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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辣妈养萌娃[六零] 第3节

    “造谣生事也是犯罪。”贺建军听王媒婆说过,周淼是第一次相亲,更没什么对象。

    王明勇不怕了,这个当兵的就是吓唬他,造谣也要能被抓起来的话,村口的刘叔陈婶都进监狱八百回了。

    清清嗓子,王明勇用尽初中学过的所有词汇,给贺建军摆道理,顺逻辑,“五年前,俺就让俺爹来周家说媒,周家奶奶说,三水在上学,这事不着急。俺爹就随便给俺找了个媳妇。”

    刚说几句,就停住了,王明勇觉得说俺显示不出有文化,后面努力用我当主语。

    “三年前我媳妇去世了,正好三水不上学了,钱大娘又跳出来当王母娘娘,阻断我和三水如董永和七仙女的幸福,无奈之下我又求娶一凡人女子,上个月我媳妇又去世了,村里人都说我克妻,娶两个死两个,我都找好媒婆帮我和三水说亲了,她突然嫁给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贺建军对这种一厢情愿得纠缠没兴趣,他更好奇地是:“你为什么觉得周淼是七仙女?”

    “那是你没见过小时候的三水,可白净了,小圆脸,大眼睛。不对,我干嘛跟你说这些,你知道三水的好,就更不会悔婚了。”

    王明勇掏出八张大团结,“我都打听好了,你给了周家50块彩礼,20块酒席钱,这钱我出了,我还多给你十块,你是当兵的好找媳妇,犯不上和我抢。”

    王明勇把钱往贺建军上衣兜里塞,又被贺建军掏出来,推搡两回,钱洒在地上,墙那头的周大伯正好进门,看见这么多张大团结,下手就要抓,周明勇赶紧纂手里。

    “周淼要嫁谁,你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

    贺建军看王明勇听到这话就蔫了,看来王明勇之前就应该和周淼提过,但周淼没同意。

    能让娶了两回媳妇的人这么惦记,贺建军真想见见周淼小时候的样子,可惜那时没照片。

    王明勇臊得慌,拔腿就往外跑,贺建军往厨房走,打算和奶奶一起帮忙,和人聊天这事,他真不擅长。

    周大伯站在原地还等着招待呢,结果根本没人理,本来就对周大福这弟弟一家不满,现在连贺建军都怨上了。

    但乡亲们一多,周大伯脸上就堆出花来,和周大福一起招待。

    东河村的人都知道周家俩兄弟面和心不和,啥事都计较,周家是再婚重组,俩兄弟没血缘关系,周家爷先走的,之后大伯就总觉得后娘偏心,分家的时候,最后剩下一双筷子都各家一根。

    周大伯还是觉得后娘向着老二家,在村里到处说,后娘资助三水上到高中,他们家周红梅才小学毕业。

    周大伯没说,周红梅是自己老考倒数,自己退学的。

    话说一半,不能说是谎言,至少是假象,一旦被人补齐,就会戳破。

    第4章 婚宴演讲

    深秋日头短,村里办事都是大家伙帮忙,说说东家长西家短,很快就开席,这荒年也没啥干货招待大家。

    包子馒头紧挨着周淼坐,谁抱都不走,像两个战士守着宝藏。周家近点的亲戚在两桌主席,和其他三桌,菜品没两样,就是鸡汤里的rou多点。

    但这样并没有让周大伯满意,周大娘白眼都翻上天了,下筷的速度却不慢,时不时和周红梅的筷子在鸡汤里打架。

    周淼感叹包子和馒头教养真好,全桌最小,吃相最斯文。

    以后周淼会知道,两个小娃抢她做的菜时,会多凶狠,当然这是后话。

    村里人对这席面不满意,也不会说出来,但周大伯会说,他正想找岔呢。

    “俺说侄女啊,你好歹是高中生,咱们村里独一份的女娃,最后挑挑拣拣选了个带娃的二婚,小门小户的,家里还没个帮衬。”

    另一桌的王队长应和道:“哼,就是。”

    席上坐着贺奶奶,就算贺建军有多不想惹事,也忍不了。

    贺建军刚要起身,周淼越过包子把他压下,这事贺建军不能出头,她来,“大伯,你说这话,可是要害了咱们整个周家,建军的爹娘兄弟都是烈士,那是为国捐躯,你现在嫌弃人家小门小户,怎么不见你上战场杀鬼子,解放全华国。贺家一门是华国的英雄,咱们只能敬着,多说一句,都是不敬。

    再说,建军自己也是军人,忙着保家卫国,和媳妇聚少离多,俺接任,俺不嫌弃当兵的忙,不嫌驻军的地方苦,当兵忙cao练,是百姓之幸,别说俺是高中生,就算俺是大学生,俺嫁给贺建军也不亏,是光荣。谁都不想当军嫂,那不是寒了当兵的心。”

    周淼说完,全场鼓掌,村民们惊叹,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

    包子滑下凳子和馒头凑一起,偷偷抱住馒头,在馒头耳边说:“爸爸是英雄。”

    周大伯想反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最爱传闲话的刘叔看周大伯想说话,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后可得离周家老大远点,看不起当兵的,万一哪天有人举报,和他关系好的都得被抓走。”

    还真有几个相信的,使劲点头。

    坐在周大伯身边的亲儿子也拉开凳子,往另一边蹭蹭。

    只有贺建军知道,周淼在偷换概念,刻意拔高度,煽情绪,但能用这技巧,周淼真的只读到高二吗?

    周淼抬手下压,让大家稍等,她还有话要说,既然要占据道德最高点,就要把对方压得更低,以防她一走,大伯家又作妖。

    “大伯,你觉得俺家建军不好,那昨个俺堂姐怎么还急哧白脸跑到国营饭店要截胡相亲。”

    周淼看大伯脸色从红到白,接着说:“大伯,难道俺堂姐没和你说,堂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大当嫁,你想嫁人了就和大伯说啊,大伯眼光好,他一般儿的都看不上,哪用得着你大晚上得扒着墙头偷听,还和meimei抢男人的。大伯,你说俺这小辈说的在不在理。”

    如果说,上一段,村民们还沉浸在情绪中没发现周淼性子变了,那明晃晃损周大伯这段,可是骂人不带脏字,不留一点情面,这还是之前谁都能说两句的周三水吗?

    但看到三水身边的军官,明白了,女人有了靠山,能横了。

    其中难免有人觉得周淼连这些都说,太狠了,怎么找也是亲戚呢。

    周淼知道过犹不及,但周大伯那张嘴,现在她不挑明,下午她上火车,明天一早周大伯就能站在村口嚷嚷,是她周淼抢了周红梅的对象,他气不过才大闹婚宴。

    就算王媒婆跳出来说出事实,但人们有了先入为主的假象,谁还会相信事实。

    在周大伯家三番两次找茬时,周淼就把大伯家当对手了。

    给对手留后路就是灭自己后路。

    酒席后半段,风平浪静,周大伯使劲吃菜,面子丢了,也不忘把礼金吃回本。

    不少村民们在偷看周淼,没空笑周大伯。

    他们好像首次注意到长大后的三水是好看的,就像早就蔫掉了的花骨朵,被人认定这辈子不会开花,突然注入营养,盛大开放了。

    三水的五官本来就不错,有了精气神后更飒利,就是皮包骨的蜡黄脸蛋很是碍眼,东河村的人隐约中记得,三水小时候是小圆脸,现在都瘦脱象了。

    周淼让贺建军给馒头夹菜,她负责包子,新组的一家四口,有点其乐融融的味道。

    周红梅就有点难以下咽了,跑到昔日小姐妹身边嘀嘀咕咕,不知道筹谋啥。

    酒席快结束时,周淼俯视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周红梅,不由惊叹,怎么哪个年代都有绿茶。

    “俺不知道为啥三水要冤枉俺,俺昨天就是不小心在国营饭店遇见了妹夫,多说了几句,三水定是非常中意妹夫,妹夫和别人多说几句,三水就受不了。

    三水,堂姐知道错了,以后俺遇见妹夫一定绕着走,还会告诉村里的姑娘,千万别和妹夫多说话。这回,三水一定会原谅堂姐不小心犯的错,俺们三水是读过书认识不少字的,怎么会和俺这小学毕业的计较。”

    好嘛,周红梅是不会别的了吗?

    给人乱扣帽子,周淼还真就不吃这亏,以前在福利院,没少遇到玩这把戏的小孩,在志愿者那求同情。

    “堂姐昨天打扮地像个新娘子,骑着大伯家的宝贝自行车,专门跑国营饭店一圈,却没打算买东西。

    要是全村的姑娘们相亲时,堂姐都能不小心偶遇,姑娘们可不能骂俺堂姐,堂姐很不容易的,你们怎么能说俺堂姐呢,她这么好看,又这么爱和别人的对象唠嗑,你们对象要是不小心看上她,是你们倒霉,俺堂姐又有什么错呢?”

    治绿茶的方法,就是比她更茶。

    要是绿茶有帮手,那就一箭双雕。

    刚才和周红梅低头说话的村长闺女,把周红梅拉起来,颐指气使地看着周淼,“怕对象被抢,只能说你不自信,贺同志这么好的,红梅多说几句怎么了。”

    帮手有点拉跨啊,激不起周淼半点斗志,“你和俺堂姐还真是好姐妹,看上了别人对象,还是别人的错。”

    周淼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是不是以后看上别人家老公了,也是人家老婆的错,怨人家老婆管不住老公。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到底是没说出来,村长已经拉着闺女在教训,她也不好落井下石。

    昨个村长帮忙开了介绍信,看过贺建军的军官证,知道他是副团长,以后要是转业了,官比他大,再说副团长的战友也定是军官,村长正忌讳着,想在酒席上搭交情,这倒好,让闺女交仇了,只能以后缝补了。

    周淼放一马,不再多说,和村长家关系还有得缓和。

    周大福家虽对原主不好,但也有生育之恩,她一走了之,周家人还在村里呢。

    酒席结束,钱小花虽然不满周淼变成了她不好拿捏的性子,但能看周大伯生气她就高兴,这些年周大伯到处说周大福怕老婆,说她是恶婆娘,这回,终于轮到他倒霉。

    周淼走的时候,钱小花也终于有了体面丈母娘的样子,拉着贺建军的手,嘱咐道:“俺家三水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忍忍,三水还小,很多事不懂。”

    贺建军点头答应,对周淼的感觉还没到非她不可,当然也说不出什么百年誓言,然后就招呼着包子馒头叫姥姥,两孩子死活不叫。

    包子又把头往周淼的脖子那钻,偷偷跟周淼说:“姨姨,她抢我糖给旺仔。”

    馒头也松开贺建军的手,跑去牵周淼。

    何建军见这架势,不禁好奇,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或者有什么民间戏法,能让孩子这么亲近。

    “娘,孩子还小,怕生。”

    快走了,贺建军终于憋出了娘字来,这声娘,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真生硬。

    钱小花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笑得像送客的店小二,欢迎下次光临,请带钱来。

    贺奶奶拍拍包子的头,又抚摸馒头的脸,苍老的手被一层rou皮包着,像青蛙的皮。

    “曾奶奶,你不和馒头一起走吗?”馒头第一次情感外露,之前高兴和委屈都喜欢憋着。

    馒头扑进贺奶奶怀里,另一只手还牵着周淼,小孩子还不懂,为什么不能姨姨和曾奶奶都要。

    馒头的泪眼看向贺建军,贺建军摇摇头,馒头直接哭出声来。

    “馒头不哭啊,曾奶奶再有两年就去看你。”

    贺建军把馒头从贺奶奶身上抱过来,“馒头再过两个秋天,就可以永远和曾奶奶住一起。”

    “那为什么不能现在就住一起。”

    果然小孩也不好糊弄,尤其是馒头这样敏感又聪明的,虽然只和曾奶奶相处了几天,但长期被苛待的小孩,好不容易触摸到温情,只想抓住,永不放手。

    “曾奶奶要等曾爷爷回家,所以暂时不能陪馒头。”

    钱小花听到这些,看贺奶奶的眼神都充满敬佩,同样是女人,到了这岁数还等一未归人,钱小花做不到,也骂不出傻子。

    “哦。”馒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勾着身子问包子,“你见过曾爷爷吗?”

    “没有。”包子摇摇头。

    包子馒头同时看向贺建军,觉得爹这个大人骗小孩。

    “曾爷爷出去挣钱迷路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这回,包子馒头明白了,开心地和曾奶奶告别,只要还能见面,那分别就没那么难受。

    第5章 你怎么才告诉我