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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米洋已慢慢走近方拓,阴鸷的眸子如刀般盯着他,“干什么?自然是帮你早入轮回了。”说着,就抬手冲他的头打过来。 蓝拂哼笑一声,一把拽下那压魂符,揽着方拓转了个圈,轻松躲开了这一掌。 米洋看不到他,只看到方拓原地转了个圈,但米洋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有外力相助,不敢多做纠缠,狂奔着隐入了树林中。 待他逃后,蓝拂才现了真身,手还扶在方拓肩侧,一张脸透出温润的笑,“你没事吧?” 方拓见他一身古代书生打扮,愕然的问了句,“你是……宁采臣??” 蓝拂无语,“抱歉,并非天下的书生都是宁采臣。” 方拓也是吓傻了胡说八道,他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强压下惊恐的说:“对对,骑白马的也不一定都是王子,可能是唐僧。” 蓝拂:“……”蛮有趣的小男生。 蓝拂带方拓离开树林,边走边解释是米骁骁让他来的,方拓听后,便央求他带自己去找米骁骁。 蓝拂算着时间,米骁骁应该还没回魂,就索性把方拓带去了管理局。 米骁骁被花辞按在床上躺了一日,花辞拿着药膏,小心的褪掉他衣服,只挡住重点部位,每隔两个时辰就帮他上一次药。 米骁骁羞成了大红脸,他想自己来,但花辞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药膏不能经凡人之手。 于是,单纯的少年就被花辞给骗了,连碰都不敢碰药膏一下。 方拓不如蓝拂想得多,没有顾及的直接冲进来,刚好瞧见这一幕,惊恐的问了句,“骁儿,你怎么受伤了!!” 问完,一把抢过花辞手中的药膏,对着米骁骁的手臂上了起来,边上边说:“不痛不痛,姐妹帮你吹吹。” 米骁骁看到方拓拿着药膏无事发生,就知道花辞在胡说八道,他干笑着去看花辞的脸。 后者的脸已经黑成锅底,站起身,走了出去。 方拓浑不知自己搅合了圣君的好事,一边上药一边对米骁骁絮絮叨叨,解释着自己最近为什么要避开米骁骁。 原来,那日米洋在殡仪馆见到米骁骁,确定米骁骁并没有死,就开始怀疑起,是照魂匙帮他续了命。 米洋想不出其他理由,但他只知一点,他不但要米骁骁的寿数,更想要米骁骁的命。 所以,米洋得了寿数也不满意,就暗中联络方拓,让方拓把照魂匙给他偷出来。 方拓爱财如命,米洋决定用钱收买他。 方拓自然应了,白给他钱为什么不要,他不但要花这钱,还要狠狠的花,所以,方拓去米骁骁那里偷拍了照魂匙,找人做了个假的出来。 米骁骁上完最后一次药,方拓扶起他,穿好衣服后,愧疚道:“骁儿,你打我吧,我这几天不是不理你,而是必须要做出心虚的样子给米洋看,我知道米洋一直盯着我呢。” 方拓抹了两把眼泪,继续说:“但我还是让你担忧了,你骂我吧,如果你舍得的话——” 米骁骁扑哧乐了,抱抱他,安慰的拍着他的背。 米骁骁知道,方拓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又怎么会怪罪什么。 蓝拂跟花辞禀告此事,低声道:“米洋现如今还是活人,咱们无权将他抓来,但我方才已查了生死簿,这人寿元十九,如今还活着,显然就是用了米骁骁的寿数。” 花辞听着汇报,垂眼深思。 蓝拂又说:“那压魂符是几百年前才出世的邪术,米洋一个平庸的凡人如何会画,蓝拂认为,这人的背后,应当还藏着一个帮手。” 这是一定的,若凭借米洋一己之力,根本成不了事,花辞抬手打断,“派几个得力的阴兵跟着他,尽快揪出那幕后之人。” 这事算暂告一段落,米骁骁坐起来休息了会儿,忽然下床跑去书桌前,拿了张宣纸。 方拓见他握着把小剪子不知在弄什么,有点无趣,准备出去逛逛,顺便找蓝拂道谢。 花辞瞥见方拓来了,烦得不行,一甩手快步离开了。 蓝拂失笑着摇摇头,方拓快跑几步凑上来,盯着蓝拂看两眼,笑道:“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比不得圣君和骁骁。”蓝拂自谦道。 方拓眨眨眼,学着古人行礼似的作揖道:“多谢小哥哥相救。” 蓝拂又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想到什么,他抬手朝方拓后背抚了下,关切道:“我见你刚刚被那压魂符压得不清,现下可有不适?” 方拓摇头,“没有,除了有些沉,没别的感觉了。” 二人随口聊上几句,就互相告辞了。 蓝拂迈出几步,猛地停住,抬手摸摸自己嘴巴,心惊道:刚刚明明提了‘我’字,为何没有结巴? 他不禁多看了方拓一眼,想到那日听地藏菩萨讲经所言,万事万物皆遵循因果,不由得蹙了下眉。 花辞回来卧房找米骁骁,米骁骁也刚放下剪刀,他顺着记忆中的模样剪了朵七瓣莲,米骁骁剪纸有一套,这还是小时候剪窗花练出来的。 见花辞进门,米骁骁不由得开始紧张,他离开书桌走到花辞身边,杏眸看着他,小声道:“圣君,能否伸出手来?” 花辞照做。 米骁骁盯着那纹路清晰的掌心,长睫扑闪两下,把剪好的小花飞快放在他手心,说了声“谢谢圣君救我”后,便慌张着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