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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收回视线,暖和了一会继续削着竹条:“做个灯笼而已,哪里用得着多少眼力。都是功夫活儿,等真落雪了再做就来不及了……这些灯笼,等皑皑白雪时全部点起来,好看。” 这还不到腊月呢,虞京哪有那么快落雪。但宁喜没说出来,默默斟来一杯温好的酒:“侯爷您身体一向畏寒,还是多穿点,别染了寒气。” 窗掩上后,屋内火炉的温度渐渐上来了,淡淡的酒香也蒸了出来。 谢晏这才放下匕首,将自己整个人依偎进一簇虎皮绒毯里,这是裴钧前阵子从西狄送回来的,躲进里面就像躺进了男人的怀抱,柔-软又厚实。饮了几杯酒暖身子,将脸埋在皮毛中,没多会便觉得困了:“宁喜……你说怎么还不下雪呢……” “快了。”宁喜轻声应了,又往他身上盖了一层,“就快了。” 宁喜知道,摄政王答应了他,落雪的时候就会回来。所以入冬以后,他每天都在窗边等雪。 但雪哪有那么好下,就像王都也没有那么好攻。 谢晏渐渐闭上眼睛,迷糊道:“一炷香后叫我,这盏灯笼今天一定要做完的……” “好。”宁喜躬身将炉中炭火拨旺一些,嘴上答应了一声,却在出门时就将门掩上,朝那些在院中忙碌挂灯笼的下人们散去,“嘘,都小声点,别闹出动静。谁吵醒了谢侯睡觉,仔细扒了谁的皮!” 众仆立刻将嘴一封,蹑手蹑脚地收拾了东西往外走,刚到了月门,突然一人闯了进来。 “急报!急报!”一声嘹亮的大喊,传遍半个王府。 宁喜捂了捂耳朵,还未开口,屋内谢晏已经听到动静睁开了眼,他连忙推开窗:“快讲!” 来者身披薄甲,肩背信羽,他面带喜色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份军报:“是西征大军的喜讯!” 谢晏一听,来不及披狐裘,飞快出来从信使手中接过了信,展开来匆促阅过一遍,嘴角也不禁弯起:“好,太好了!他攻下王都了。” 自陈兵罗赫河后,大虞军队就相当于是兵临王都了。只是因为城池坚固,极尽防御之事,才一直未能攻破。但城内已经缺衣少粮,西狄又落了暴雪,豪族贵胄都忍不住弃城而逃。 裴钧便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带领,一路则由蒋将军领兵,由王都西和北两个城门强攻而入。 王都已成溃散之势,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杀入皇庭时,西狄王吐伏卢冲腿脚病疽,无法快行,宫卫将他背出一段后,因惧怕被虞军发现而遭连累,将其抛弃在了青砖地上。 等虞军发现,吐伏卢冲已身披厚雪,冻得几乎僵死,而他那些亲卫早就跑没了影。 至于皇后,早就在虞军开始攻城那时,就带着金银细软和贴身小婢们,随着父兄逃出城去了。 西狄已彻底败亡。 宁喜匆匆取了狐裘出来将他裹上,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喜极而泣,眼含热泪道:“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谢晏终于松了口气,心情也难掩激动,脸上少见地露出了高兴神色,他忙扶了信使起来,问道:“那大军何日归朝?” 信使躬着背,犹豫了一下:“恐怕先回不来……” 谢晏蹙眉:“怎么?” 信使迟疑道:“殿下带人杀进王都后,将皇庭翻了个底朝天,似乎是要找什么人,只是没有找到。殿下盛怒,勒令纪将军全城搜捕,说找不到就不回来……” 谢晏纳闷:“什么人值得如此?” 信使只是听令传送军报,自然接触不到更机密之事,只是潦草听了几句流言,他踌躇了一会,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见平安侯脸色沉了下来,他一番斟酌,跪地道:“好像是为了一位……美人。” 谢晏:“……” 此事一直是纪大人秘密在做,但要找人,就难免会四处探寻,自然会流露出风声。 上次平安侯千里奔袭至鬼哭峡,不顾生死深入地动险境,将摄政王救出的事,全军营都知晓。后来平安侯更是没日没夜地照料摄政王起居,此间情谊之重,众人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得出来。 平安侯待人亲切,有他在时,连一向冷面冷心的摄政王都变得温柔许多。而且平安侯对军政内务等事也颇有见解,在殿下伤重修养的那几日,都是平安侯代殿下议事,众将士都说其见地不凡,对他颇有好感。 而且朝中的几位王爷都是不堪大用的,这也是摄政王隐忍多年未下定决心西征的最大原因。因为摄政王一旦西征,虞京空虚,无能臣监国,朝政必然混乱。 几位将领营间共饮时,曾感叹过,殿下如今能够放心出征,乃至攻破王都,一偿夙愿,是因为身后无忧。 而摄政王身后的,是监国平安侯。 大虞政务冗繁,都是平安侯代为打理,且他事同监国,原本可以趁机掌握大权,走到朝堂前列,做万人之上的权臣。然而他并未居功,而是甘愿隐于幕后。还倾心教导小陛下,助陛下早日临朝亲政。 最重要的是,平安侯身为南人,却能放下芥蒂一心为虞,更是难能可贵。 这桩桩件件,他都是大虞的功臣。 比起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美人,大家自然更心向这位平安侯。 小信使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是因为马术好擅长千里奔袭,才昨了信使官。他每回来王府传信,平安侯都会为他备下热水热菜,之前一回,他无意提到家里meimei生病,平安侯还专门派了大夫为他meimei看病下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