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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赶忙去添加灵火石并点燃,原来那十字的铁柱竟然是中空的,从顶部和两侧均可填入灵火石,短短时间内便可将铁柱内的温度淬热到熔铁炉一样的高温,令铁柱泛红。 而苍楠的背部,经过几轮炙烤,早已皮焦rou烂,体无完肤。而挨着铁柱的银发,也烧枯卷缩。 柱子迅速升温,接触着苍楠背部的地方开始发出“滋滋”声响,发出焦rou的糊味,果然一声痛苦的呻。吟,苍楠的眼睛睁开了,他只是哼了一声,便紧紧咬住牙齿,抬眼望了面前的虞玄清一眼,又无力垂下。 “哗啦” 一声,一大盘水从苍楠头顶浇下,瞬间的汽化腾起一大片白雾,将苍楠和柱子笼罩其中。这样的“炮烙” 之刑如果持续过久,会令受刑之人当场毙命,虞玄清显然还要留着苍楠这条命,饶是如此,他经受的炮烙和抽打已经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比的,连虞玄清都不得不佩服他如此硬的骨头。 白雾散去,苍楠背后的皮rou也停止了滋滋炙烤,但剧烈的痛早已贯穿五脏六腑,要不是还保留有一丝清醒,他几乎难以坚持。 “小子,你高高地坐在上面,对我信口胡诌的时候,大概想不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看着已经不成个人样的苍楠,虞玄清咬牙切齿道。 苍楠并未看他,虚弱地嗤笑了一声,半晌缓缓道:“你这老家伙不也被我耍的团团转吗?” 虞玄清没有想到苍楠都这样了还能讥笑他,气极反笑:“苍楠是吧,阴朔是吧,真是难以想象,堂堂一宗之主,竟然低三下四去做一个贱种的哈巴狗;而这个贱种,都死了一次还能跟逼死了自己的人继续苟合。” 原本带着不屑神情的苍楠在听到这番极其侮辱的话语后,脸色瞬间冰寒,他抬眼看向虞玄清:“嘴巴干净点,老狗!” 一记鞭子自苍楠脸侧甩过,在他下颌拉出一道血口,并重重抽打在他身上,苍楠闷哼一声,缓了一口气,狠狠盯向虞玄清。 “看来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虞玄清道:“小子,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代仙圣,受百世景仰膜拜,你知道是什么阻碍了你吗?” 他恶狠狠道:“就是这该死的情情爱爱!” 说这话时,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他那短命的儿子,要不是对面前这个苍楠始终情思难断,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你也配说情爱,像你这般只会强逼人交合的畜生,说你是猪狗都抬举了你!”苍楠毫不顾忌,吐出一口血道。 被戳到痛处的虞玄清恼羞成怒,一下冲到苍楠面前,他原本想抓着他的头发令他抬起脸,然而由于他比苍楠矮了一截,够不到他的头顶,就只好抓起他的下巴。 苍楠被迫抬头,虽然虚弱,却是从高处冷冷看着他。 虞玄清看了他一阵,突然笑了一声,放了手退回去,仿佛才刚刚冷静下来:“你也不必激怒我,你活着比死了价值大,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明明修为已经退化到几乎连金丹都达不到,不在天衍宗躲好,却为了几个毛小孩以身犯险,到底是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呢?” 苍楠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畜生也妄想去理解至爱真心,那真是太为难了。” “哼!我知道你伶牙俐齿,我不跟你争辩,走失了几个毛小孩,却换来了天下第一的岚日仙尊,这实在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怎么觉得我反倒是大赚了一笔呢。” 虞玄清阴森笑道,又走近苍楠,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说那娇滴滴的九嶷圣子,看到自己的亲亲夫君如此惨状,会不会哭哭啼啼地求着我放了你,甚者用自己的炉鼎之体来换呢?” 苍楠脸色骤变,但他很快恢复冷漠,淡淡道:“你想多了,九嶷圣子被我打入怨灵渊,受百鬼侵蚀之苦,还失去了目力,早就对我恨之入骨,恨不能食我rou啖我骨,见我如此,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要帮我。” 虞玄清眯起眼,对苍楠的这番话细细咀嚼,苍楠所说并非捏造,当年他宣布与九嶷圣子解除婚约两人反目成仇也是世人尽知,但既然如此,又怎会有两人旧情复燃,重新在一起的消息传过来。这其中有许多难解之处,难道真的是这苍楠愚蠢到如此地步,在对方对他痛恨的时候还不管不顾地去换命救人?他图什么? 更何况他近日收到的最新情报,琉月门、天衍宗和妖族都有所动作,除了来付英雄会的各路门派,这么大群体的动向也引起了他的警觉,原本以为天衍宗是助力,如今是无法指望了,但有苍楠在手,无疑是一个重磅的筹码。 “你的话不尽不实,我便只一听。 ” 虞玄清道,“但天衍宗不可能放任你不管,你想想,如若我以岚日仙尊的性命做交换,令天衍宗臣服于我,那也是立竿见影吧。” 虞玄清的话让苍楠猛然一惊,如若真是简竹那愚忠的老小子,真的像这老狗说的去做也不一定。他忍住痛疼脑中飞快思索,突然笑道:“亏你也在天衍宗待过那么久,竟然都不知宗门数百年来的规矩 ,天衍宗一贯只认宗主命剑不认人,你没有光华剑,就算宗门弟子暂时依了你,第二天便也能群起而反了你。” 仿佛醍醐灌顶,虞玄清一下子想起了很早过重光就将光华剑传给了苍楠,宗主命剑人剑同体,这是他知道的,只怪他前几年叛出宗门,又从未见苍楠使用过光华剑,竟然将此事抛之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