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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明喜静,休息时不让太多宫人近身,故直到那玉贞闯到了水榭廊下,这才惊动了宫人将她拦下。 “你是哪宫妃嫔,胆敢擅闯?” 玉贞遥遥打量了一眼斜躺在榻上的那位贵人衣着,只见他一身玄袍,袍脚又是团龙异兽,手上握着的书卷因睡熟而落到了地上。 她不记得当今有这个年龄的皇子,便也不由得疑惑,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道:“我是玉贞公主,你家贵人是什么身份,你这做奴婢的上来就训斥我,真是好不霸道。” 萧令明终于因吵闹缓缓睁了眼。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扶了碎儿的手起身,只居高临下地徐徐掠了玉贞公主一眼,便转身行了出去,徐徐步入了漫天风雪中。 他那一眼冷漠又敷衍,仿佛在瞧一个地上的物件。 可落在玉贞的眼里,却是年少的贵人逆雪而立,那一张衿贵漂亮的脸叫飞雪遮掩,只被她依稀捉到了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 但这刹那即逝的惊鸿一瞥,却在少年毫不知情的境况下,深深地烙印在了玉贞公主在这重重宫闱和一日日的等待下逐渐枯萎的心底。 他转眼便将那边地公主抛到了脑后,只在回含元殿的路上,细声慢气地吩咐了一句,“今日做事的人不仔细,当罚。” 当时的玉贞公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完全无需分心去记的小角色。 他的日子仍旧如过去多年那样一日日的过去,好似没有分毫波澜。 ——他仍旧是武帝心尖上的孩子,含元殿里的小贵人。 萧令明每日起床便是功课,等他练完了字,便去陪下朝的天子用膳。过了午膳,天子若得了空闲会亲自陪他习弓马武艺,若是政务繁忙,他便伴在天子身边陪他一道批阅。 倾天的巨变于萧令明而言是一夜之间发生的。 那一日唯一的不同,不过就是天子直到夜间才回了含元殿。 萧令明白日闲来无事,补完了先前画了一半的画。画里的场景是含元殿后殿院中,天子的背影立于素白积雪之上,似乎在仰望天际。 私临天子肖像是大逆的罪行,可除天子之外,没有人敢去扫萧令明的兴。 他收了笔没多久,就听见了天子进来的脚步,负手将画藏在了背后,快步迎了出去,“宋聿!” 可武帝见了他却不是往日里的笑意盈盈,反倒用上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深沉脸色上下打量着他。 圣人这样的神色,叫萧令明想起了从前。 他有些紧张地退了一步,但这一举动似彻底激怒了武帝,盛年的男人两步上前就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而后在少年无用的挣动当中将人生生拖拽进了内殿,而后一把推到了地上。 萧令明手上的画在拉扯间早已经不知落在了那里,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楚。摔倒时碰到的地方都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你做什么……” 武帝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半晌开口道:“你见了玉贞公主。” “什么?”萧令明不解。 武帝的眼睛泛起了可怖的赤红,一些萧令明看不懂的情绪在那双漆黑的眼珠里翻涌起伏。 过了许久,武帝似乎下定了决心,天子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响,仿若自言自语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些年,朕一直在想,明儿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在含元殿里养着。朕想着你的将来,你的去处,却一直没有想好。” 他的每一个字萧令明都听得仔仔细细,但却想不明白于自己如师如父的天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即使萧令明没有想明白,一股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无端颤栗就已经逐渐顺着血rou漫上了他的每一寸肢体。 “现如今,朕想好了。”天子居高临下地瞥着萧令明,低声缓缓宣布了萧令明后半生的归处,“明儿,你该代替令仪陪朕一辈子。” 天子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待落到了萧令明的耳中却不啻于惊雷轰然。 他素来聪慧,什么东西都一学即通,可此时竟是转不过弯来,只是纯粹下意识地做着最后徒劳的挽回,“……明儿本就愿意陪您一辈子。” 天子蹲下身亲自把他扶了起来,又唤了一声李芙。李芙听见传唤,慢步走了进来,他掌中奉着一方瓷碟,瓷碟里是一颗鲜红药丸。 天子伸手摸了摸萧令明的后颈,他粗糙温热的掌心一手就能掌握萧令明细腻优美的肩颈。 天子注视着萧令明那张与萧令仪肖似,却又比她美艳许多的面庞一寸寸露出恐惧。 他哼笑了一声道:“明儿是朕一手教养出来的,这般模样这份才情。不过是叫那玉贞公主见了一面就难以忘怀,忧思成疾。” “——明儿这样年轻,又心性未定。” 武帝说完对李芙使了个眼色,李芙便躬身将手里那药碟递给了武帝,武帝接过对萧令明道:“朕着实放不下心将你放出去,叫别人瞧见。所以明儿乖乖吃了它。” 萧令明仰头勉力避开,同时艰难道:“这是什么?” 武帝轻笑了一声,“朕也不瞒你,一剂宫闱秘药罢了。专用于调教不听话的宫妃,能使人身热情动,终身不离。” “朕不想磋磨你,你用下去,到时候好受一些。” 萧令明的瞳孔登时紧缩,他猛地挣开武帝的手向后退去,“我不要……我不要!宋聿你别……你别这么对我……我不出含元殿……我也不要什么身份!我可以在宫里陪你一辈子……但我不吃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