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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黎阮注意到他走神,不悦地开口,“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江慎忽然低头靠近,黎阮一张口便碰到了他的嘴唇。 飞快碰了一下,像是有一道微妙的电流从相触的地方传来。 黎阮愣了下,下意识想往后躲。可他后头就是树干,他躲不开。 “你靠得太近了……”黎阮偏过头。 “不是想学吗?”江慎钳住他下巴轻轻掰回来,低声道,“在凡间,相爱的人之间,就是会这样做的。” 黎阮:“怎么做?” 江慎想了想:“大概……有点像你偷吃我精元的样子。” 黎阮惊讶地睁大眼睛:“原来你知道啊!” 江慎当然知道。 这小狐狸惯会占人便宜,时常趁江慎睡着过来舔他。只在表面舔舐还不够,还偏要将舌头伸进他口中,里里外外都舔个遍。 仅仅在江慎半梦半醒时抓到的,就已经不止七八次了。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黎阮近来吸取精元有些放肆,他担心自己的瘾越来越大,所以特意与江慎约定好,每日只在江慎服药后固定吸取精元两次。 可偶尔,还是会有点馋。 尤其是夜深人静,这么大个精元充沛的活人睡在旁边,真的很难忍住不去舔两口。 只要没人发现,他便当做自己没有偷吃,没有违背诺言。 黎阮一直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黎阮有点气恼,“你得拦着我呀,万一我吃多了怎么办,你这样唔——” 明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还怪他没有戳穿,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妖怪。 江慎直接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这是头一次吻别人,并无任何经验。但这些事其实用不着什么经验,他寻着本能撬开对方齿关,想到小狐狸之前是怎么对他的,里里外外都尝了一遍。 因为生涩,江慎的动作很温柔,但他又尝得很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因此时间也很长。 待把人放开的时候,黎阮已经有点晕晕乎乎。 瞧着比平时更傻了。 “你骗我。”黎阮控诉,“这和吃精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江慎装傻:“哪里不一样?” 黎阮答不上来。 但就是不一样的。 他吃精元的时候只是浅尝而止,不会勾着对方的舌头不放,害对方都喘不过气来。 更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完全掌控似的。 “我试试就知道了。”黎阮抓着江慎的衣服,正想凑上去试一下,动作却忽然一滞。 他偏过头,发间的耳朵蹭地竖起。 小狐狸这模样江慎很熟悉,他平时在树林里找到猎物时,便是这模样。 江慎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黎阮:“好像有人。” . 山道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步履蹒跚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浅色布衣,身形瘦高,像是个书生打扮。那衣服有许多处已被树枝刮破,不知在山里走了多久,身上头上满是积雪,冷得浑身发抖。 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远处,江慎把小狐狸抵在树后,藏得仔仔细细。 黎阮问:“也是来找你的人吗?” 江慎:“……不太像。” 他想了想,低声对小狐狸道:“藏好了。” 山道上的风很大,青年手中拿着根粗壮的树枝借力,被一阵寒风吹得直咳嗽。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借着风势接近。 江慎足尖轻点,将要击中青年背心的掌风一偏,转而抓住了青年的肩膀。 “啊——”青年一声惊呼卡在喉头,只觉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被人反钳手臂按在雪地里。 江慎只用一只手便将人牢牢钳住,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青年身体剧烈发抖,好一会儿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具身体的确很虚弱,浑身都是冰凉的,如果再不管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活活冻死了。江慎面无表情,钳住青年的手却慢慢施力,直到听见青年的痛呼。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我是来……我是来求药的!” 江慎将力道卸去几分:“求什么药?” “家……家妻怀胎六月,陪小生上京赶考,谁料半个月前偶感风寒。已经请了许多大夫,但他们说家妻天生体弱,病情太重,已……已经药石无医。” “小、小生听闻,长鸣山上有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草药,特来求药。” 江慎松了手。 青年却没站得起来,伏倒在雪地里不停咳嗽。 他不像在撒谎。 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无论外貌装得多么弱不禁风,身体的状态是藏不住的。眼前此人身体羸弱,莫说是习武,平日里恐怕连体力活都很少干。 的确是个读书人的样子。 江慎想了想,刚想说话,却听头顶的树上传来个声音:“可是,长鸣山上没有能起死回生的草药呀。” 抬眼看去,少年坐在树梢上,尾巴自然垂下。 青年吓得险些晕过去:“他……他……” 江慎责备地看向小狐狸:“不是让你藏好别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