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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终于到了溟火毒兰的位置。只见无数紫色的火焰飘荡在半空,绕着中心不规则地旋转;而溟火毒兰就在火焰中央,出乎意料竟然是纯白的颜色。 花使的目光落在溟火毒兰上,若有所思。 摩勒毒蛤“咯咯”笑了起来:“花使,你是草木之本,取溟火毒兰想来不容易,还是我来吧。” “不必。” 花使上前一步,全身荡漾起夹杂青色的漆黑魔气,将他整个人护住,然后向溟火毒兰飞去。 刚踏入紫色火焰的范畴,就见那些火焰像趋光的飞蛾,呼啸着向花使涌了过来,撞在花使的护身魔气上,打出一道道的涟漪。 摩勒毒蛤没想到花使如此托大,“咯咯”笑了两声,唇边泛起诡异的弧度,甚至用舌头舔了一下唇。 等花使走到溟火毒兰的花前,正要伸手去摘,溟火毒兰的花根处忽然陡然伸出两根细长的触手,狠狠扎进了花使体内! 花使脸色瞬间苍白,吐出一口青黑色的血! 摩勒毒蛤的笑声更加高亢,假惺惺地道:“花使,你没事吧?让我来帮你……” 他的舌头逐渐伸长,向着花使蔓延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些紫色的火焰对摩勒毒蛤的舌头视若无睹。 就在摩勒毒蛤即将把花使吞进肚子的时候,忽然那条长长的舌头一颤,迅速收回,向着身侧猛然扫了过去。 “迟了。” 冷冷的声音响起。 “哧啦”一声,摩勒毒蛤的腹部整个破出一个大洞,腥臭的污血横流,瞬间被这里的高温蒸发。 与此同时,溟火毒兰攻击花使的两根触须也发出一声颇人性化的惨叫,松开了花使的躯体。 摩勒毒蛤鼓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再度向他斩过来的漆黑的长剑——这柄剑上带着浓烈的天魔气息,阶位远在他之上! 一个在天魔之间流传千古的名字浮现在摩勒毒蛤的心中: 魔龙剑! 当年退光剑仙亲手斩杀的最强天魔,将龙骨抽了出来做成了那把旷世魔剑,在魔修乃至天魔中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天魔引九幽魔气所生,非生非死,一般的修士很难彻底杀死天魔,只能将天魔封印到月蚀期过去,让天魔自然消亡。更何况那天魔魔龙已经媲美修真者的天仙境界,甚至摆脱了月蚀期的束缚! 天魔人人自危;魔修则都盯上了那柄魔龙剑。 魔龙剑在剑仙手中哪能发挥百分百的力量? 然而退光剑仙在的时候,没人打得过他;退光剑仙飞升后,魔龙剑不知所踪,谁也没能找到魔龙剑的影子。 摩勒毒蛤却知晓,魔龙剑是落在了煌宫手里。 他并非这一次月蚀期新生的天魔。从上一次月蚀期就残留至今、将意识依托在溟火毒兰的根上,一直等到这一次月蚀期才得以复活,所以知晓不少过去的秘密。 魔龙剑一出,摩勒毒蛤对煌宫花使的身份再无任何怀疑。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煌宫中的那一位,怎么舍得将魔龙剑交给手底下的人用?! 魔龙剑力量霸道无比,一剑便将他的魔魂打散,连寄生在溟火毒兰根瘤上的本体都濒临死亡。 意识消散之际,摩勒毒蛤看到花使捂着伤口走到他身前,赤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嘲弄:“陛下觉得,你们这些天魔愚蠢无用,与其给道修添无伤大雅的麻烦,不如用来喂养魔龙剑。待魔龙剑蜕变成功,陛下自然无敌世间。” …… 花使将摩勒毒蛤的心脏掏了出来,又手握魔龙剑,将即将开花的溟火毒兰的花苞斩下,将根上的天魔本体握在手心。 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了周围神色各异的魔修。 这些魔修各怀鬼胎,正琢磨着现在一拥而上抢魔龙剑能不能成功,就看到花使手中的魔龙剑再度亮起光芒。 一个魔修顿时谄媚地跪下:“花使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愿意做煌宫的马前卒!” “对对,摩勒毒蛤竟然妄图伤害大人,死得好!” 在杂七杂八的谄媚中,花使轻轻勾了勾唇:“我不需要废物。” 魔龙剑斩了下去。 …… 毒兰沼的边缘,一滩污泥中突然蹦出一只脏兮兮的毒蟾。 它晃了晃脑袋,内心暗恨:好容易复活,平白将金丹境的修为白送了出去!这下它又得从头开始! 煌宫、煌帝……过去对天魔承诺得好听,只要他解开封印,就释放九幽,让九幽重临人间,天魔永不受月蚀期的影响,没想到现在倒是想用天魔来养剑! 幸好它活了下来,必然不能让煌宫得逞! …… 毒兰沼已经变得一片寂静。 魔龙剑飞舞在宋酒尘身边,魔气比之前更加充盈,带着一股懒洋洋的餍足,仿佛吃饱喝足的凶兽。 宋酒尘站在魔舟外面,面色因重伤而有些苍白。 看起来杀摩勒毒蛤很容易,但为了找准摩勒毒蛤松懈的那一刹那,宋酒尘拼着被溟火毒兰重创的风险,再加上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喂养飨血兰,导致金丹都受了些伤。 若非快速杀掉摩勒毒蛤,他也不能完整地得到摩勒毒蛤的心脏。 魔龙剑靠近了宋酒尘一点,贪婪地“盯”着宋酒尘的储物袋。 宋酒尘冷冷地道:“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