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页

    拿便拿,还暗中对着身侧啐了一口,哔哔叨叨着,“妈的这小祸害是越来越得人心了,再不想招治治他,我看他是要反天了!”

    何明拿起一块放凉的饼,张着大口狠咬两下,一张脸狞恶阴毒,像是在撕扯仇人的血rou。

    身后,两名阴兵静静望着他,面色平静地交流着,“老爷我最恨这种无耻小人。”

    另一名说:“老爷我也是,这何明万一把小厨子气跑了,咱以后要上哪开小灶去?”

    “那就给他点教训好了。”

    “小树不修不直溜,开工!”阴兵嬉笑着走上前,对着还在使劲咬饼的何明抬起了手,“啪”地就给人抽个激灵。

    何明“哎哟”一声,不但饼没拿住,脸上还凭空挨了一下,直接咬到腮帮,痛的呼天抢地。

    他被打懵了,转了个圈,转到另一名阴兵那,阴兵嘿嘿的抬了手,又把人给打回了原地。

    前院三人聊天吃饼,后厨的何明被俩阴兵当陀螺似的抽,“啪啪”的巴掌音,清脆响亮。

    直抽的何明口吐白沫,倒地便不省人事了。

    米骁骁翻了个身,闭着眼去捞花辞,却一个不查捞到了对方的尾巴。

    花辞伸蹄踹他,也翻个身继续睡着。

    月明高悬,圆盘似的发着光,米家别墅墙根下,映出两道劲瘦身影。

    其中一人嗓音尖利,细润的跟掐出来的声似的,半男不女,桀桀一笑,同样细的指头微微搭起,似是在算着什么。

    不多时,那人清影渐消,只留下一句话,带着胸有成竹,缓缓道出,“还剩二月半,米骁骁便该到寿了。”

    清影散去,只余一人站在墙下,红色T恤上的校徽微微闪动,上面写着四个白色大字——元冥大学。

    第17章 017

    等蔡涵三人发现何明时,已经很晚了,蔡涵没有叫醒米骁骁,而是打了急救电话,三人合力把何明送进了医院。

    一闻到消毒水味,何明就醒了。

    医生开了一联单子,缴费,做检查,一系列下来,并未发现任何他被打过的痕迹。

    阴兵毕竟是鬼魂之躯,比普通鬼魂多了点法力,看似他们是在抽何明的嘴巴,实则抽的是他的魂。

    而抽在魂上只会令痛感加倍,并不会对本体造成任何实质伤害,何明只能干吃个哑巴亏。

    但他不干。

    坐在医院走廊的病床上撒泼打滚,耍无赖,市医院的床位一直紧张,此刻又是夜间,虽然医院的夜晚也是繁忙的,但病房区还是会格外安静些。

    何明张牙舞爪的不肯走,对着走廊的蔡涵三人瞪眼睛,用被剪得很秃的指甲盖戳自己的脸,眼白布满血丝,看着很是瘆人,“我被人打了,他们打了我很久,我还能听到巴掌声!”

    三人打个寒颤,考虑着是不是该带他看个脑科,或者神经科。

    蔡涵伸手去拉何明,何明猛地甩开,抓着床栏手臂有些颤抖的说:“殡仪馆里,有鬼!”

    何明疯是正常的,是被抽过魂魄的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

    最后,蔡涵决定自己留下来陪床,让杨军和赵伦回去。

    直到一早米骁骁做好了饭,恢复正常的何明才被蔡涵带回来,米骁骁舀了几碗南瓜粥端上桌,粥熬得软烂,米香四溢。

    “何叔好点了么?”他随口问着,今早醒来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何明“哼”了一声没搭茬,米骁骁耸耸肩,又去后厨盛陈醋泡过的小萝卜,一出来,便听何明再打电话。

    米骁骁昨晚也没怎么睡好,这段日子,先是眩晕了半月,近来又频发噩梦,时常在夜间惊醒,着实心力交瘁。

    想到上次体检的血压异常,他准备等发了工资去查查,毕竟生活如此美好,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饭端上来,几人围着吃,米骁骁就察觉,何明老是不住的抬头看他。

    “有事?”米骁骁问。

    何明现在是一步都不敢踏进后厨,清醒之后回忆起昨晚,仍然觉得毛骨悚然,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跟米骁骁有关。

    何明抬起头,直视米骁骁,眼周的血丝还未消退,似弯曲的蚯蚓,趴伏在眼下。

    “蔡馆长不嫌弃你是灾星体质,但事实证明,你就是把灾难招来了。”何明不敢明着提什么鬼怪,只能隐晦暗示,“你看我昨晚就是例子,我请了个道长,驱驱邪,费用我自己出,大家……没意见吧?”

    后半句是对蔡涵他们说的。

    蔡涵不太信何明的说辞,但人家摆明了自费,又是老员工,怎么也得留个脸面,就点头答应了。

    米骁骁不在意,只低头给花辞的小粉碗里倒上热粥,拌上脆萝卜,吃过饭,就带着花辞下班了。

    回家后,米骁骁简单收拾了房间,把藤椅往床边一摆,笑着看花辞,“喏,你的专属小窝。”

    花辞蹙蹙鼻子,蹦上藤椅,一双浓黑的乌目却看向了门外。

    白宇天和米骁骁的房间正对着,主卧大门紧紧关闭,白宇天说是要上网课,但米骁骁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一水白的客厅里,光线不算充足,只勉强照到窗边,显得有些阴森。

    米骁骁累极了,搬家之后,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一点点取出,摆上,又擦过一遍,折腾几日,才全部搞定的。

    他栽倒在大床上,过于柔软的床垫因压力又将他弹起,舒服得令他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