是不舒服吗?”路轶侧首看着陶烨,低声询问。 陶烨捶了捶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闷得慌。 就在这一瞬间,陶烨感觉大脑嗡地响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 陶烨又做梦了。 梦中没有色彩,世界是灰白色的。 是一个寂静的午夜,陶烨还在上辈子当杀手。他一身黑衣,潜入了东南亚某城市的一幢别墅中。 别墅的结构非常复杂,他在旋转的楼梯和狭长的走廊中穿梭。 四周非常静,陶烨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终于,陶烨来到了一扇门前。 直觉告诉他,他今晚的暗杀目标就在这扇门里。他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潮湿的木质香薰味道扑面而来。 房中没有开灯,窗帘倒是没有拉,窗外是一条公路。公路上经过的车辆呼啸而过,车灯短暂地将房间照亮。 窗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深色的丝绸衬衫,完全没有注意到陶烨进来了。 陶烨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缓步向那个人靠近。房间的软木地板上铺了羊毛地毯,陶烨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脚步声。 他站在那人的身后,屏住呼吸,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蓄力扎向那人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辆重型卡车从窗外的公路呼啸而过,车灯的光亮一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在这一刹那,陶烨看清了那人衬衫后领下露出的一截皮肤—— 是一条细长的线样纹身,纹身从脖颈开始,直直伸入衬衫遮盖的脊背。 唔! 陶烨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开眼睛。 暖黄色的灯光充满了他周身的环境—— 他正躺在一间装饰精致的房间里,周围全部是暖色色调,窗帘紧紧拉着,看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感觉自己全身是汗,黏黏糊糊的。 路轶…… 此刻,陶烨终于想起梦中那个男子的身份。 那是他几年杀手生涯中,唯一没有刺杀成功的人。 陶烨的刺杀以干净利落和无情玩弄被害人著称,这让他在东南亚的杀手界非常出名。 可那一晚的刺杀,不知怎得,陶烨失手了。 在划破了那男子的肩膀后,连那男子的面容都没有看清,陶烨就被男子的安保人员打晕,醒来时已经被抛到了远郊的公路旁。 非常诡异的是,自遭到陶烨刺杀后,那男子就销声匿迹了,也没有向陶烨和他的干爹寻仇。 陶烨一直不相信人会如此宽容大度,所以在被仇人杀害后,他一直觉得那个杀他的仇人就是这个背后有纹身的男人。 想到这里,陶烨感觉全身如堕入冰窖一般。他咬紧了牙关,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想从床上起身。 房间门咔哒打开了,路轶端着一碗粥出现在门边,微笑着看向陶烨: “好些了吗?” 陶烨想起身的动作僵在原地,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皮笑rou不笑地说: “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