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苦思冥想,真瑚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于是起了个大早,在基地旁边练习了基本的忍术和体术后,朝着雨之国的集市进发,采购了一批食物和日用品。回到组织基地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真瑚敲了敲迪达拉房间的门,迪达拉顶着鸟窝头,睡眼惺忪地问:“是真瑚啊,什么事,嗯。”

    “这个,”真瑚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刚刚去集市买了关东煮,有你最喜欢的炸蛋哦,如果你的口味没有变的话。”其实还买了很多别的,都还在锅里煮。说起来,晓组织的厨房真是简陋啊,这些人都这么不看重口腹之欲的吗……

    没错,真瑚想到的,让晓组织无法抛弃她的方法,就是承担起后勤工作,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还有就是,努力讨好每一个成员,这样哪一天她真的要被灭口,如果负责执行的人和她关系够好,说不定会放她一条生路。大概吧。

    迪达拉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多谢了!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嗯。”

    真瑚进门后,看到的就是在修理傀儡的蝎,她递上另一个袋子:“蝎大人,这些是带有毒性的草药,看到集市有就顺手买了。”其实完全不顺手,这些草药都好贵,她辛苦几年认真出任务积攒的钞票完全经不起这样花,但又不敢刻意邀功,害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说童年被排挤的经历给真瑚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大概就是强大的献殷勤能力。她很擅长察言观色,跟人搞好关系什么的,完全小意思。

    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种妥帖的殷勤,蝎也不例外,接过草药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堆毒性强大的草药,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种:“你有心了。”他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很好看,琥珀色的眼睛里潋滟着光泽,她看得痴了一阵。

    稍微寒暄了片刻,真瑚就回到厨房了。拿捏不好别人的胃口,索性做了传统的和式早餐。味增汤在火上烧着,水蒸气裹挟着鲜味,勾得人胃口大开,色泽金黄的烤鱼,搭配米饭,还有渍菜和纳豆,让人恨不得立即饱餐一顿。她在餐桌上摆起了刚从集市带回来的鲜花,娇艳欲滴的红色和白色插在朴素的瓶中,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让整个空间都鲜活起来。

    第一个出现的是昨天见过的、自称神之天使的女人,看到真瑚忙碌的身影,她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意外。

    “啊,天使大人,你来了。”真瑚热情地说,“要来点早餐吗?”观察到女人的视线在烤鱼上停留了片刻,真瑚没有犹豫就为她摆上了一份早餐。

    “多谢了。”耳边传来女人清冷中带着柔媚的嗓音。

    就在真瑚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你……叫我小南就好。”

    真瑚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嘴唇向内凹成圆圈型,舌头轻点上牙膛,随后松开。小南(Konan)。

    “我叫真瑚。”她笑着,“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小南点点头表示确实知道。

    真瑚一边准备早饭,一边偷偷观察小南。

    “我开动了。”和小南娴静的外貌相匹配,她的吃相也很文雅。在看到桌上摆着的花时,小南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这笑没有逃过真瑚的双眼,她早看到小南头上戴着的纸花,觉得小南喜欢花才买回来的,否则她才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无意义的东西。幸好猜对了。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的是一位黑发男子,后面跟着一位蓝色皮肤的高大男人。黑发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类似于忧伤的沉默气质,让真瑚不由得心生探究之意。甫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容姿端丽的清秀面庞,浓郁的墨色蓄积在他眼中,像深不可测的黑色湖泊。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向她,表情辨不出喜怒,却让真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好美的人……

    与外表的狰狞不同,蓝色皮肤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好接触。他的表情在她叛逃后在晓组织见过的人里称得上友好:“是生面孔啊。小南也在。”看到厨房里的食物后,他夸赞道:“好香,是你做的吗?”

    真瑚一边为他摆饭一边笑着说:“是的。我叫真瑚。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尝一尝吧。”

    “我是鬼鲛,这位是鼬先生。”蓝皮肤的男人笑着说,介绍了自己和旁边的男人,虽然笑着,但还是能看出眼底的探究。

    真瑚见黑发男人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接着为鼬摆饭。

    鼬有一瞬间的晃神。和晓的许多忍者不同,他切实体会过家的温暖,虽然一切都在那一晚由他亲手结束,温馨的日常分崩离析,但他确实怀念着曾经的美好日子。有多少年没有人为他准备过早饭了?

    “鼬,不可以挑食哦。”宇智波美琴温柔地往他碗里放进一块rou,笑着说。恍惚间许多往事浮上脑海,甜美之后是苦涩辛辣,最后是彻骨的凉意。

    鼬礼貌地对她点头致意,来不及收起的汹涌情绪在眼中翻涌,真瑚注意到他与方才不同的氛围,心里又涌出许多好奇。开始吃饭前,他礼数周全地双手合十,口中说道:“我开动了。”和鬼鲛的粗犷、迪达拉的随意不同,他吃相很好,一举一动中都是良好的家教,简直不像是习惯作战时快速进食的忍者,反而像是出身贵族的公子哥。

    鼬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真瑚连忙看向别处,心跳如鼓。

    他的身形中有少年的文弱,可是那眼神完全不似少年人,她怎么都读不懂,是忧伤吗,是沉静吗,还是什么别的。她一向自诩善解人意,却看不透他,只是莫名想要为他抚平他偶尔皱起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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