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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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上辈子同人说话少有商量,李成绮此时势微,便惯常撒娇。 “那孤不独自去,先生陪孤去。”谢明月还没答应,他却想好了谢明月答应之后自己要做什么,“谢先生是主考官,提起见见学生也没什么。” 他一口一个先生,语调与平时没什么差别,却无端地令谢明月觉得软绵绵。 就算在崔愬面前,李成绮也不曾这样说话过。 谢明月不看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往下看,看李成绮的手,五指细长白皙,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仿佛轻轻一掰就能弄断,羸弱得几乎可怜,他又觉得此时不该看李成绮的手,别开目光时难免局促,只道:“陛下,时辰快到了。” 李成绮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可怜那条袖子因为两人的动作绷得极直,李成绮一节一节地拉袖子,谢明月不得已随着他的动作过来。 李成绮微微仰头,笑道:“先生若是不让孤去,孤便去找王爷,想来这样的小事,王爷不会拒绝。” 谢明月动作一停。 李成绮满目笑意地看他,唇瓣也翘着,得意洋洋地等着谢明月答应。 他的笑里有些挑衅。 又是李旒。 谢明月冷淡地想。 谢明月垂首,对李成绮道:“陛下是微服出去,能得王爷陪着,陛下的身份旁人不猜都能知晓。” 李成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皇帝看谢明月这幅明明在意极了,又要装得冠冕堂皇的模样便心里觉得痒。 即便两人昨夜做了那么多,谢侯今日见到他时仍旧一本正经,反倒是李成绮脑中诸多旎念。 他顺着被自己拉住的袖子摸过去,擦过谢明月冰凉的手腕。 谢明月想收手,李成绮却不放,手指在手腕那处细腻的皮肤上擦磨,并有向上的趋势,谢明月呼吸微滞。 片刻后才如常,淡色的眼睛看着他,眼中似乎有点恼意,他忍着笑,道:“那孤就着女装要李旒陪孤,”他如谢明月所愿地松开手,失去热源的皮肤冰冷,他话音刚落,谢明月便霍地抬眼。 李成绮仿佛没看见谢明月越来越危险晦暗的眼神,不知死活地继续说下去,“以王爷之和光同尘,”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想来不会在意孤这个小小嗜好,谢卿,你说孤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好?” 他刚走出两步,腕上便觉一紧,须臾之间,便被一不容反抗的力道拽了过去。 “先……” 话还未说出口,嘴唇便被堵住。 唇角二三分笑意,尽数被谢明月压下。 谢明月眼中的愕然清晰可见,想来就连谢侯自己都惊讶于,他能在李成绮的书房对自己的主君做出这样的事。 触目所视皆是当年李昭曾命人录入存档的文书奏折,桩桩件件皆是朱笔批注的军国大事。 这是天子的书房,肃穆庄重得外臣第一次来此无不心中惴惴,连高声说话都不敢。 就在这样的地方,李成绮顺势亲他。 唇齿纠缠,然而默契地克制着声音。 就好像,就好像……在偷情一般。 谢明月身上的药香如此好闻,熟悉,并且让他安心。 少年被谢明月禁锢在书架与他怀中这点方寸之间,仰着脸同他亲吻。 他靠着的书架上存放着的奏折中夹了根红绳,有大半留在外面,是李昭命人做的记录,以备他随时能够找到,这跟象征着国事的红绳随着李成绮的动作在他发尾摇摇晃晃,仿佛那是跟鲜红的发带。 太荒唐了。 谢明月睫毛忍不住颤了一下,竟像是不敢看一般。 李成绮舌尖舔过他的唇瓣,而后轻轻地咬了一下。 两人方意犹未尽地分开。 谢明月洁白的耳垂上泛着浅淡的红。 李成绮伸出舌头,划过唇瓣上之前被咬出的小口,他环抱着谢明月的脖颈,笑得眼睛都弯起,像是一只狐狸。 哦,老狐狸。 “既然先生不反对,那孤,晚上就去找王爷。” 作者有话说: 补了1.3k;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已是初秋, 天气渐凉。 李成绮披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窗边悠然看书,一青年人颔首站在他面前, 低着头道:“陛下, 谢太傅与王爷都觉得陛下所出的题目上佳,可以采用。” 李成绮翻过下一页,“孤知道了。” 内治文德,外治武备。 这便是李成绮的题目, 至于试卷细节, 要送到兰台, 由专人负责, 除却谢明月、李旒,几位他们二人选中信赖的出题官员外, 在廷试之前,无人知晓题目。 “臣告退。”青年见礼,悄然退出了房间。 阳光照在李成绮身上, 温度恰到好处,很是舒服, 相较于盛夏, 李成绮更喜欢夏初。 他看书看得太久, 坐得疲倦,合上书, 站了起来。 还未到辰时,天光早已大亮,楼下叫卖声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 不时有糕饼香气飘到楼上来。 李成绮打了个哈欠, 眼皮还有点肿, 看上去有些困倦。 他把书随手一放,从水盆里拧了一方帕子擦脸。 外面不比宫中,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李成绮虽在宫中久了,但还不至于到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拿濡湿的帕子在眼上贴了贴。 即便已过了一天,李成绮想起谢明月的神情还是想笑。 帕子轻轻擦过双颊。 谢卿。 他心说。 若谢明月不那么喜欢插手干涉一些不该他干涉的事情,李成绮大约会觉得此人无甚缺点。 谢明月不愿意让他出宫,却也更不愿意他同李旒一起出宫,最后李成绮「勉为其难」地折中提议,“既然先生事务繁忙,王爷亦为国事夙兴夜寐,那孤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样如何,先生寻个稳妥人陪孤一起出宫,怎么样?” 很显然,无论是李旒还是谢明月,都不在李成绮的考虑范围之内。 谢明月沉默片刻。 李成绮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眼神中似有希冀。 李昭行事在面上总能留出余地,明明谢明月答不答应他,他都会得偿所愿,还要摆出副恳求期待的模样。 谢明月的回答是:“请随陛下心意。” 李成绮擦过脸,正要穿好外衣出去,忽听外面传来笃笃的叩门声。 奉谨一早上能有什么事? 李成绮取了腰带过来,还未系上,外面的敲门声却愈发急促,一人道:“刘兄,怎么还不起来?”他推门而入,“不是说好了今日一起去……” 李成绮系腰带的手一顿。 说话声也一顿。 李成绮偏头,见两青年男子站在门口,皆是身材颀长,说话那人双眼微带桃花。 即便懒洋洋的,眼中仍旧好似含着笑意,另一人样貌温和俊秀,虽素,却并不寡淡,面上有几分无奈。 二人看见李成绮俱惊。 奉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后,李成绮轻轻摇头。 比一道风更轻的禁军副统领颔首,无声退下。 那青年人口中唤着刘兄,显然是相熟之人,不期一夜之后同窗变成了个漂亮的少年人,神情颇尴尬,挠了挠头,道:“这位姑……”少年人身形秀丽,宛如刚刚抽条的柳枝,容色惊人的艳丽,因为年纪还不大的缘故,透出几分雌雄莫辩来,“这位郎君,可见过刘长旭?” 李成绮挑眉。 少年本就美貌逼人,这样扬眉看人,更是夺人心魄。 他将腰带系好,转过身道:“刘长旭?我不曾见过。” 与那青年同来的人温声道:“我等失措,叨扰郎君了。” 李成绮朝他笑了笑,道:“无甚打扰,我昨天晚上才到这,这位……” 青年人道:“鄙姓秦。” 第一个说话的青年接话道:“我姓顾,叫顾无隅,字慎言,”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秦博约,小郎君叫他秦毋意就行。” 这个话多得聒噪的青年竟字慎言,李成绮深感为他加冠之人的用心良苦,忍不住笑道:“两位郎君,我昨天晚上才到客栈,方才顾郎君说你们的朋友昨日还与你们约好,想来走的匆忙。”他向外走了两步,“阿谨,昨日你来收拾时,可碰到过什么人吗?”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何时,就在他们身边竟站了个人。 两人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愕。 叫秦博约的青年人掩饰得极快,再看李成绮,神情已然如常。 奉谨第一次听到阿谨这个称呼差点给皇帝跪下,奈何皇帝问要不然孤叫你奉谨奉统领,卿觉得如何方接受了这个叫法。 奉谨差点张口就是一板一眼的回陛下,毕竟要一个天天称李成绮为陛下的人有朝一日突然以郎君称呼,实在过于比别扭。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道:“我订房时掌柜的说过一句,说原来住在这的刘郎君家中来信,不知什么事,刘郎君收到信便退房走了,他走前说,若有人来寻他,只答他无碍,是好事。” “好事?”顾无隅放下心后更放松,笑道:“什么好事,竟叫刘兄廷试之前回乡去了。” 秦博约温温和和道:“多谢小郎君。” 李成绮看不出年岁,但总比他们两人小得多。 顾无隅朝李成绮一拱手,“多谢郎君,郎君贵姓?郎君帮了我们个忙,不知早饭可用过,不如随我们一起,我请郎君喝酒。” 秦博约的神情看起来更加无奈了,接口道:“若是小郎君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